“让开!”
看着神色冰冷的吕嬃,拦在她面前的管家小心道:“小姐,老爷有吩咐……”
绣眉微蹙,吕嬃冷声道:“怎得?我去见闺蜜也不行吗?”
“若是连门都不让我出,那何不直接把我捆上?”
吕嬃咄咄逼人,管家显得十分为难,却始终没让开道路。
就让吕嬃打算发飙的时候,吕如晦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他淡淡的看了吕嬃一眼,对管家道:“小姐既然想去,那你便安排几个人陪她走上一遭吧。”
听出了吕如晦话中潜台词,管家不敢怠慢,忙躬身称是。
而对于给自己放行的老父亲,吕嬃却只是冷哼一声以示不满。
看着在几名仆役“陪同”下,大步远去的女儿,吕如晦摇了摇头。
“老爷。”
管家走上前来,道:“小姐对您也只是一时之气,相信等过上一段时间,她自然会明白您的苦心。”
“过段时间?”
吕如晦淡漠的说道:“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老夫心中所念,只不过……”
长叹一声,吕如晦有些萧瑟的说道:“终归是女大不由人了。”
管家见状很是心疼,还想再劝上两句,却见吕如晦一改怅然之情,冷漠道:“不过这些都不要紧。”
“她既然是老夫的女儿,那么便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利,她未来的道路,只有老夫才能决定!”
冷如寒渊的语调让管家心头一颤。
他犹豫的看向吕如晦,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长叹。
另一边。
吕嬃已带着几名仆役来到了镇远侯府。
在镇远侯府管家的带领下,吕嬃来到早已从陇西折返回咸阳的冯凝香闺房前,站定了脚步对身后几人问道:“怎得?我与闺蜜说些女孩子家的悄悄话,你们也要跟着吗?”
几名仆役对视了一眼,带头一人小心道:“还请小姐见谅。”
话说得客气,但却寸步不让。
吕嬃蹙了下绣眉,最终也只能不满冷哼,带着几条尾巴走入冯凝香房间。
因前线战况不利,冯凝香自从陇西返回后便很是焦急。
看着闺蜜那明显憔悴了许多,面色苍白的样子,吕嬃很是心疼的走了过去,握着她的手与之聊起了家常。
这一聊,便是足足一个时辰,直至冯凝香面露疲态,吕嬃这才带着几名仆役离去。
整个过程中,吕嬃与冯凝香之间的对话全都是一些女孩子之间的话题,不涉及任何政治或有关秦风。
而这则消息也在吕嬃回府后的第一时间送到了吕如晦面前。
“这丫头……”
待送消息的仆役离去后,吕如晦也仅仅只是对此纠结了片刻便彻底放下,从新将注意力投入到公务当中。
只不过,吕如晦并不清楚。
几乎就在吕嬃前脚回到府邸的同时,冯凝香便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着直奔哀王府赶去。
随着秦风远去,哀王府内也失去了往昔的喧嚣。
被秦风留在家中的小顺子正靠在庭院躺椅上,无聊的数着天边云朵。
忽的门外一阵急促的叩门声传来,小顺子一个激灵,忙赶了过去。
但当他看到来人后,眉宇间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失望。
“郡主,您怎么来了?”
焦急的冯凝香并未留意到小顺子的神色。
她先是探头张望了一下左右,确认无人后,这才神色严峻的开口道:“小顺子公公,你与王爷之间是否还有联络?”
没有半点开场白,上来就这么突然的询问,小顺子有些不适。
一时拿不定主意的他还想着随口敷衍几句,却见冯凝香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小顺子,道:“如今的咸阳局势风波诡谲,无论是我或嬃嬃都不能轻易出城。”
“若公公有办法联络王爷,还请一定要将此物交给他。”
根本就没给小顺子半点反应的时间,在交代完毕后,冯凝香便转身离去。
握着手中纸条,小顺子愣愣的站在原地,凌乱在了寒风当中。
………
枹罕,郡守府。
秦风端坐主位,而他下首则站着几名来自陇西各郡的郡守。
虽然他,却紧张到犹如拜见师长的幼童。
“王爷……”
其中年岁最大的郡守上前一步,小心道:“不知,您将我等召集过来所为何事?”
老郡守话音落地,在场其他人纷纷屏气凝神,急促不安的看向秦风。
在众人注视下,秦风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相信诸位也都清楚,眼下在关外有十五万羌军囤聚,且他们都是应本王之邀而来的吧?”
众人点头如小鸡啄米,紧张的情绪更是提升到了极致。
轻笑一声,秦风淡淡的说道:“本王特意召诸位过来,实则也是为此。”
“眼下我大乾局势艰难,阴山、潼关皆受敌所困,而国内的兵力却已捉襟见肘。”
“为了保住我大乾三百载江山社稷、万万黎民,本王这才不得以出此下策。”
“万幸,羌王知晓大义,应允了本王的请求。”
“不过这十几万羌军,人吃马嚼……”
说到这,秦风故意听了下来,若有所指的看向众人。
能当上一郡之首,哪个不是明眼人。
听到秦风这么说,众人连忙上前表态:“还请王爷放心,下官这就回去于郡内为大军筹集粮草,绝不会耽搁了王爷驰援边缘一事。”
“没错,王爷您放心吧,虽然下官属地比较贫瘠,但此乃关乎我国之社稷的大事,下官就算是掏空家底,也一定会满足羌军所需。”
“好!”
秦风笑眯眯的点头道:“那就有劳诸位了。”
众人忙道不敢。
“既是如此,那诸位就去赵睿那里做一个统计吧。”
“一周,相信应该够了吧?一周的时间,希望诸位能将统计好的粮草数额运送到河关镇。”
秦风的话让众人嘴角疯狂抽搐,但为了送走这立在自己家门口的瘟神,他们也只能强笑着点头称是。
待众人依次离去后,秦风眯起了双眼,喃喃道:“一周后,便是本王离开陇西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