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张任推开木门,阳光瞬间扑了上去,湛蓝的天空不见一朵云彩,各队将士在校场训练团体作战。
大步走进指挥室内,随手打开卷起的图纸,张任继续研究起来。
“来人,召集千夫长及以上将领来指挥室。”
半刻钟后,一众将领走进指挥室内,原本较宽的房屋此刻显得窄小不便。
“各位,今日下午,将是我镇远军与楚军第一次的正面交锋,我希望大家能全力以赴,打出我镇远军的气势与威风。”
“我等谨遵大统领之令。”
未时,骨山。
三路秦军鱼贯而出,骑兵冲锋在前,步兵在后,直奔月支城下。楚军的防御工事还未修建完成,就被黑压压的秦军冲垮。
“撤!快撤!”
在周围修建拒马,箭塔等防御工事,而未能及时撤退工兵的阵阵惨叫声中,夹杂着楚军中高级将领惊恐,愤怒的吼叫。
战争就是这般残酷,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如猛雨落地般急速逝去。
“将军!秦军杀过来了!秦军杀过来了!”
“嘭!”
郭冷面色冷峻,用力拍了下桌面,唰的一声站立起来。
“秦军果真敢出兵!去,急令各部到各自区域防守,不得有误!”
郭冷大手一挥,传令兵连忙冲出指挥室,急匆匆往军部大营跑去。
月支城外。
“皇甫将军,快撤!秦军前锋已经冲破第三道防线,就快杀来了!。”亲卫兵急道。
“唉,要是我军能早些准备,岂能让秦军如此这般冲破防线,罢了,快撤。”
一刻钟后,秦军前锋铁骑已然兵临月支城一里外。后续兵力正不断赶来,阵阵踏地声连绵不绝,响彻这片地界。
未等郭冷分析秦军攻势,只见秦军齐齐动身,黑红相间的铠甲横排竖列,像堵铁墙般移动。
几波箭雨过后,“铁墙”有数百具铠甲倒地,或颤动后撤,或一动不动。
“命令第二铁甲军团开路,第六弓弩军团还射,主要以掩护为主,别白白给楚军送箭。”
军令快速传达,后方等待许久的第二铁甲军军长收到军令,没有多余废话,直接带领军团组成军阵,齐齐顶上前线,而在前方苦撑的第一铁甲军团,第一时间收缩阵型,补在第二军团前方或两翼,两大军团合二为一,直逼月支城下。
“将军,秦军铁甲压过来了,末将率一支铁骑去冲破秦军的铁甲阵型。”副将皇甫翎急切道。
郭冷沉默摇头,目光一直注视着秦军各军阵型。相较于初夏林中飞鸟与草木的和煦,月支城下则显得一片肃杀冷清。
铁甲军团缓缓压到城下,秦军第三,第四步兵军团紧随其后。城墙之上,郭冷依旧沉默不语,身旁的皇甫翎急躁不堪,一边急声叹气,一边来回走动。
秦军攻城器械亮相,一台台投石车开始移动,铁工兵抬着钢梯躲着箭雨,特殊兵种火兵种集结,他们的主要任务是熔炼月支城的钢铁城门。
城墙上,副将皇甫翎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久久沉默,呼吸都慢了下来。
“将,将军,秦军,秦军什么时候兵种改革了?这,有些专业啊!”
“开城门,让那队通脉(武师境界)军把这群器械工兵解决了。”郭冷终于开口。
“嘭!”
月支城,城门瞬间打开,两扇钢铁巨门狠狠撞击在两侧铁石墙,发出刺耳的声响。
紧接着,一支楚军骑着浑身包裹着战甲的战马杀了出来,还处于懵逼状态的秦军器械兵与工兵这时反应过来,可是仅仅炼骨境的他们又怎么能跑过通脉境加战马的楚军。
“快走!”
“救我!拉我一把!”
就是这短短几秒钟内,最前面的器械兵种仅剩三分之一,眼见前方溃不成军,阵型将要散开时,秦军第一铁甲军长与第二军长对视一眼后,同时微微颔首,默契的收缩铁甲军团阵型,直直往前方月支城门顶去,溃散的器械兵与工兵在铁甲军团的掩护下快速退出战场。
“嗯?看来这秦军确实不容小觑,前面的器械阵型溃散,后面的铁甲军却能及时做出应对之策,收拢阵型,掩护残军。”郭冷出口赞扬,嘴角扬起惊讶之色,眉头随之沉重。
“将军,要不了多久秦军就要压进城了,后续要不让铁骑,”
“不,皇甫,你记着,不要把铁骑当做对战步兵与盾兵的必杀技,那是以前,而现在未必行得通。”
“那该咋办?”
“在绝对的武力境界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各种兵法,都是空气,令陷阵营出动,回回秦军铁甲军团。”
月支城。
当铁甲军团挺进城门口后,大多数人暗自松了口气,可意外,总会在你认为最轻松时发生。
“咚!咚!咚!”
一群银白色的铠甲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白光。待众人仔细看去,只见那团白光中的每人左手持银白色的盾牌,右手持刀,身着银白色铠甲,就连头盔也是银白色。
“看来还有场恶战。”第一铁甲军团军长苦笑。
“打吧,对面是精锐,我们专干精锐。”第二军长跃跃欲试道。
远处,骑在马背上的张任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角多出一抹凝重。
“将军,这陷阵营不愧是我月支城的王牌兵种,只看这气势,就令人震撼啊!”副将皇甫翎咋舌说道。
“嗯,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高順果真是最适合带陷阵营的将才了。”郭冷也露出赞赏之色。
两方阵型最终相碰,远处的众人只见红黑色与银白色接连碰撞,两方阵型最前方不断有“铠甲”倒下,但后一个身位又不断补缺。没有过多花哨的招式,仅仅只有挥刀与抬盾的动作。
月支城墙之上,城内巷道,城外秦军,都注视这城门处这场默声血战,没有人知道谁会赢,正在拼命挥刀的陷阵营不知道,奋力反击的铁甲军团不知道,郭冷不知道,张任也不知道。
胜利之路,何其艰辛,何其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