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凤王府门前,来的时候只有十辆马车的刘公公一行人,如今可是有着二十多辆马车,带着金银珠宝,如花美眷, 准备回京城继续享受生活。
“公公此次来金州,本王因公务繁忙, 没有好好招待,请不要介意。”晏凤起领着连叔等人在府门前为刘公公等人送行。
“凤王殿下客气了,咱家觉得, 招待的很不错啊, 哈哈。”刘公公得意的笑着, 心中想着,就算你是凤王殿下又如何,还不是乖乖的得要讨好我。
晏凤起也不傻, 自然看出来了, 不过他倒是不介意刘公公此刻的嚣张, “公公觉得满意就好,那么本王就不耽误公公回京了,祝公公一路顺风。”前路可是有好戏等着呢。
刘公公直接告辞, 身后跟着的魏文亮心有不甘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刘公公一个眼神阻止了, 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马车。
“真是的, 不就是个小宫女吗, 派人给我带回来就好了,搞得这么麻烦。”魏文亮一直对于没把青兮搞到手视为耻辱,本来他打算让父亲给他的人直接去掳人,结果还没下手就不知道被哪个人给截胡了。
魏文权捏紧手中的折扇,实在是不想搭理这个没脑子的魏文亮,“文亮,你要知道凤王不是个好招惹的,能以十三岁稚龄在这西北站住脚,定是个攻于心计的人,那个青兮也不是个简单地,能让不近女色的凤王独宠,可见手段,你还是死心吧。”如果不是魏文亮还有用,他都想弄死这个满脑子都是女人的白痴。
“文权,你就是太小心了,那个青兮不就是有点小聪明吗?这次如果不是被人截胡,本少爷现在都已经吃进嘴里了,难不成那个晏凤起还能为了一个下人和我翻脸?”魏文亮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以前权贵家的丫鬟他没少玩,也没见过出事。
魏文权已经不想说话了,闭目养神,心中正在考虑这次回京要不要找个更好的靠山,魏家看来要出事了,他的预感一向很准。
刘公公一行人出了金州城,一路上游山玩水的不亦乐乎,他们还不知道死神的镰刀已经悬于头上,正等待着机会随时落下。
“爷,刘公公等人已经进入了禹州范围了,因为禹州的官员的挽留,他们预计在那边呆个半个月。”白东带着面具,遮住了脸,但是身形壮硕,声音冰冷毫无起伏。
晏凤起正在练字,写的满纸的忍字,“哦,这么快就到禹州了,呵呵,白东,带人跟我走,这笔账得好好算算了。”停下笔,看着忍字,端起一旁的茶杯泼在了纸上,一纸的字迹慢慢的晕开了,变成了一团的墨迹。
禹州城,晏武明的封地,虽然是封地,但是晏武明只是享受着封地的一定比例的赋税收入,其他的还是归属于中央集权,但是好歹是自己的封地,这里的大小官员大部分都是晏武明的人,而刘公公等人正是和晏武陵晏武明一条船上的人。
“公公怎么这么快就想走了呢,我们这儿还有不少好东西您还没试过呢。”禹州太守钱恒笑的一脸谄媚,他可是指望着这位公公回去在陵王或是明郡王身边说几句好话,他实在是在这里呆够了。
刘公公捏着兰花指,用手帕擦拭着手指,“不是咱家想走,实在是京里离不得人,钱大人的好意咱家心领了。”对于袖袋里的荷包,刘公公表示等他看过了东西以后再看看这个钱大人懂不懂事。
“呵呵,公公可是当今圣上身边的老人儿,自然离不得,那下官就去准备准备,定让公公满意。”钱恒对自己的“孝敬”很有信心,自己这次应该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吧。
钱恒一告辞,刘公公就慢条斯理的把荷包拿了出来,打开看到了薄薄的一张银票,上面的三万两的金额让他十分满意,这个钱恒果然是个懂事的。
刘公公虽是个阉人,但是在宫外也是有妻妾养子的,这些可都是需要钱的,而失去了男人重要的东西以后,刘公公只有在银子上才能找到一点点的欣慰。
同离开金州城的一串马车不同,此时此刻只有十辆马车,还都是他们这些主子一人一辆,剩下的是下人或是行礼的,至于其他的东西,刘公公又不傻,晏凤起送的那些古玩字画玉器都被他在禹州高价卖给了那些商户或是官员,带着银票回京城不会有人去打听,这要是带着十车东西回去,怕是会引起不小的误会。
怀揣十几万两银票的刘公公连睡觉的时候都是笑呵呵的,可见对这次差事收获的满意程度。
就在他们离开的第三天,正要穿过禹州今日利州境内,禹州和利州的交界处是两座高耸的大山,所谓的官道也是杂草丛生,穿过两座山要走大概2天的时间,经常会在这里发生点烧杀抢掠的事件。
中午的时候,魏文亮饿的受不了,吵着要用了饭再走,刘公公虽然厌烦,但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只能忍了下来,停了马车让小厮煮饭。
简单地饭食很快就好了,正吃着,就听到魏文亮不停的抱怨咒骂声,什么这饭就是给猪吃的,他要杀了那个小厮,正叫嚣的时候,突然一只锋利的箭破风而来,直接将魏文亮的小厮射杀了。
腥热的鲜血喷溅在了魏文亮的脸上,甚至因为他叫嚣张着嘴巴的关系,不少血都喷进嘴里了,让魏文亮感到了一阵阵恶心,不停的干呕。
看到有人死了,所有人都扔了食物站了起来,拔出武器戒备着,但是对方明显更加厉害,又一只箭穿过了一个小厮的咽喉,小厮那平日总是带着嚣张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箭射过来的方向,为什么是他,他还不想死,可惜的是助纣为虐注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谁?到底是谁?藏头露尾的偷袭,有本事出来啊!”魏文亮暴躁的大喊大叫,他感受到了生命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他很不安。
就在一片寂静中,双方都严阵以待十分严肃,只见从一棵需要两人环抱的大树后走出一个衣衫破旧,一脸胡子看不清容貌的“野人”。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男人拎着大刀片子,姿势豪放的站在路中间嘶吼着。
空气莫名的沉默了,“野人”明显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低气压,赶紧收敛,他这不是在扮演劫道的嘛,不都得这么喊吗?
