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的话,让众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
冯凝香上前,惊疑问道:“二皇子,您是说……”
“不错!”
秦朗点头,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邪狞,开口说道:“侯爷之所以会无辜入狱,此皆因我皇兄之故。”
“哀王?”冯凝香闻言一惊,紧接着她想起了什么,身子微微一颤,脸色苍白的说道:“二皇子可是说……因为南阳?”
秦朗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冯凝香,属实没想到,她竟然会知晓有关南阳的事宜。
不过想着坑害秦风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秦朗到也没多做纠结,严肃的点头道:“正是南阳!”
“就在刚刚,我父皇已宣布接受了与楚国之间的交易,将南阳割让于楚国。”
“侯爷……”秦朗咬牙道:“他的封地可就是在南阳!”
当秦朗说道这里的时候,冯凝香已面无人色。
她紧咬着樱唇,强忍着那随时都会掉落的泪水,对秦朗盈盈一拜。
“凝香多谢二皇子告知其中隐情。”
“只是眼下父亲尚身陷囫囵,凝香心神皆乱,待救出父亲以后,凝香必登门拜谢。”
说完,冯凝香也不等秦朗回话,转身便向着宫门外跑去。
秦朗与众将面面相窥,有些不解为何已知晓其中缘由,冯凝香不去求见陛下反而要自行离去。
但终究,对冯凝香的离去也无一人劝阻。
直至冯凝香的身影彻底消失,一为首的老将张動这才闷声对秦朗拱手道:“我等,多谢二皇子告知实情。”
“只是……”张動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咬牙躬身道:“臣尚有一不情之请。”
秦朗上前搀起将官,拍着胸脯笑道:“张老将军您这说得是什么话?您在我大乾军中那可是中流砥柱,平素我便敬佩的很,只是苦于没机会与老将军亲近罢了。”
“将军有什么事,大可直言,只要我秦朗能做到,绝无二话。”
行五出身的人就喜欢这种性格爽朗的汉子,而秦朗的做派洽和张動等众将喜好。
张動明显放松了不少,他开口道:“眼下侯爷尚蒙冤在狱,我等焉能坐视不理?”
“还请……二皇子带我等去见陛下。”
以张動为首,众将纷纷躬身下拜,齐声道:“还请二皇子带我等去见陛下,我等感激不尽!”
“侯爷世代为我大乾效命,忠肝义胆,我又岂能见此忠良遭受不白之冤?”
秦朗强忍笑意,正色道:“还请诸位将军放心,本宫此次来,便是要带你们去向父皇为侯爷求情的!”
秦朗的话,引得众将又是一阵连连叩拜不止。
而就在这时。
已离开皇宫的秦风在司马承引领下,来到了一栋占地面积极大,却十分空旷的庭院内。
看着庭院内荒草遍地的景象,司马承有些尴尬。
“哀王,这里虽无人打理,但一应设置齐全,只要……”
“无妨。”
摆了摆手,秦风淡笑着说道:“这就已经很好了。”
“只是不想……”将目光转向司马承,秦风不置可否的问道:“司马大人除了负责文书启发外,竟还兼任了中书揭者令的职位。”
大乾以三公九卿制为基。
丞相、御史大夫、太尉这三公一管政务、二束百官、三领军事。
而在三公之下,便是负责各个部门的九卿所担任。
九卿之一的少府乃皇室内务大总管,权职极大,但基本上每个部门都有专人负责。
如司马承这般,既负责文书、又负责导引接待的却是不多。
秦风这句话只是随口一问,但司马承闻之当即脸色大变。
他咬了咬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首道:“臣,司马承,恳请哀王收留,臣原为哀王效犬马之劳,在所不辞!”
眉头一挑,秦风冷笑道:“司马大人,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
虽说已获开府建牙之权,但对比当初的太子之位,仍旧差了许多。
记忆中,自己是太子的时候都不见这个司马承主动贴过来。
如今他这个被贬斥的王爷才刚刚有所起色,一个堂堂九卿门下副三品大员就主动投效,说这里面没猫腻秦风第一个不信。
跪在地上的司马承却好似完全没听出秦风话语中的冷意,只是不断叩首着说道:“下官诚心投效,还请王爷您给下官一个机会。”
“司马大人严重了。”
冷漠的回了一句,秦风转过身子,做出了送客的举动。
一旁的董翳见状,抱着膀子便上前一步,将司马承与秦风隔开。
“司马大人,如今这交接也完事了,我家王爷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您请回吧。”董翳冷冰冰的说道。
看着秦风逐渐远去的背影,司马承不甘的咬了咬牙,高喊道:“下官意外得知上官与治栗内史勾结,侵吞国库存银,若王爷您不收留下官,下官我……我就死在这里!”
说着,司马承竟真的站起身来,踉跄的向着一旁的枯树撞去。
“拦下他!”
听到司马承所言的秦风扭头,看到这一幕后忙开口下令。
董翳身手不凡,一把便揪住了司马承的衣衫,将他拽倒在地。
倒地的司马承狼狈不堪,但他却顾不得这些,只是匆忙的爬起身子,满是祈求的看向秦风。
“你刚刚说……少府与治栗内史合谋,侵吞国库存银?”
秦风双眼微眯,不动声色的对司马承问道。
“正是如此。”
看到希望,司马承显然非常激动。
他连连叩拜不止,急切的说道:“下官在一次查阅库府账目的时候,恰巧发现当月的开支进项严重不符。”
“出于好奇,下官便对此追查下去,只是不想……”
说道这,司马承脸色一白,颤抖着继续道:“下官发现,不光是下官所管辖的仆射府,便是其他各府衙也同样有着严重数额不符的情况。”
“而大部分的开支进项,皆与治栗内史府的百里大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