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萧云棠带着巧月走到徐贺房前,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摔东西的声音。
“混账!混账!一群混账!”
徐贺颤抖着声音怒吼,显然被萧云芷为一己私欲、让李青瑶惨败的事情气得不轻,说话和行动竟然都比前几天利索了。
“呀?这是怎么了?”
萧云棠眨了眨眼,一脸疑惑地走了进去。
“箐儿来了?”徐贺看到自家女儿的身影,霎时神情一改,激动不已,“来得好,来得好啊!听说你比试又赢了?爹以后可就全指望你了!”
什么亲妹妹,什么外甥、外甥女,通通指望不上,到头来还反过头来插上他两刀。
现在自家女儿出息了,还得帝尊坐下的青右大人另眼相看,哪儿还需要看萧景旭兄妹的鼻息过活?
且有帝尊大人撑腰,就算徐家这次遭逢巨难,也能很快崛起……
他越想越激动,浑身都在颤抖。
“等你当选女使之日,就是我徐家飞黄腾达之时!”
萧云棠闻言,却故意叹息了一声,“可谁都知道,女使之位,云芷表姐势在必得,哪儿还有我的份儿啊?”
徐贺沉沉一声冷笑:“这你不用担心。你爹又不是傻的,替他们办事那么多年,哪儿会没
握几个把柄?他们兄妹要不想我把那些破事抖露出来,就得乖乖给箐儿你让路!”
萧云棠听到这话,挑了挑眉稍,“是么?什么把柄?”
“那些事你迟早都会知道,不急于一时……”
“是么?”萧云棠一歪头,勾起唇角,眸光一凝,“可是我现在就想知道怎么办?”
徐贺看着自家女儿的脸,她明明在笑,那眼神却淡漠至极,看起来恍若变了个人一般。
他心里莫名有些发慌,颤巍巍地唤了一声:“箐儿?”
可话音未落,他就双目失神地立在原地。
萧云棠眸光灼灼,恍若能控制人心,“你说的把柄是什么?”
徐贺抬手一指,内室墙壁的壁龛。
巧月心领神会,立刻上前,到处摸了几下之后,她找到了门路,伸手将壁龛里面的神像一转。
伴随着一声“轰隆隆”的闷响,一道石门缓缓地转开,露出一条不知道通往哪儿的通道。
萧云棠眸眼一眯,乐了:“徐贺这个老狐狸。”
没想到还藏了这一手!
只是现在不是一探究竟的好时机,她还得去先将外面的事情处理了。
她让巧月将壁龛恢复原样,又一把拽下徐贺腰间的印信,在手上一抛,嘴角勾起。
“巧月,人就交给你看管了。你在门口布一些阵法,可千万别让些不相干的人,来打扰到咱们徐大人养病了。”
“小姐放心,我会让老爷,好好养病的。”
巧月看着徐贺那任人宰割的样子,也跟着笑了。
终于,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萧云棠拿着印信,直接去客厅品茶,坐等赌坊的管事们上门。
萧景瑞跟沈沐青这会儿应该已经赌坊兑换银子了,那么一大笔巨款,那些管事哪个敢自己拿主意?
果不其然,没多一会儿,赌坊的管事们就纷纷上门。
萧云棠让下人把他们请到客厅,直接将手中印信一亮。
“我爹身体不适,特将掌事之权全部交付与我,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说便是了。”
几大管事面面相觑,可看到徐大小姐手中的印信,还是将信将疑地将事给说了。
若是此番下注的是旁人倒好说了,只需说那凭票是假的,或者直接以强权相逼,还不怕对方不乖乖就范?
偏偏拿着凭票上门的不是别人,而是萧景旭跟沈沐青。
他们俩一个王爷一个郡主,那都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利诱不了,威逼就更不行了。
“还请大小姐拿主意。”
萧云棠扫了一众
管事一眼,慢悠悠地道:“此事还不简单?该赔赔,该给给,一分也别少人家的就是了。”
“可这样一来,咱们只怕把赌坊赔个底儿掉,也填不上这窟窿啊!”一众管事听到她的话,急得不行。
萧云棠道:“要是赌坊赔不上,我这里还有些房契田产,也可一并拿去赔付。”
众人着急忙慌地劝阻:“大小姐使不得啊,您把地契都拿出来,那可当真要倾家荡产了!”
见过败家的,也没见过这么败家的啊!
她这怎么好像生怕自家钱太多了,上赶着往外送呢?
萧云棠摆了摆手:“哎,这你们就不懂了。要知道我们开设赌坊,迎来送往,八方纳财,讲究什么?讲究的是诚信立本啊!”
“人背信则名不达,若是因为此次事件,将咱们赌坊的名声全部败了,以后还有谁敢再来咱们赌坊赌钱下注?这钱花出去,总有一天是会挣回来的。你们啊,要看长远一些。”
众管事:“……”
信了她的邪!
裤裆都赔掉了,以后拿啥挣回来?
徐大人那么精明的人,怎么生出这么一个蠢货?
“怎么办?”
从徐府出来,有人问道。
“还能怎么办?人家是东家,说赔就赔呗。
再说了,不赔能怎么办?”
瑞王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混不吝,沈家那位小姑奶奶也不好惹,不把钱赔给他们,他们非把赌场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曹管事,您说呢?”
有人看着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年男子,询问道。
曹管事眉眼一垂,慢条斯理地道:“你们若是听那徐大小姐的,我自没什么话好说。但你们若是肯听我的,我自有法子,压下此事。”
“当真?”一众管事眼睛都亮了。
他们这些管事的都是要拿赌坊分红的,到时候赌坊都没了,他们哪儿还有钱?
“可徐大小姐那里……”
“若是徐大小姐知道我们替她解决了此事,只怕感激还来不及呢。毕竟,谁会嫌钱多呢?”
“哈哈哈,对!就照曹管事说的办!”
“那就劳烦各位管事先去稳住瑞王殿下跟沐青郡主,就说筹集银两需要一些时间,我去请一个人。”
“谁?”
“冯老。”
……
“轰隆隆——”
壁龛后的石门,再一次被打开。
巧月看着那不知道延伸到哪儿去的甬道,心里隐隐发慌。
“小姐,这是通向哪儿的啊?”
萧云棠拿过一个烛台点亮:“你守在这里,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