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江念一就搬进了周竟轩的房子。
他的房子,宛如一座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矗立于繁华都市的一隅。
置身于其中时,江念一只觉得压抑和沉郁。
洗完澡,江念一从浴室出来,与推门而入的周竟轩碰了面,两人四目相视了几秒,周竟轩率先移开视线,抬脚走向衣橱。
与他共处一室,江念一浑身都是紧绷着的,小心翼翼地生怕又惹他不悦。
她坐在床沿,拿起梳子,正想梳头,就响起电话声。
来电显示是李则明,周竟轩还在房间里,她毫不犹豫地挂断。
可电话接二连三地响起,引起了周竟轩的注意,他把拿出的睡衣随意丢在床上,眼神中闪烁着审视的光芒,凝视着她的背影。
“谁?”
“没,”江念一被男人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骚扰电话”
周竟轩却不信,走到她面前,男人身高逼近190,往那一站,压迫感满满。他伸出手,嗓音暗哑,“手机给我。”
江念一心里庆幸,幸好她刚刚把那几通电话删除了,且狠心地把李则明的电话拉黑了。
“你是不是删了通话记录?”男人不悦地声音响起。
她突然意识到,把电话删了就没有这个时间段的电话记录了,她面色上强装镇定,尽量不被他看出破绽。
“对,”她说,“骚扰电话留着干什么?”
周竟轩翻看她的通讯录,早已没有李则明的身影,他也就懒得再与她计较。
正想把手机还回去时,电话再一次响起。
这一次是个陌生号码,周竟轩按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暴怒的痛斥声。
“江念一,你有没有心啊?我记得当初是你追的则明吧?”
“你现在倒好,说分手就分手?”
“你知不知道他刚刚喝酒喝进医院了?”
面对对方的质问,周竟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是一种混合了不屑和挑衅的笑容。
他问:“所以他现在死了吗?”
那人一愣,似是在想怎么会出现男人的声音。反应过来后,怒气更甚
“不是,你就是她新男朋友对不对?你嘴巴也太臭了吧,小心遭报应!”
周竟轩微微侧目,紧紧盯着身旁的江念一,语气恶劣,“下次他死了你再打电话,不然我就当是你想死了。”
电话被挂断拉黑,房间里的气压急剧下降。
“不错嘛,都学会眼不红心不跳地骗人了。看来这八年,你真、的学了不少东西。”
江念一自知理亏,垂眸淡淡道:“对不起”
周竟轩目光一凝,轻轻眯起眼,“你这句对不起,是为你自己还是你那个喝醉酒的前男友?”
“是我骗了你,和他没有关系。”
周竟轩冷哼一声,一提到李则明,她的脑袋就不再缩在龟壳里,反而是挺身而出地保护他。
要女人委曲求全保护的男人有什么用?
他嘴角勾起弧度,像逗小猫小狗似的勾她的下巴,语气戏谑,“那你乖乖在这等我。”
浴室水声哗哗,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男人高大健硕的身影若隐若现,他像盯着猎物般的恶狼死死地盯着江念一,洗澡动作放缓。
对待猎物就是要慢。慢慢地靠近、品完,最后才是宰杀。
慢才能带来最大的心理折磨。
浴袍随意套上,发梢还往下滴着水,周竟轩打开浴室门,轻盈而朦胧的雾气随着他一块逸出。
江念一僵硬地坐在床沿,她从没想过自己能分辨出如此细微差别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她的双手绞得愈发紧。
直到感受到床垫的陷落,她心中的大石才悄然落地。
死神不可怕,等待死神的过程才是最骇人的。
她暗暗注目身旁的男人,只见他大手里挂着两个手铐,吓得她猛地站起,胆战心惊地看着他。
“怎么?”男人扭头看他,唇角翘起,玩味十足,“又是第一次玩儿?”
她结结巴巴的,声音微微颤抖,说得毫无底气,“我我不想这样。”
“你以为做错事的人有选择的权力?”
“”
江念一双手紧握成拳,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脚尖上。
周竟轩的语气依然强势,“自己上床躺着。”
纠结不过几秒,江念一听话地平躺在床上。
第一次经历这个,她感觉心都要跳出心脏了,额间渗出细密汗珠,她呼吸变得急促而浅短,胸口起伏不定。
周竟轩满意地笑起来,看上去蛊惑又吓人,他将她的双手铐起,拴在床柱子上。
女人身姿窈窕,曲线玲珑。她的双腿笔直修长,腰肢纤细柔软,仿佛稍稍用力便能捏断。
周竟轩脱下浴袍,宽大的肩背挡住江念一的身影,他二话不说,进入正题。
三小时后。
江念一双眼空洞无神地躺在床上,全身似脱了筋骨般疲软无力。
屋内只亮着一盏小灯,周竟轩一半脸隐在黑暗中,他指尖夹着一根香烟,轻轻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淹没了他的表情。
江念一眼皮沉重,没过多久便向困意投降。
次日清晨,江念一昏昏沉沉地醒来,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周竟轩已经出门,家中只剩她一人。
她感到身体一阵发热,脑袋晕沉,呼出的也是难受的热气。
洗漱后,江念一叫来出租车,把她送到了医院。
医院等号的人很多,她坐在医院冰凉的候诊椅上,手支着脑袋,闭着眼。
医生给她打了点滴,开了药,江念一坐车回家,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晚上七点半,她睁开眼,屋内亮着小灯,她感受到额头上的重量,抬手去摸,发现是冰凉的毛巾。
江念一坐起,眼神慢慢聚焦,才注意到门口的周竟轩。
他穿着休闲家居服,单手插兜,清清冽冽的样子。
他淡淡一瞥,“感觉怎么样了?”
江念一把湿毛巾拿开,放在桌上,“好多了。”
周竟轩走近,抬手轻贴她的额头,没有下午那么热了,他总算舒了口气。
下午他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个女人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额间冒着细密冷汗,浑身发热,怎么叫也不醒。
他叫来医生,医生说最近要少做那样的事,发生的频率太高,用力过猛,也是会导致身体不适的。
在她睡着的这几个小时里,周竟轩仔细回忆了下,这几天的确发生了很多次,次次都把她累得半死,然后还要强撑着身体去上课。
想想的确不太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