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勃山巅,第十一号武会台上,气氛逐渐紧张。
苏则随意转动着大锤,目不斜视瞅着杜余悔,反观杜余悔,依旧笑意不减。
“给我开!”
脚步瞬移,苏则身躯一跃而起,右手紧握的大锤顺势砸去,锤身破开空气,好似带有千斤之力,速度比陨石下坠还要快上几分。
观赛修士无比紧张看着这一幕,更有甚者直接闭上双眼,好像苏则砸向的是他们。
锤身极速下坠,离杜余悔只剩不到三米时,杜余悔终于动了。
只见他身躯下压,扎稳马步,上身往后仰了几分,双拳依次打出破声拳风。
“什么!这杜余悔难道想用拳头接这一锤!”
“你懂什么,说不定这杜余悔就是拳修,他用拳挡也未尝不可。”一旁也有人面色稍显镇定。
武会台,苏则的大锤砸下,不见伤到杜余悔分毫,自身却被震退几步。
苏则面露诧异,随即握锤的右手轻微颤抖。
“该我出手了。”杜余悔收起笑容,右手握拳,身躯闪动。
苏则抡起大锤堪堪挡住,紧接着又是一拳攻来,打在苏则手腕,手腕脱力,大锤瞬时飞出。
“呼呼!”
接连两拳,已经让苏则有些招架不住,气息混乱起来。
“再来。”杜余悔低喃一声,双手握拳,右拳先动,攻向苏则脸颊,左拳再动,攻向苏则腰间。
“天斗裂风拳!”
危机时刻,苏则使出拳法,硬碰杜余悔右拳。
“碰!”
两股裂风相撞,爆发出能量巨大的冲击波,连武会台结界都被震的摇晃几分。
武会台上,两人各自被反噬后退。
由于苏则先接杜余悔右拳,两人都被震退,所以杜余悔左拳并未打到苏则腰间。
“呼,没想到这人也学拳法,倒是小看他了。”杜余悔深吐纳几口气息,内心有些惊讶。没想到在这之前一直以锤会武的苏则,还是一位拳修,并且拳法刚劲,一试便知是练习多年,底子较厚。
另一边趁机恢复灵力的苏则,也没能想到这杜余悔拳法如此了的,竟然能硬吃自己这一大底牌。
两眼同时对看,下一息,同时动手。
“天斗裂风拳!”苏则怒喊一声,调动全身灵力,加持在这一拳上,誓要一拳定胜负。
“拳三,擎天!”
杜余悔同时大喝一声,双拳漫出金色,随之金光大盛。
“碰!”
灰土弥漫整个武会台,观赛席寂静一片。无数双眼睛紧盯着武会台,想知道最后的结果。
灰尘最终缓缓散开,两人的身影也出现在众人视角当中。
“杜余悔胜!”
十一号武会台裁判最先出声,只见武会台上,杜余悔衣衫残破,一脸疲惫,强撑着站立。再看苏则,同样灰头土脸,不过是半卧在武会台上,气息微弱,眼角也失去光芒。
“我靠!杜余悔赢了!”
“杜余悔!”
“杜余悔!”
“杜余悔!”
“……”
观赛席上,响起了热烈的喝彩声,恭贺这位金丹大能晋级总决赛。
当日两场半决赛结束,魏汉亲自出场,发出告示,宣布总决赛将在三日后举行。
……
这小半月的紫勃山,真是热闹非凡,两境修士互相结识,并有了不少收获,似乎都忘却了在紫勃山下不远处,秦楚两军还在对峙着。
紫勃山巅,血关大能休息的阁楼处。
三楼,最左边房间内,苏云与张任两人悠闲着品着灵茶,屋内圆桌上还放着两个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香炉,炉盖上有十多个规模同样大小的空洞,空洞处正不断往外冒着淡淡的香烟。
“这徐甲与杜余悔都不错,你说这两人谁能夺冠?”屋内左边处,苏云随意坐在藤椅上,后脑勺轻靠在椅背,双手扶着藤椅两边扶手。
张任扭动了几下屁股,拍了拍双手,掌中的瓜子皮掉落在椅下铺着的正红色毛毯上,“不好说,徐甲善攻,杜余悔也善攻,剑法对拳法,看两人谁的攻击最犀利。”
苏云声音不紧不慢,抓起圆桌上盘内的瓜子,再次靠在藤椅上,“我看是杜余悔更胜一筹。”
“哦?这是为何?”转过头,身下的椅子也摇晃几分,张任好奇道。
“徐甲主剑,可若是剑离身,那必输无疑。”仰起头,吐出瓜子皮后,又重新将一小把瓜子丢入口中,苏云这次声音不容置否。
张任回头想起杜余悔打落苏则大锤的那一幕。
“我们能想到的,徐甲会想不到?只怕不会给杜余悔机会。”
苏云转移话题,不打算再讨论这件事,“李开和李炎你看到了?”
“嗯,郭冷也在。”张任点头,脑海中想起三人在阁楼内的模样。
“呵,他们也没想到,闻人还在泥阳,哈哈。”苏云伸手用力拍了拍桌面,圆盘内不少瓜子被震落在桌。
“这就叫信息差。”
苏云身躯后移,躺在藤椅上,一边抖腿一边喝茶。眼神看向窗外,亮光透进窗户,照映在苏云麦黄的脸庞。
……
泥阳城,西落的光线依旧照在城墙上,砖土混合制成的城墙上,泥阳城这块牌匾赫然醒目。漆黑的牌匾与金黄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看得出来是最近才挂上的。
四四方方的小城里,军队训练有素,战争的频繁无时无刻激励着他们提升武力与那遥遥无期的境界。汗水侵蚀着每一寸肌肤,但未有士兵主动停止训练,直至指挥员亲口下令休息。
泥阳城主府内,沙盘依旧摆在老位置,这是苏云与张任的习惯。在沙盘对面的办公桌旁,闻人阳辉脸色刚毅,虽然肌肤也是麦黄,但明显比苏云更白一些。
他的眼神带有光亮看着手中那封信件的封面上。‘闻人亲启’四个大字赫然注目。
大殿内,闻人阳辉沉思片刻,熟练的将里面的信件取出——一张浅黄的小纸竟然写满了文字。
闻人阳辉紧盯着这张小纸,一字一字地慢慢读了起来,只见他嘴唇微动,声音却连飞旋在旁的蚊子都听不见,引得蚊子又靠近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