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芬儿也站在旁边。
她赶紧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把蓝绸月扶起,安慰着。
“没事吧,家风现在脑袋疼得厉害,难免有些暴躁,你就原谅他吧。”
蓝绸月点头,带着哭腔说:“我明白,我……我不怪他,只希望他能赶紧好起来,看着他这样,我也心疼。”
她看了郝家风一眼,流露出讨好之意。
只是眼神深处,何尝没有几分怨恨。
郝家风死死抱着脑袋,痛苦不堪地嘶嚷着:“陆晨,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郝大北也在一边。
看着儿子如此痛苦不堪,非常难受。
虽然他有两个儿子,但另一个才三四岁。
他把传承香火的重望,寄托在郝家风的身上。
如果这儿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郝大北就有点断后的意思了。
他沉着脸说:“你再忍一两天,我保证会让陆晨那小子把你治好,你就不会有事了。”
郝家风厉鬼般嚷:“不单单要他治好我,还要把他杀了,一定要让他死,爸!”
他突然抬头。
“你不会真向他妥协,当着所有人的面,保证他只要把我治好,你就不追究他责任吧?”
郝家风醒来后,郝大北把之前发生的一切跟他说了。
听着儿子的质问,郝大北摇了摇头,语气变得无比阴森。
“郝家从不受人威胁,我郝大北,更不会被人胁迫!”
“我会照他说的,举办一场宴会,尽可能叫多些大佬参加。”
金芬儿不由一阵紧张。
她问:“大北,真要当着这么多大佬的面,求陆晨把家风治好?”
“你说什么呢。”
郝大北瞪她一眼。
“这是将计就计!我会把在外边出差的夜魔队队长周天下叫回来,陆晨能干掉林冲和暴风,但绝对干不掉周天下!”
“巅峰级宗师啊!”
“陆晨想让我当着所有大佬的面,向他求饶,我就当着所有大佬的面,让周天下出手,逼他给你治,他要不治,五马分尸!”
郝家风吼:“就算他愿意治好我,他也得死!”
“当然!”
郝大北满脸凶狠。
“从来没人能跟郝家作对,作对的都得死,只是惨不惨的区别,正好我也趁这场宴会,让整个山海知道——”
“我郝家,绝不允许任何人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然都会死得很惨!”
“好!”
郝家风喊:“不愧是我爸,就得这么狠!”
金芬儿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心事。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
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被保姆牵着,蹦蹦哒哒走了进来。
他叫郝家和,是郝大北的第二个儿子,也是金芬儿为他所生。
跟郝家风差了二十多岁。
金芬儿赶紧把郝家和拉过来,朝床头轻轻一推。
她柔声说:“家和,看看你哥哥,伤得挺惨,你去安慰他。”
郝家和凑过去,透出天真无邪的笑。
“哥哥,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求神仙过来,把你变得舒服,对了,哥哥,怎么你头上插着一根筷子,好像是天线宝宝呀。”
郝家风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儿子,本就没任何好感。
现在听到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啪!
一耳光把郝家和拍翻在地!
“你特么就别跟我假惺惺了,我要死了,你没准还偷笑!而且,在病房里,怕有人巴不得我赶紧死!”
他还狠狠瞪了金芬儿一眼。
郝家和捂着脸,屁滚尿流朝妈妈跑去。
“妈妈,哥哥干嘛打我!”
金芬儿满脸难堪,赶紧将郝家和抱在怀里。
“你哥哥现在脑袋很疼,脾气都变得不大好,你别生他气。”
她心疼地摸着儿子的脸,眼里已透出怨毒之色。
只是不敢抬头,怕被人看到。
郝大北也瞪了她一眼。
“你把家和叫来干嘛,这不是添乱嘛,赶紧带他回家去。”
金芬儿委屈巴巴:“我……我这不是想让家和安慰他哥哥,没准家风会好点。”
郝家风大喝:“滚!都说了,不用惺惺作态!”
金芬儿没办法,只能抱起儿子,朝外走去。
走到外边,听着儿子的抽泣声,她一张小脸骤然变得无比阴毒。
她狠狠咬牙,本来很妖媚的眼睛,显得越来越阴狠。
她好像在琢磨着某件可怕的事……
病房里,郝大北交代儿子好好休息,他得回去处理工作。
只有蓝绸月还留在病房,照顾郝家风。
她神情卑微,小心翼翼,甚至不敢靠郝家风太近,生怕对方又一耳光抽过来。
郝家风越来越疼,找来医生护士打镇静剂,都起不了多少作用。
他终于冲蓝绸月怒喝!
“贱人,一点用都没有,看见我疼成这样,只会在一边傻站,我真恨不得让你替我受这疼,把你疼死得了!”
蓝绸月苦笑,喃喃地说:“疼死我倒也好。”
这句话,郝家风没听到。
他就大声呵斥:“你愣在这也没用,赶紧去找陆晨,让他把我脑袋治好!”
蓝绸月可怜兮兮地摇头。
“家风,我哪有这本事,陆晨不说要咱们郝家举办一场盛宴,邀请无数大佬,见证郝家不会再对他下手,他才会把你治好吗?”
“你怎么那么蠢!”
郝家风抓过枕头,狠狠砸去。
“去找陆晨,告诉他,我现在疼得受不了,看他能不能配点药,让我头痛稍微减轻些,不然在举办宴会之前——”
“我特么疼死了!那么,郝家非把他粉身碎骨不可,赶紧!”
在郝家风的逼迫下,蓝绸月不得不仓惶离开病房。
她知道白梦洁跟陆晨认识,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白梦洁接了电话,听了蓝绸月的来意,淡淡地说:“我也不方便在陆先生面前,为郝二少爷求药,要不我把手机号码告诉你,你跟他说。”
蓝绸月万般无奈,只能点头。
于是,十几分钟后,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陆晨,接到了蓝绸月打来的电话。
在丈夫和家公面前,蓝绸月显得卑微谨慎。
但面对陆晨,又透出几分豪门少奶奶的矜持和高贵。
她先介绍自己的身份。
然后,说道:“陆先生,我知道你要郝家答应不再为难你,你才会给我丈夫治伤,但他现在疼得确实非常难受,我看着不忍心。”
“你能不能先给我一些缓解疼痛的药,让他没那么痛苦?”
这优美甘醇,又带着几分高贵气息的声音,让陆晨一下子断定——
郝家风的妻子,绝对是一个少见的美人!
他想了想,答应了。
两人约在一间咖啡厅见面。
一个雅致包厢里,陆晨迟了十几分钟才来。
他推开门,不由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