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糯给沈小狐带的烧鹅, 皮脆肉嫩,用酸梅酱沾着吃,酸甜可口, 能解油腻。
沈糯还挺喜欢吃的,特意带了只回去, 沈小狐要是吃,给它一半, 剩下一半晚上她和摄政王的晚饭, 正好再把早上剩的鱼头鱼尾和鱼骨跟豆腐一起炖着吃。
她前日做驴打滚买的黄豆还剩不少, 昨儿全点成了豆腐。
早上那道芙蓉豆腐就是用她自己点出来的豆腐做的, 味道鲜美。
她对吃食要求比较高, 总觉得外面的豆腐有豆腥味, 所以吃豆腐的话,都是她自个做的。
个天,豆腐放在井里镇着,搁个几天也不会坏的, 不过还是要尽快吃光, 她明儿要去军营给那几位将士再次施针治疗,剩下的豆腐可以明儿一起带过去军营里,给其他将士们吃。
带给沈小狐的烧鹅,沈糯切了小块, 先给它尝了一口。
结果它只用鼻尖嗅了嗅,就不肯吃了。
裴叙北还有意外, “它不吃吗?”
他记得之前还在沈小娘子家中见它半夜家要吃炉子上炖的猪骨头。
最后怕烫, 还知道看他,帮他帮忙把骨头给从炉子上端下来。
沈糯把烧鹅端起来,笑道:“就猜它可能不吃, 它平日除了吃自己捕到的猎物,熟食的话,只吃我做的。”
连早上那道素芙蓉豆腐,它都吃了不少,就是不肯吃其他人做的吃食。
哪怕沈糯都觉得烧鹅味道还不错。
裴叙北听闻,忍不住『摸』了『摸』沈小狐。
连着只小狐狸都知对她忠心耿耿。
她那前夫却是个忘恩负义的。
午日头有大,两人各自回了房间里。
沈糯晌午歇了小半个时辰就去厨房里面忙活起来。
她上午除了买了两颗樱桃苗,还有摄政王送她的镯子,还买了不少绿豆来。
打算多做点绿豆糕留给摄政王。
绿豆糕容易储存,放上小半月也没有问题。
裴叙北虽住在这边养伤,但公务都带来处理。
所以下午他都在书房忙着看书信,处理公务。
不大会儿,就闻见浓郁的豆香,甜糯糯的味道。
忙到未时,他听见书房外传来脚步声,知晓应该是沈小娘子给他送点心过来,果不其然,外面响起敲门声,他正想让人进来,瞧见桌案上『乱』糟糟的,都是书信,他忙把书信整理,塞在了面的抽屉里,才道:“进来。”
沈糯推门而入,手上举着个红漆描金的小托盘,上面摆着盘绿豆糕,还有一盏热茶。
她人还未走进,裴叙北已经闻见糕点的香气和茶香了。
沈糯笑盈盈的,“殿下,我做了绿豆糕,正好当做午茶垫一肚子。”
“多谢沈小娘子。”
沈糯把糕点和茶放下后便离开了。
裴叙北看着她出书房,才低头看想桌案上的绿豆糕。
绿豆糕精致小巧,『色』泽浅黄,正好一口一个的量,他捏起一个放入口中,入口松软香甜,给的猪油的比例也特别好,一点都不会显得油腻,吃上一块,再喝上一口清茶,舒服极了。
茶其实略有苦,不算很好的茶叶,是两人在集市上逛时,她买的,一两银子就能买上一罐的。
虽有苦,但配着绿豆糕吃正好。
一碟绿豆糕,他就着一盏清茶吃完了。
晚上吃的烧鹅,还有鱼头鱼尾炖豆腐,吃过晚饭后,裴叙北去厨房把碗筷都洗了。
才出来在庭院的石凳上坐。
沈糯也坐在庭院里遥望远处夕阳。
夕阳已经落下,只剩最后一丝余晖。
天『色』其实已经有昏暗了。
裴叙北也在外面的石凳上坐跟沈小娘子闲聊起来。
