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则是摸不着头脑,很隐蔽的朝着常建看了一眼,询问情况。
常建也搞不懂原因,面对询问,只能摇头。
“你这家伙,过去吧,他不会害你的。”
得到常老爷子的保证之后,陈墨还是恭敬的跟了上去。
“对于你的表现我很满意,你可愿跟随我学习。”
陈墨愣住了,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不知我要学些什么内容?”
“哼。”王彦斌没好气的瞪了陈墨一眼:“你是想问我能教你什么吧?”
“我没说,是你自己说的。”陈墨别过头去,心里的怒气还没完全消失。
“你可知这是多少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
“我手里有一个馒头,现在我面前有两个人,一个是快要饿死的流民,一个是膀大腰圆的富家子弟,你觉得会是一样吗?”
“哦,你的意思是你的学识已经够用了?”
“那倒没有,活到老学到老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不过我自问如今的学问已经够用了。”
真当他陈墨一点脾气都没有啊,板着脸上来教训自己一顿,搞毛线啊,老子根本不认识你好不好。
至于他人现在则是苦笑,而常老爷子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吵吵着要陈墨给他一点好看。
“有意思,我都不敢说这样的话,看来我们要比试一番了。”
“算了,你先帮我个忙,你要是知道,我就承认你比我厉害。”陈墨意兴阑珊的说道,突然感觉这样好蠢,其实也是认怂了。
“哦,说说看。”
陈墨左右看了一眼,大步走到一旁的书桌前,找出自己写的东西,拿了过来。
“这是我写的字,感觉还行,不过总感觉缺了一点什么,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陈墨挠着头说道。
所谓文史不分家,陈墨的毛笔字其实还行,还获得过奖项。
来到大阳后,又得到了原身的经验,毛笔字也能看得过去。
不过最近他发现自己的字似乎很别扭,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彦斌将白纸接在手里,看着上面的大字若有所思,“空有形而无神。”
陈墨一下子明白了原因,当头拜谢:“先生这番话真是醍醐灌顶,晚辈佩服。”
根据他的观察,大阳和后世的书法是完全不同的。
大阳的书法讲究的是神似,而后世讲究的是形似。
一开始陈墨依据本能是和现实所一致的,也就是神似。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后世养成的习惯开始逐渐占据主导,这就导致他写的很别扭。
虽然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但事实往往就是这样,有时候就差一个契机。
其他人却有不同的看法,他们觉得这更像是陈墨在通过这种方式进行道歉,弥补两人之间的裂痕。
“那老爷子可愿留在我这里一段时间,帮我看看还有什么可以进步的地方?”
众人木然,刚说这家伙有些天真,转头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王彦斌点了点头笑道:“好啊,我也想看看你有多少真本事?”
王寓此时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苦笑着答应了下来。
来到精心准备的房屋面前,王彦斌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有心了。”
“周围是住宅区,不对外开放,除了白天的常规巡逻之外,平时还有人在那里侯着,只要发现意外情况就会立刻出动。”
众人顺着陈墨所指的方向看去,却发现了正在忙碌的工匠。
陈墨扭过头尴尬的解释道:“目前正在修建之中,巡逻肯定是有的。”
众人不禁莞尔,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是?”
“一份礼物,希望老爷子喜欢。”
陈墨看似平静,实则心里慌得一批。
因为他送出的并不是什么普通礼物,而是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心学。
作为儒家的集大成者,心学对于儒家有着特殊的意义。
陈墨曾经了解过这门学问,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是内容基本记了下来。
当然他也没有全部写下来,而是只写下来五分之一,这就已经足够了。
王彦斌随意拿起礼物,很轻,凭感觉应该是书籍。
他顿时来了兴趣,想看看对方到底准备了什么礼物,于是随手打开,一本很新的书籍映入眼帘。
王彦斌不着痕迹的看了陈墨一眼,缓缓拿起书籍放在手中,开始翻阅了起来。
一开始他还是漫不经心,但是后来越看越精神,神态也越来越癫狂。
翻看到最后一页,王彦斌傻眼了,正看着精彩呢突然没了,这是一个读书人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于是他立刻拿着书来到陈墨面前,劈头盖脸的询问道:“这本书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后面的内容呢?”
“我写的啊,不对,是我偶然看到的,后面的暂时想不起来了。”
王彦斌死死盯着陈墨,仿佛在确定这句话的真假。
“如果有后续内容记得通知我,什么条件任你开。”
“没问题。”
“父亲。”王寓受不了了,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的承诺,他们几乎不可能反悔,否则很难立足下去。
“我还没老眼昏花的那种地步,这本书或将改变整个儒家,虽然只是一部分,但对方明显是将儒家众思想融会贯通,可谓是儒家的里程碑。”
王寓这下直接傻眼了,啥玩意,这荒山野岭的竟然还能出现这种宝贝,今天也不是愚人节啊。
当然,大阳是没愚人节的,只是一个比喻而已。
常老爷子也是很惊讶,在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后,他也看了很多书,虽然大部分都是兵书,但也有一部分儒家典籍,也算是半个儒家弟子。
至于王彦斌会说谎,常老爷子打死都不相信。
自汉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儒家就一直在发展壮大,王彦斌就是从小接受儒家教育的大儒,这样的人是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一瞬间陈墨身上再次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虽然对方说只有一卷,但到底是不是真的恐怕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