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属楚地。
当今益州的实权人物是李显,为益州承宣布政使司,总揽益州之财政、人事和民政,参与审判事务。位高权重,掌管益州大权。
但由于李显与其父李贺是降将,因此楚皇项阴对他们也不放心,便派亲信慕容定担任益州都指挥使司,掌管益州军权,以牵制李显。
近来秦楚关中接连爆发战争,地形位于雍州下方,关中西南方向的益州,却未有较为严重的战事波及。
煌折城,位于益州西部,雍州南部,交州北部,属康州。但康州空有其名,自大周皇室衰弱后,不再设任何地方长官,历来有秦国与南疆争夺。
自苏云率平战军南下,接连收复安抚、都乐、宁西、煌折后,康州北部,基本上由秦国控制。
天气在这一日正式入冬,军营大帐中,肖鹏望着雾白的天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军营内,各队平战军行动快捷,搬运着各种辎重,红黑色的铠甲遍布整个大营。各队士卒行走,口中呼出的气体在这冬日都能明显看见白气。
“总统领,队伍辎重已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苏戎大步走来,对着怔怔出神的肖鹏说道。
“哦,许林哪去了?”
苏戎略微一想,回道:“估计还在检查剩余物资。”
“嗯,事不宜迟,你先带队出发,我跟在后方。”肖鹏转眼又看了眼身后的煌折城。
“是。”
五万平战军从煌折出动,赶往东边益州。平战军总统领肖鹏亲自带队,一同前往的还有平战军左统领苏戎,右统领许林则坐镇煌折,以防南疆趁机北上。
平战军东进益州,自然是攻取益州。在数十日行军后,肖鹏领着平战军抵达蓝山城外,益州承宣布政使司李显与益州都指挥使司慕容定早已得知秦军进犯的军情。
作为益州军区的一把手,慕容定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在得知秦军进犯益州的第一时间,便召集兵力前往蓝山城布防。
蓝山城墙,骨龄四十出头的慕容定,身躯挺拔,面容不怒自威,精神饱满,正观望着城外远处扎营的秦军。
“这第一仗,必须打出气势,否则军心一崩,再难防守。”慕容定心中暗道,秦军在关中几场战役皆胜,对楚军普通士卒的心理震慑非常大,如若这次再败,这益州恐要沦陷。
“旋燃。”慕容定轻声唤道。
城墙后方,立即走出一人。一眼瞧去,这位名叫旋燃的男子,在容貌上与慕容定竟有六七分相似。
“属下在。”慕容旋燃抱拳答道,连同身躯上的铠甲轻声作响。
“秦军进犯,主角为平战军总统领肖鹏,还有一位名叫苏戎的大将,你得小心点。”
慕容旋燃轻轻点头,没有开口,显然是知道这些。
“秦军正在扎营,虽说防备谨慎,但五万兵马的营帐搭建起来还是要费些功夫的,你且领三千骑兵,前去干扰一番,挫挫秦军的锐气。”慕容定手指着远处,语气从容。
“卑职领命!”
慕容旋燃再次抱拳后,转身大步流星离开城墙。
入冬的天色白秃秃的,虽说益州冬季并不落雪,但冬季的寒风依旧刮着,刺的普通百姓骨头生疼。
身为血关大能的慕容定,丹田自有灵气运转,环绕在身体外的罡气自然会抵消寒气,所以并不觉得寒冷。
蓝山城是一座小城,城墙的防御体系衰弱,根本不能抵挡秦军的进攻。甚至只需要几轮投石车砸下,城墙的边边角角都会断裂开来。
慕容定率军到达蓝山已有两日,经过仔细观察,这处城池在慕容定心中已有弃守的念头。但秦军气势汹汹,若第一仗不打弃守,助长秦军嚣张气焰不说,楚军的心理压力便会增大,所以,这第一仗,必须在这里打,而且必须要胜。
长长的吱呀声过后,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渐行渐远,站在蓝山城墙的众士卒,都默默注视着这支开拔的骑兵。
“驾!驾!”
马蹄踏在平原土地上,溅起地面最上层的灰尘,五千楚军骑兵,上身前倾,手握长枪,腰系宽刀。跟随着最前方的慕容旋燃,朝着正搭建军帐的秦军阵营杀去。
马蹄声震的地面作响,秦军还未望见即将冲杀而来的楚军骑兵,就已听见这气势恢宏的马蹄声。
“全军注意,有骑兵突袭,全体戒备!”
不知是哪位喊了这一声,还在忙着搭建军帐的秦军大都停下手中的活,不约而同静听着地面。
“咚咚咚!咚咚咚!”
地面轻微颤动,紧接着,气势逼人的楚军骑兵出现在秦军的视野中。
“防御!快,弓弩手!”
在这一瞬间,秦军众士卒心中即刻慌乱起来,少数士卒还能勉强拿起弓弩射击,其他士卒都已准备撒腿向后飞奔。
“哼!”
一道强大威压突然出现,众秦军士卒立即安稳下来,随即一道身影出现在众士卒之前。
驾马附冲在前的慕容旋燃眼神肃静,跨下战马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平战军左统领,苏戎。”
秦军前侧,看着奔腾而来的黑色骑兵,苏戎朗声自报家门。
“慕容旋燃。”
话落,慕容旋燃胯下战马猛然一跃,瞬时穿过三百多米,距离苏戎不到十个身位。
不止众人眼神一缩,苏戎同样脸色大变。
“开!”
苏戎举枪猛刺,枪尖绽放出一抹妖艳的红光。红光初显,慕容旋燃胯下战马嘶鸣一声,前腿站起,不愿往前奔去,慕容旋燃与战马心意相通,知道这是因为那枪尖绽放的红光对战马有致命伤害。
慕容旋燃纵身跃起,手握长刀朝前方的苏戎劈去。刀势披靡,连同空气都发出撕裂声。
“铛!”
枪尖死死抵住刀身,但苏戎从脚下地面开始,往后齐齐裂开一条小腿宽的口子。
慕容旋燃面色冷静,抽回刀身再次猛然横斩。刀势水平穿过空间,苏戎只能抵住砍向自己的那道刀势,身后两旁的其他秦军却是毫无抵抗之力,只是哀嚎一声,便被拦腰齐斩,虽未能斩断,但却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