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海正悠闲地品着茶,听到老张的禀报,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脸色大变,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快步走出府邸。
赵德海远远就看到林晨和阿依努尔站在府门前,身后还跟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正将一箱箱沉甸甸的东西搬进府内。
他心中惊疑不定,连忙上前行礼:
“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林晨微微一笑,语气温和:
“赵老爷不必多礼,本太子今日只是顺路过来拜访一下。”
他说着,指了指身后那几箱东西。
“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赵德海看着那几箱金光闪闪的金砖,心中更加惶恐,连忙说道:
“殿下,这…这太贵重了,臣万万不敢收啊!”
“赵老爷不必客气,一点小礼物而已。”
林晨摆了摆手,示意侍卫将金砖搬进赵府大厅。
赵德海见状,更加惶恐,连忙吩咐下人设宴款待林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晨放下酒杯,目光转向赵德海,缓缓说道:
“赵老爷,本太子今日前来,除了拜访之外,还有一事相求。”
赵德海连忙放下筷子,恭敬地问道:
“殿下有何吩咐,尽管直言。”
林晨微微一笑,语气却变得严肃起来:
“昨日,赵公子在古董店对本太子和太子妃多有冒犯,此事……”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赵德海。
赵德海一听林晨提起昨日之事,脸色顿时大变,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连忙起身,对着林晨深深一揖:
“犬子无知,冲撞了殿下和太子妃,还望殿下恕罪!臣一定严加管教,绝不再犯!”
“赵老爷言重了。”
林晨摆了摆手。
“年轻人嘛,难免冲动,本太子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
他顿了顿,又说道:
“不过,此事也给本太子提了个醒,赵公子年轻气盛,缺乏管教,若是日后惹出更大的祸端,恐怕就悔之晚矣。”
赵德海连连点头,诚惶诚恐地说道:
“殿下教训的是,臣一定谨记在心。”
林晨见目的达到,便起身告辞,带着阿依努尔和一箱黄金返回太子府。
赵德海将林晨一行人送到府门外,看着那金光闪闪的马车远去,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转身回到府中,立刻派人去寻找赵公子。
“把那个逆子给我带过来!”
赵德海怒吼道。
赵德海的声音在赵府大厅回荡,惊起几只停留在房梁上的燕子。
管家一路小跑着来到后院,正撞见赵公子赵天明搂着丫鬟翠儿,在花园的凉亭里饮酒作乐。
“公子,老爷叫您去大厅,说是…说是…”
管家吞吞吐吐,不敢直视赵天明怒目圆睁的双眼。
赵天明一把推开翠儿,不耐烦地问道:
“老爷说什么?”
他顺手抓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管家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答道:
“老爷…老爷说…让您立刻…立刻去大厅。”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赵天明不耐烦地将手中空了的酒杯往桌上一顿,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酒杯在石桌上晃了两晃,几滴残酒顺着杯壁滑落,在光洁的石面上晕开一片水渍。
“知道了,这就去。”
赵天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显然是被打断了兴致。
翠儿怯生生地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
赵天明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着大厅走去。
夏日的午后,阳光毒辣,知了在树上聒噪地叫个不停。
赵府的庭院里,花草繁茂,绿树成荫,假山流水,景色宜人,本该是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赵天明却只觉得烦躁。
管家则一路小跑地跟在赵天明身后,时不时地抬头看看赵天明阴沉的脸色,心中忐忑不安。
来到大厅,赵天明一眼就看到脸色铁青的赵德海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个紫砂茶杯,却一口也未喝,茶水已经凉透。
赵天明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爹,您找我?”
赵天明走到赵德海面前,试探性地问道。
赵德海猛地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顿,发出“砰”的一声脆响,茶杯里的茶水溅了出来,在桌面上晕开一片水渍。
“孽子!你还有脸问我找你?!”
赵德海指着赵天明,怒斥道。
“你昨日在古董店冲撞了太子和太子妃,可有此事?!”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赵天明面前,怒目圆睁,唾沫星子都喷到了赵天明的脸上。
赵天明被赵德海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酒意也顿时清醒了一半。
他努力回忆着昨日发生的事情,依稀记得自己确实在古董店与人起了冲突,但却怎么也想不起对方是太子和太子妃。
“爹,我…我记不清了……”
赵天明支支吾吾地答道,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赵德海愤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