他给沈小娘子讲他平日行军打仗遇见的一事儿,沈糯则给他讲一玄门的奇事。
奇事儿她没经历过,都是从师父的笔记上见到的。
沈糯道:“早些年,我师公经历过一件奇案。”
她捧着盏热茶,跟摄政王讲了早些年师公镜无知经历过的一桩奇案。
十年前,有户姓康的人家,家中穷苦,一日,康老太太从外面抱回来一个模样有点像小老头的石像,石像上还全是泥,有点像刚从地里挖的,说是让儿子儿媳每日供奉着,石像能保家中富贵。
康家儿子不信这个,还问康老太太从哪捡回来的。
康老太太说,她是在田间干活,有犯困,就靠在远处的一颗树打了会儿盹。
谁知就梦见有个小白胡子老头入了她的梦,说让她一会儿醒来在树挖,会挖到个石像。
挖到石像后,把石像抱回家供奉着,每个月的月初给它上三炷香,再供奉一吃的便成,就能保她们一家子富起来,还说一定要供奉它满二十年。
康老太太醒了后也不太信,但还是神使鬼差的在树挖了会儿。
竟真的挖到个石像。
石像还是梦里那小老头的长相。
康老太太惊奇不已,就抱着石像回来,想要儿子儿媳供奉。
康家儿子听了老母亲的话,半信半疑的,也开始跟媳『妇』一起供奉石像。
自从供奉个石像后,康家的日子果然越来越好,康老太太也一直叮嘱儿子,一定要供奉个石像满二十年。
又过了三年时间,康家儿子就在镇上买了大宅子。
一年,康老太太也去世了。
等康家儿子带着一家四口搬去镇上的大宅子后,却把那石像给忘在了村里的老宅里面。
康老太太也已去世了,不然的话,肯定会提醒儿子搬家也记得把石像带上。
就这样过了一年,康家儿子带着一家四口回来祭拜爹娘。
晚上自然就住在了村里的老屋里。
结果那天晚上入睡前,康家儿子感觉屋子外有人影闪过,他一开始没放在心上。
结果后半夜,康家儿子突然听见轰隆一声,他刚睁开,就瞧见老屋房上的梁掉了来,房顶也塌了来。
接着就是妻儿的哭喊声,康家儿子腿上也传来一阵剧痛。
等康家一家四口被人拖出来,康家儿子才发现原来是他们院中的一颗大树倒了,砸中他们的房顶,才导致房顶塌了,砸中他们一家四口。
四人虽然都受了伤,康家儿子和儿媳伤的最重,两人都断了一条腿,两个孩子倒只有简单的擦伤。
康家儿子还想着为何么粗的树无缘无故就倒了。
等他被人拖到树旁边等郎中来救,他发现,那颗倒的大树的断裂处,有一半很平整,看着像是斧头砍断的。
康家儿子当场就叫嚣着报官,说村里有人嫉妒他发了财,想对他谋财害命,他入睡前就在窗前发现过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
来帮忙救人的村名们也惊疑不定,发现那颗大树的确是被人砍过的痕迹。
最后康家人被抬回镇子上救治,康家儿子也报了官。
县太爷是个勤政爱民的,自然就带人去调查。
可是怎么都查不出到底是谁想要害康家人。
而康家儿子去镇子上后,家里的大树也莫名其妙的半夜被人砍倒。
康家儿子很惊惧,继续报官,县太爷还是什么都查不出。
最后还是镜无知路过那镇子,发现丝端倪,寻到康家,问他们家是不是近来有祸事。
康家儿子说是,说有人嫉妒他发财,想谋财害命。
镜无知却告诉康家儿子说,“你家并不是人祸,而是你得罪了半仙。”
还问康家儿子,他们家是不是供奉过什么东西?
