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罗经?”,我皱眉。
“八法堂?”,林莎莎也皱眉。
她喝了口咖啡。
“八法堂是很古老的南派道门,据说创建于唐初,其老祖昆虚老祖以八件圣物立教,分别是天魔镜,天王幡,火神剑,冥王神印,摄魂铃,琉璃五龙盏,天罡仙衣,血罗经……”
“除了八件圣物之外,昆虚老祖还有八种密法,所以叫八法堂……”
“八件圣物各有功用,咱们只说这血罗经……”
“传说只要是把左手中指的血滴入血罗经,那么滴血者及其家人就会成为血罗经持有者的傀儡和替身,如此只要持有者一直持有血罗经,那世上就没有人能找到他,天眼术法,寻他无踪,巫术诅咒,伤他不得……”
“天眼术法,寻他无踪,巫术诅咒,伤他不得……”,我皱眉,“也就是说只要他带着那罗盘,就算是你用奇门阵法加上孟师爷的天眼,也一样找不到他?”
“找不到”,诸葛晴摇头,“若用天眼寻他,那看到的就是被诅咒的所有人;若用法术攻击他,那攻击的就是被诅咒的所有人……”
“这也太阴毒了!”,林莎莎骂道,“这个秦玉龙真他妈不是东西啊!”
“要是这样,孟师爷就帮不上我们了……”,我说,“我们得另想办法……”
“孟师爷还是能帮上一些忙的”,诸葛晴说,“我用奇门阵法加强他的天眼,请他用天眼寻找秦玉龙,这样可以看到到底有多少人被诅咒了。我们只要把这些人身上的诅咒解开,血罗经就会失效,那时再找,就能找到秦玉龙了……”
我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我们得把所有被诅咒的人都救出来……”,林莎莎看看我,“南北风水界十个家族,那得多少人啊……”
“人多不怕”,诸葛晴说,“飞熊在临沂救叶家全族,一百多人同时救都没问题……”
“现在我和爸爸身上的诅咒已经解开了,接下来再把林家的诅咒解开,那十大家族也就剩下八个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林莎莎犯愁,“可问题是咱们两家加一起也就才七个人……那八个家族大多都是叶家那样的大家族,比如孟家,马家,宁家,陈家,随便一个都是两三百人的家族……”
“都救下来,还不把飞熊哥哥累吐血啊!”
“不至于……”,我看看她俩,“又不是八大家族一起救,分开的话,每个家族两三百人,我觉得没多大问题……”
“你确定?”,林莎莎皱眉。
“确定”,我点头。
林莎莎叹了口气,问诸葛晴,“这诅咒,还有别的作用么?”
“只说血罗经,没有别的作用了”,诸葛晴说,“但若配合上同为八法堂八大圣物的摄魂铃或者冥王神印,那情况就严重了……”
“怎么个严重法?”,我问。
“凡是被血罗经诅咒的人,其家族的性命其实都被血罗经锁住了”,诸葛晴说,“若是秦玉龙手里有冥王神印或者摄魂铃中的任何一个,配合血罗经一齐使用,就可以随时灭掉八大家族中的任何一个人,或者任何一个家族……”
“那我们不是……”,林莎莎慌了,赶紧对我说,“你赶紧让叶云初回京,送走晴儿之后,咱们连夜进山!”
“你先别急……”,我安慰她。
“我能不急么?!我们全家的命都捏在人手里了!全家人都成了蚂蚁了!”,她激动的说。
我身后那两位美女听到动静,一起看了过来。
诸葛晴安慰她,“姐你别这么激动,秦玉龙有没有别的圣物还不一定,也许他根本就威胁不了任何人……”
林莎莎也觉得自己太过激动了,点了点头,缓和了一下情绪,问我,“我知道你的卦厉害,你能不能起一卦?”
“秦玉龙带着血罗经,天眼都看不到他,我即使起卦,也未必能准确的解出来”,我说,“况且我爷爷说过,越是大事越不可以轻易用卦,否则必生变数……”
“你先不要着急……”
“咱们不能乱,乱了就被动了……”
“对”,诸葛晴也劝她,“咱们不能乱……”
林莎莎深吸一口气,“对,不能乱……不能乱……”
她看看我俩,“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平常心”,诸葛晴说,“先让表叔把身体恢复过来,解开林家诅咒之后,去太原,解孟家的诅咒……”
“孟师爷带着诅咒,即使我用阵法帮他加强,他也看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只有先把诅咒解开,他才能看到被血罗经诅咒的所有人……”
林莎莎点头,“好!”
