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县令的陈墨迎来了另外一群客人,好在山寨也没什么大事,他就再次陪同。
“你打算诏安?”
方章国字脸的脸庞不怒自威,语气中充满了怒气。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像之前那样做山贼是没前途的,我打算带着黑云寨走另外一条路。”
陈墨老神在在的说道,心里却对方章的大胆赶到敬佩。
除了押送货物的上百人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真不知道对方是愚蠢还是自信。
“一派胡言,山贼从诞生开始就是这样的,你打算怎么做?”
“行了,进来坐吧,今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一起聊聊。”
方章冷哼一声走进大厅,看到清逸雅致的大厅,再想到自己乱糟糟的大厅,他黝黑的脸庞不自觉泛红,连动作都拘谨了一些。
闻讯赶来的江家岩打了个招呼就准备离开,却被陈墨拦了下来。
“爹,要是没重要的事情就坐下听一听吧,我正好一起说了。”
等三姨送上香茶,方章就更加拘谨了。
“放轻松点,布置的再好也是给人用的,也奇怪,文人估计你也杀过不少,有必要这么拘谨吗?”
“谁说的,老子只是担心破坏这些东西罢了。”
“行了,是不是你心里清楚。继续刚才的话题,难不成你打算抢一辈子?”
方章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陈墨,又看了一眼上面的江家岩,恼羞成怒的说道:“问你老丈人。”
江家岩尴尬的干咳一声,不得不站出来开口。
“我们这些人大多都是没有活路才不得不上山的,除了干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干啥了。”
方章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也明白陈墨并不是在针对自己。
“这就是我为何要和官府接触的原因,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山贼是被隔离在正常社会之外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想要金盆洗手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我们还剩下一个选择,那就是让时间来消融隔阂。
短时间内我们的村子不会得到认可,但是经过几代人,基本没人会在乎这些了。”
方章没好气的说道:“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这是一项长期工程,至少需要上百年之久,不过我们还有另外一条路,那就是乱世。”
方章猛的站起,不可思议的说道:“你想造反?”
陈墨没好气的挥挥手:“坐下,我疯了,你信不信我们加起来都不够别人塞牙缝的。”
方章尴尬的坐下,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
“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做山贼潇洒一时,但风险同样不小,而我要做的是洗刷掉身上的污点,让我们成为一个小型势力。”
“什么意思?”
方章很是不解,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你看,我们有地,大家各司其职,到时候我们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而且我们还可以做生意,这不比做山贼有前途。”
“咳咳,其实我们也不是没考虑过,只是我们不会。”
坐在上位的江家岩尴尬的解释,身份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难题,至于经商,他们要有这个头脑也不至于上山为寇了。
“现在就是一个契机,我身份比较特殊,只要能漂白身份,到时候我们做事就方便很多了。”
方章眼神中有些艳羡,他其实也考虑过这样做,但是他信不过官府,官府同样也信不过他,而陈墨却巧妙充当了这个关键人物。
“要不要考虑加入进来?”
“你信得过我?”
“我说信你信吗,不过现在确实是个好机会,我和云溟县县令聊过,这件事可能要直达圣听,你要是有这个想法现在是个好机会。”
方章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对他来说,县令都是一个大人物,现在猛然听到有机会直达圣听,没有当场晕过去已经算心理素质不错了。
不过他能统治一个县自然也不是一般人,很快将这件事暂时抛之脑后,随后问出了疑惑。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的人生信条就是双赢,你跑路之后我派人去打探过你的情况,发现你还不错,而且我需要助力。
短期来说,狼牙寨可以给我们吸引走一些注意力,从长远来说,我是在为将来可能爆发的战争做准备。”
“战争?”
方章再次被吓了一大跳,他感觉今后没必要还是少来这里为好,否则早晚要被吓死。
“没错,我从官府那里打听到北方的草原人又有异动,动静还不小,我信不过朝廷,所以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那你打算如何帮我?”
“我顺带着把你也送上去,不过你也划到黑云寨来。”
方章不由皱起了眉头,眼睛死死盯着陈墨。
“你暂时也不用做选择,你先在山寨里转转,先告知我要不要加入进来,改造不妨等到明年再说,先看看效果。”
“好,那我们先办正事,这是一批珠宝,应该足够赎回之前的手下了。”
陈墨尴尬的干咳一声:“你先别激动,你那些手下好好的,不过我这里不养废人。”
大半个小时后,方章看着忙碌的众人差点气炸了,转头怒视着旁边的陈墨说道:“这就是你说得好好的?”
“你可别诬陷我,他们吃的穿的我都没有吝啬,隔几天都有肉和美酒,他们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我还给工钱。”
方章这才作罢,冷哼一声朝着荒地走去。
询问了几个人,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方章这才满意离开。
“不错,你要是敢伤害他们,我和你们没完。”
“行了,大家都是山贼,说不定哪天我都被你抓走了,你还是赶紧考虑一下吧,我的信前几天已经传上去了,你要是趁这个风要抓紧。”
“好,我明天给你答复,今晚好酒好肉招待我,不然我感觉有些亏。”
“没问题,好酒好肉管够,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陈墨笑的很开心,就像是某个猎物落入自己陷阱中一般。
江楚楚嫌弃的拉开了距离,免得被污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