康家儿子才恍然大悟,康家儿媳瑟瑟发抖的问丈夫,“以前婆母不是说让咱们供奉那石像二十年吗?是不是因为我们搬家时没把它带来,所以它才报复咱家的。”
镜无知笑道:“位嫂嫂还真是猜对了,你们过河拆桥,人家许你们富裕日子,你们过上富裕日子就不想继续供奉人家,给人家丢在破旧的屋子里,你们自己住着大宅子,亏得位半仙脾气好,就是给你们一个教训,没要你们的命,遇上脾气差的,你们一家四口命都要没了。”
最后康家儿子很愧疚,打算把石像接回镇上。
镜无知却摇头叹息,“迟了,人家已经不愿意继续待在你们家了,你们按照我的法子,同它赔个不是,我会接它走的,不然它不得安宁,你们也不得安宁。”
最后康家儿子没办法,只能按照镜无知说的,给半仙备了不少吃的喝的,又跪下三磕九叩的赔不是。
镜无知这才抱着石像离开,最后按照石像的要求,将它放在郊外一座荒废的破庙里,继续等待一个有缘人。
镜无知最后才在笔记上写道,“那乃狐狸成精,修得半仙,去往人间也不过是继续修炼,想求个善果,可惜人间有人不知珍惜,过河拆桥,损那半仙修为,半仙自是生气。”
沈糯说完,才感叹道:“世间,其实万物都是有灵的,而且不管是供奉种半仙,或是佛祖菩萨,都要心存敬意的,供奉了就要好好供奉,不能随意丢弃的。”
摄政王从未听过般奇异的故事,听得很是入『迷』。
个故事,连沈小狐都竖着狐狸耳听得津津有味的。
两人继续说着话,沈小狐听完故事,也继续趴在两人脚边打盹。
裴叙北低头能够见到脚边摇摆着蓬松大尾巴的沈小狐,侧头又能看见沈家小娘子娇嫩的侧颜,他忍不住陷入一阵恍惚中。
他自幼跟着祖父读书,后来再大点,祖父给他寻了师父,他开始跟着师父练武。
到了十三岁,他就上了战场。
现在他已经快有二十,对于亲情,其实他很少有跟亲人太过亲密的接触,虽然家人都很爱他,他也很爱自己的家人,可他从未跟家人样彻夜长谈。
此情此景,总让他生出一种别样的情绪。
好似他跟沈小娘子是对夫妻。
是不是别的夫妻也是这般,吃完晚膳,就一起坐在庭院里喝着热茶,看着夜景闲聊着。
那现在看过去,他庭院有简陋了。
宅子为平日不怎么住人,庭院里面除了张石凳和一张石桌,连点花花草草都没。
平日里,裴叙北过来住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有了样的想法后,就感觉庭院太过简陋,什么都没有,当初应该让人多种花花草草,旁边再种上颗果树,蒲萄树或者樱桃树,然后搭建个凉亭,挖个小鱼池,里面养上尾金鱼,看花赏鱼的。
“殿下,时辰也不早了,我们早些去歇了,明儿再去军营帮着他们施针一次我也该回水云村了。”
裴叙北,低低的说了声好,见着沈小娘子起身房,他搁在膝上的手指无意识的痉挛了,心里也有空『荡』『荡』。
他又在庭院里坐了会儿,看着空『荡』『荡』的庭院,总想着,是不是庭院里好看,沈小娘子会愿意多同他说说话。
…………
次日一早,沈糯早早醒来,修炼过,她再梳洗了番,又把『药』汁涂抹在脸上和『裸』『露』出来的肌肤上,肌肤变的黝黑,她装扮成了哥儿的模样才去厨房做早饭。
早饭煮的面,昨儿还剩的一条鱼被她煨了整夜,骨肉离,连着骨头都快给炖化了。
沈糯就用这鱼汤煮了个简单的面。
她吃了一碗,剩下的半锅都被摄政王吃了。
吃过早食,沈糯把自己的马车驾好,又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妥当放在马车里,还有她前两日剩下的一大盆豆腐,另外还有多的绿豆糕,一并都给抬上马车。
