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南门时并不算早,但已经来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孙焘看了一眼四周,拉着花语来到了最靠近城门的地方,和守城门的官兵打了一个招呼,两人就不动了。
花语见犯人们还没有来,抬脚朝焘哥哥身边移了一步,轻声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丐帮的人帮了我很多,有时间你要替我好好的谢谢他们。”
因四周的人有些多,再加上吵吵嚷嚷的,孙焘为了能听清小女人的话,特意往下蹲了蹲。
“我记下了!”
“也别忘了王安、李三他们。”
孙焘‘嗯’了一声。
两人说话之时,周围的人突然骚动了起来,他们扭头就见官差、衙役们领着犯人走了过来。衙役们边走边吆喝,不准大家再扔臭鸡蛋、坏果之类的。
这一次百姓们倒是很听话,只扔了一些烂菜叶。
让花语感到诧异的是,人群中竟还有几个送行的,因他们被衙役们拦着不能靠近犯人,只能靠扔。
只不过这些东西一落到地上就被四周的犯人抢了。
没有办法送行的人只能再仍。
犯人中,商耀景看着滚在脚边的小破锅,望了一眼人群中送行的几人,伸脚把破锅踢
到了身后,紧挨着他的一小孩,捡起破锅抱在了怀里。
花语扫视了一番犯人,很快就锁定了一目标。
“焘哥哥中间靠右侧的男子就是小侯爷吗?”
孙焘顺着女人的视线望了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花语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商耀景,还真是年轻,年纪和焘哥哥相仿。也许是这一路吃了不少的苦,脸色苍白,神色又有些憔悴的,但目光还算有神。
孙焘望了一眼小侯爷,扭头看小女人盯着人家看个不停的,挑了挑眉伸手挡在了她的眼前。
“看一眼就行了!”
花语扭过头看着男人,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笑意盈盈地问:“你是在吃醋吗?”
孙焘收回了手,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花语闻言竖起了耳朵,过了一会道:“好像是琴声,听的不是太真切。”
孙焘知自己并没有听错抬起头望向了城楼,确定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他看着女人道:“乖乖的站在这里不要乱动。”
花语轻轻的‘嗯’了一声。看焘哥哥走向了守城军,她又仔细的听了听,然后扬起了头,也不知大清早的是谁在城楼上弹琴。
过了一会孙焘来到她的身边,重新的握住了花语的手,跟在众人的身后走出了南城门。
来到城门外,四周顿时安静了许多,琴声就更加的清晰了,除了琴声,这次花语还听到了箫声,她不知城楼上的人吹的是什么曲子,不过却很好听,也很激昂。
犯人中,商耀景听着琴声慢慢的红了眼眶,他扭头望着城楼上的两人,跪了下来。
万官差看了一眼跪下来的人,又望了一眼城楼上的人,他收回目光,警告地看了一眼拿着鞭子准备甩向小侯爷的下属。
花语看着突然跪下来冲着城楼磕头的商耀景,望向了城楼,这才发现上面隐约好像有两人。只不过距离太远,她看不清是谁,想着刚才焘哥哥向守城军打听了一番情况的,她小声问:“焘哥哥,城楼上的两人是谁?”
“严夫子、贺夫子。”
花语闻言双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诧异。
“他们是来给小侯爷送行的?”
“目前来看是的!”
“看来三人关系挺亲厚的。”
孙焘也没有想到严、贺两夫子竟还认识小侯爷,回军营了要问一问楚年、颜元德了。
商耀景跪下来磕了三个头,起身
重新的跟上了大部队。
孙焘看犯人们走远了道:“咱们回吧!”
“嗯!”
花语想着店铺这会该忙了,回去的时候加快了速度。
孙焘把小女人送回了冰店,带了几杯冷饮去了暗街。
后院,柳如嫣看妹妹回来了,把儿子交给了柳大,看着她问:“可看到人了?”
花语点了点头。
“他神色看起来虽有些憔悴,但精神还好。”
“他可有受伤?”柳如嫣又紧接着问。
“这个我没有看出来,不过看他的样子不像受伤的样子。”
柳如嫣闻言稍微地松了一口气。
“嫂嫂,小侯爷和严、贺两夫子是旧识吗?”
“怎么?你看到严、贺两夫子了?”
“嗯,只不过他们在城楼上,我们在城楼下,两人一个吹 箫一个弹琴的还合作了一曲,曲子很激昂呢!小侯爷应该知是他们,还跪下磕了三个头。”
柳如嫣拉着妹妹的手坐了下来轻声道:“贺夫子教过小侯爷一段时间,严格上来说,算是他的老师。”
花语没想到两人竟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严夫子呢?”
“小侯爷和严夫子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他之所以去送行,应该是看在贺
夫子的面上,毕竟两人关系极好。”
“原来如此!”
花语跟嫂嫂说了一会话,看店内忙了起来,急匆匆的进了厨房。
私塾内,陆轩已经知道了严、贺去送商耀景的事,他看着陆二问:“小侯爷状态如何?”
“也许是睡了一觉的缘故,看着比昨日初入清河县精神多了,不过……”
“不过什么?”陆轩盯着他问。
“主子,小侯爷的事我们当真不插手?”
“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昨日里有一批人尾随小侯爷一行人进入了清河县,而且个个都是高手。”
陆轩闻言有些感叹道:“也不知我这位三表弟从哪里招揽来的高手,来了多少人?”
“二十多!”
陆轩啧啧了两声。
“羡慕,还真是羡慕!”
“主子,现在可不是羡慕的时候,老侯爷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小侯爷出了什么事……”
陆轩淡淡地看了陆二一眼,嫌弃道:“你跟在我身边也有许多年了,怎还是这么蠢,有圣上的人跟着,他能有什么事。”
陆二微微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他本以为圣上的人跟着小侯爷,是为了折磨他,原来竟还是一种变相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