“我还有个想法……”,诸葛晴看看我俩,“我想让我爸爸和表叔出面,召集各家家主见个面,把血罗经的实情告诉他们……”
“我爸爸已经准备这么做了”,林莎莎说,“昨天送你们到酒店后,我回去的时候爷爷和爸爸都还没睡。我听到他俩商量,说准备把各家家主召集到京城来,和他们通报一下这个事情,让他们拿出态度来,求秦家给他们一条生路……”
诸葛晴点头,叹了口气,“我刚才给爸爸打电话,他不接,他现在一心想着报仇的事,生怕把我扯进来,所以连我电话都不接了……”
“让我爷爷给他打!”,林莎莎说,“他不接你电话,却不敢不接他舅的电话!昨天我爷爷才给他打过电话,一会我让爷爷再给他打一个!”
“我也是这个意思”,诸葛晴说,“你回去跟舅爷爷说一下,这个事不能耽搁,但也不能太急。我的意思请他先跟我爸爸通个气,但不要急着召集各家家主,务必要等到我们查清楚到底有多少家族被诅咒之后,再召集他们来京。”
“你是怕还有别人?”,我问。
诸葛晴点头。
“晴儿考虑的对”,林莎莎对我说,“血罗经是死的,秦玉龙是活的,谁知道他忽悠了多少人?他随身带着那罗盘,忽悠一个,我们的难度就会增加一分……”
“可国内顶级的风水大师,也就这些了……”,我说,“除非他去国外……”
“必须是顶级的么?”,林莎莎问诸葛晴。
“傀儡的修为越高,家族越大,他就越安全”,诸葛晴说,“血罗经能控制的人数是有上限的,据说是不能超过两千人……”
“如果我们是秦玉龙,我们会不会浪费这些名额?”
“那肯定不会”,林莎莎摇头,“那就先解我家的诅咒,然后去太原……”
“那就这么定了”,我看看诸葛晴,“等你从云南回来,咱们就去太原!”
诸葛晴点头,“好。”
“关于这血罗经,还有八法堂,都是谁告诉你的?”,林莎莎问,“那个张叔叔?”
“是”,诸葛晴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他叫张飞龙,是云南五龙教教主……”
“是他?”,我有些意外,“他是怎么知道的?”
“五龙教?”,林莎莎没听过这个教派,“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诸葛晴看看我俩,“我先回答谁?”
我和林莎莎互相看了看。
“哎呀让着你!”,林莎莎不耐烦,示意诸葛晴,“先回答他!”
“五龙教和五法堂同出自八法堂”,诸葛晴说,“我想张飞龙应该能查到那青铜罗盘的来历,所以早上就给他发了个信息,问他五法堂是不是有这么一个青铜罗盘,滴了血之后会形成诅咒,显现出来之后会在后背上形成狰狞血痕的……”
“他回复说这个他不太清楚,但他师爷应该知道……”
“他让我等他电话,他即刻动身去找他师爷,有消息了就给我打电话……”
“他师爷在哪?”,我问。
“在昆明郊区”,她说,“这老爷子姓李,叫李从龙,是张飞龙太爷爷的亲传弟子,五龙教前任长老,退位之后在郊区买了房子和地,做起了隐士。”
“张飞龙去了他那里,问清楚了血罗经的情况,立即给我回了电话,我这才知道,原来五龙教和五法堂都是源出八法堂,两个教派各自继承了八法堂的一件圣物,五龙教老祖继承了琉璃五龙盏和八密法中的三种密法,后来发展成了五龙教;五法堂老祖继承了血罗经和八法堂八密法中的五种密法,因而发展成了五法堂……”
“八件圣物,两家都只各继承了一件,那其他六件呢?”,林莎莎问。
“下落不明……”,诸葛晴说。
“下落不明……”,林莎莎看看我,“那就是说秦玉龙不一定有?”
“为什么会下落不明?”,我问诸葛晴,“难道当年八法堂遭遇了重大变故,六件圣物被人夺走了?”
“八法堂是自己解散的……”,诸葛晴说,“从昆虚老祖创教开始,他们一共传了十五代,第十五代掌门云阳道人羽化之后,因为没有留下遗命指定掌门,于是围绕着谁当掌门,弟子们发生了内讧……”
“上千弟子,拉帮结派,互相残杀……”
“到最后,幸存下来的八个弟子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
“于是他们瓜分了八件圣物,各自成立了新的教派,修真界称他们为八法源流……”
“八法源流?”,林莎莎皱眉。
诸葛晴点头,“八法源流诞生于五代时期,在长达三百多年的时间里,他们在修真界都是除昆仑之外最强的存在。但流传到近代,八个门派只剩下了三个,其余的连同他们持有的圣物一起,全都消失了……”
“剩下了三个,哪三个?”,林莎莎问。
“五法堂,五龙教……”,诸葛晴看看我,“还有一个,就是曾经参与清末秦家灭门的天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