东西留在这里也只是放坏掉,摄政王根本不怎么住在这里,他自己做饭不方便,等她离开肯定也是回军营吃的,所以这东西送去军营就是。
摄政王腰腹还有伤,沈糯不让他赶车,让他在后面车厢里面歇息,她自己赶着马车过去了嘉宁关。
照例还是把马车停在竹林里,样沈小狐可以先在竹林里面玩着。
马车停好,沈糯同摄政王一起进了军营。
剩余的吃食都是裴叙北拎着的,他不让沈糯端。
进了主帅的军帐后,宿凌得知他来,立刻过来求见。
裴叙北让人进来后,宿凌见到桌案上放的绿豆糕和豆腐还惊了。
沈糯道:“日承蒙殿下照顾,所以做了绿豆糕和豆腐,剩下的就都带来了军营,宿军医若不嫌弃,也可尝尝看的。”
在外人面前,她是哥儿,说话的嗓音自然也变成了清脆的少年音。
宿凌笑道:“不嫌弃,自是不嫌弃。”
他说完,捏了块绿豆糕吃起来,又甜又糯。
宿凌可终于知道年前殿下带回来的糯米枣是从何而来的,原本也是这位沈小娘子做的。
宿凌吃了两块,听见殿下说,“去喊裴昊武他们过来,再把盆豆腐送去军营伙食营里,晌午给将领们加餐。”
宿凌瞧着那盆豆腐,还想着,一盆豆腐有何好加餐的,等晌午时,他吃到伙食营那边来的一小碟煎豆腐时,简直想流泪了,是他小瞧了沈小娘子带来的豆腐,原来最普通的煎豆腐都能如此美味。
沈糯一直给裴昊武和其余三名士兵施针到晌午。
日,他们每日都要按照医嘱喝『药』,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每日都还有去武场练武。
裴昊武虽是摄政王的堂弟,长相却不太相同,摄政王哪怕是常年待在军营,身上的气质却还是不太像武夫,比较像是贵公子。
而裴昊武则生的浓眉大眼,整日一张笑脸。
沈糯给他施针时,他都不知道说了多少句谢谢了。
弄得沈糯哭笑不得。
给四人施针完后,四人又依次去泡过『药』浴,次『药』浴泡过,人连『药』都不用再吃了,体内的毒和阴煞都彻底清理干净。
施针完后,沈糯脸『色』有点白,但次没有布聚气阵,倒也没想昏睡,就是稍微有没力气。
晌午她就在摄政王的军营里面吃的午饭。
都是军营伙食房做的饭菜,除了一碟煎豆腐,还有萝卜炒肉丝,然后是粳米饭。
碟萝卜丝炒肉丝里面,肉丝的量也不多。
连着营中主帅的伙食都如此寒酸,沈糯就知军营普通士兵的伙食可能更差劲,怕是只有一个煮萝卜丝和豆饭或者杂粮饼。
沈糯也不由想到,大凉以前也是繁荣昌盛,现在安安做小皇帝,镇守边关的将士们伙食却这般,可见朝中贪官污吏不少的,或许这层层苛扣下来,营中只能吃得起这。
沈糯不仅有点担心京城的安安。
他才四岁,朝中却还是这般光景。
沈糯满目忧愁,裴叙北却有点看懂她的担忧,说道:“别担心,等明年我或许能回京城。”
京帮卿安,也能照顾卿安,让四岁的卿安待在京城,他始终不放心。
他知朝中现在有贪官污吏,军营伙食差,士兵们的军饷也越来越少,可他远在边城,远水救不了近火。
他打算培养裴昊武,昊武的功夫不错,与他是同师门的。
昊武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莽撞,希望经历此事,他能长些记『性』,军中打仗,并不是光有高深的武艺就行。
以后有昊武坐镇边关,他才能回京城。
也幸好沈小娘子救昊武,让他也算有了接班人,不然他怕是这十年都得守在边关。
在军营吃过午饭后,沈糯打算离开。
宿凌厚着脸皮过来问,“沈小,沈,小公子,不知这豆腐可是你自己做的?”