魏文亮一看大汉那粗鲁的样子和喊出来的话,直接哈哈大笑,不屑的说道:“留下买路财?你倒是有这个本事吗?一个人还想劫道,就让我来收拾你。”魏文亮说起来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爹让人教他功夫,他就学得不错,只不过都用来对付他看不顺眼的人了。
“野人”看着魏文亮大义凛然的往前一站,大有要和他单挑的架势,但是“谁告诉你我是一个人劫道的?”他真是不知道这个魏文亮到底是怎么长得脑子,这是玩女人玩到傻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周围树后出来了二十多个人,几乎每个人不是一脸大胡子就是蒙着面,不过衣服都破旧不堪的,这些人看着他们的眼神都有点饥不择食的感觉。
刘公公总觉得事情不大对,他后退了两步,把自己隐藏在了侍卫身后,他本以为是哪路人马要收拾他的,但是仔细观察,这些人粗鲁不堪,毫无暗卫死士的气质,应该只是凑巧吧。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魏文权上前一步大着胆子询问。
“好小子,我们想怎么样?把你们的买路财留下来我就放你们走怎么样?”说着把手里都快豁口的铁刀挥舞的哗哗作响。
“要是我们不给呢?”魏文权倒是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但是明显刘公公和魏文亮肯定不会轻易拿出来的。
“不给?那就不要怪我们了,兄弟们,给我上!”男人语速缓慢的说完,不等魏文权反应过来,拎着大刀片就砍了过去,要不是魏文权闪躲的及时,怕是胳膊都要被削掉了。
“你们”魏文亮想说,你们怎么不等我说完啊?想说可以谈判呢,结果上来就砍。
随着男子的动手,身后的二十几人都拎着武器冲进刘公公的队伍里一顿乱战,看似混乱的战斗却是让经验丰富的侍卫没得了一点好处。
随着混战时间越来越长,几乎这些人带的小厮都死差不多了,侍卫因为武艺都不错,倒也没死几个,刘公公几人多少会点功夫,也誓死抵抗,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们几人渐渐的被分开围攻了。
魏文亮捡过一个已经死了的侍卫的佩剑,正和一个蒙面男子缠斗在一起,蒙面男子几次刺中魏文亮的身体,魏文亮看着自己不断流血的伤口,发了狠,大喊一声,招式开始变得犀利起来,竟让蒙面男子吃了一惊。
蒙面男子吃惊过后露在外面的双眼充满了疯狂的亢奋,当胳膊被魏文亮划破的一瞬间,气势陡变,杀气铺天盖地袭来,魏文亮这时候开始怀疑,不对,这个气势绝对不会是一个土匪该有的,边想边不断的回击。
“你到底是谁?”魏文亮总觉得这个人他有点熟悉,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
“呵呵,这时候想问,晚了,等去了地府你可以问问十殿阎罗。”言毕,蒙面男子右手的长剑朝着魏文亮的咽喉袭去。
魏文亮连忙抬剑抵挡,但是却忽视了因为抬手的动作露出腰腹部位,等他感觉到一阵疼痛的时候,低头才发现一把匕首直插入腹,而那把匕首的主人正是对面那个右手持剑的蒙面男子。
蒙面男子抬脚把魏文亮踹倒在地,随手解决了想要靠近的侍卫,然后弯下腰,看着捂住伤口挣扎着半跪在地上的魏文亮。
“魏文亮,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你说我要不要满足你这个临死前的愿望呢?”男子贴近魏文亮低声说道。
此刻感觉到血液不停的涌出的魏文亮,恨恨的看着对面的男子,匕首上有毒,此刻他想开口求救,但是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他知道今天自己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他不甘心。
魏文亮双眼中爆发了强烈的欲望,男子知道他想知道自己是谁,不由得低低笑出声,“魏文亮,你该听魏文权的劝告,可惜的是你太蠢了,呵呵。”这种人活着他不舒服,那就死掉好了。
你是晏凤起!魏文亮张了张嘴,不敢置信,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晏凤起一个堂堂的凤王,只是因为他觊觎他的女人就要杀了他?
可惜的是魏文亮猜错了,这次要除掉他并非单纯因为是他觊觎青兮,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淑妃娘娘的死和魏家脱不了干系,还有一些其他原因,算在一起,魏文亮的死亡就变成了必须的催化剂。
晏凤起直接用匕首送魏文亮上路,看着刘公公和魏文亮已死,银票也到手了,其他几个纨绔子弟都多少受了伤,打了个暗号,直接带人撤了。
等魏文权带着刘公公和魏文亮的尸体回了京城,倒是掀起了另一场清缴土匪的热潮,着实造福了一方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