他们这将领,每餐伙食还能有点肉沫或者其他的菜肴解解馋,但营中普通的士兵,大部分的都只能吃点豆饭或者杂粮饼,豆子算是比较便宜的食材,可营中吃来吃去也都是豆饭,所以他想厚着脸皮跟沈小娘子讨问下,豆腐是不是她自己点的,想讨要沈小娘子点豆腐的配方,也好给军营的士兵们改善伙食。
宿凌问话,还有担心沈小娘子不乐意。
要知道,豆子和豆腐虽然是个便宜物,可谁要有样一手点豆腐的手艺,做出的豆腐满是豆香还没豆腥,那生意肯定好得很,很赚银钱的。
谁知他刚问完,就见沈小娘子头指了指他家殿的手。
宿凌才瞧见,他家殿手上拿着张宣纸。
裴叙北把手中的宣纸递给宿凌,说,“沈小公子已经把点豆腐的配方给了营中,你拿去给伙食营的厨子吧。”
一斤黄豆可以做出四五斤的豆腐,又好吃,还能给军营省银钱。
宿凌面『露』喜『色』,连连跟沈糯道谢。
要不是他知这是小娘子,不是小公子,都想抱上去亲一口了。
沈糯这才离开军营。
正好杨大和杨二也来了。
两人根本没追到灵鹤门门主的踪迹,只能回来了。
裴叙北让杨大赶着马车送沈糯回盘临镇的。
他倒是想亲自送,但日,营中堆了不少公务,他腰腹还有伤,也没法赶上一天的马车。
杨大送沈糯回到了盘临镇,沈糯到了盘临镇,跟杨大道谢,又嘱咐他,记得每日按时让殿下喝『药』。
杨大挠头道:“沈,沈小公子放心,我都省得,肯定会盯着殿下让他喝『药』的。”
不知为何,他都有个错觉,总觉沈小娘子般,就跟他们家的当家主母一样,虽然殿还没娶妻,但以后娶了妻,肯定就是这样的。
沈糯等杨大离开,才把租的马车退还去车行,背着沈小狐了水云村。
她今日是做哥儿打扮,手上的镯子已经取用帕子包着放在竹筐里面了。
那两颗樱桃苗,沈糯也给带回家了,就是有蔫蔫的。
沈糯回家时,已经是半夜三更天,也没人瞧见她这幅模样的打扮。
沈糯到家,先去厨房烧水准备洗澡。
沈家父母听见厨房的动静也都醒了,起来见是阿糯来,可算是松了口气。
两人见厨房角落还隔着两株小树苗,沈母还问沈糯,“阿糯也是果苗?你前日子让人送来的蒲萄苗我已经帮你栽在前院墙角,活的还挺好,以后长起来,可以再搭个架子。”
沈糯喝了口水才笑眯眯说,“娘,是樱桃苗,我在饶城瞧见有卖个的,就卖了两颗来,想在院子里面种了试试看。”
“樱桃苗呀?”沈母知晓樱桃不好种,水云村以前也有人种过,不结果,结的果子又小又涩,但她也不会责怪女儿买樱桃苗来,笑着说,“那阿糯试着种种看。”她是觉得,如果是阿糯种植,肯定能种活,结的果子也是又大又甜的,她就是相信自己的阿糯。
沈糯烧了热水去洗澡,沈父沈母见那两颗樱桃苗已经有蔫蔫的,就帮着阿糯在前院寻了两个位置,挖了两个小坑,帮忙把樱桃小果苗种了去,又给浇了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