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焘走到花语的身边,看她踮着脚尖往衙门里望问:“你在看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花语扭头看着焘哥哥摇了摇头。
“这里有些乱,我送你回去!”
“好!”
有男人在前面开路,花语很快就挤出了人群。
离开人群后,孙焘看小女人额头上都是汗的,拿出一帕子递给了她。
“店里这会不忙吗?我记得你并不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
花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抓着孙焘的胳膊踮起脚尖压低声音道:“我是来看小侯爷的。”
她顿了顿紧接着道:“可来了之后我才发现,我根本就不认识人家。”
孙焘闻言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扬笑了笑,看着一脸沮丧的人,他牵着她手边往冰店走边压低声音道:“小侯爷名唤商耀景,他八尺有余……”
此时衙门内,县太爷和杨主簿等人清点了犯人的人数,知道一个不少,就回了后宅。
杨主簿看县令大人走了,合上名册转身正要走,邢房常典吏伸手拉住了他。
“杨老弟帮帮忙,这么多人,你也不能全都交给我吧!”
杨主簿看了一眼常典吏,道:“关押囚犯,清点人数可都是你的事。”
“这个我当然
知道,这不是还有一些官差嘛!他们也都辛苦了,你替我招待招待?”
杨主簿摇了摇头。
“我夫人身怀六甲,还等着我回去吃晚饭呢!”
“这不是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杨主簿闻言那是一脸的不情愿。
常典吏紧接着道:“你只需要帮我招待招待这些官差即可。”
“行吧!”
“谢谢杨老弟了。”
常典吏说完扭头看着狱卒命令道:“领着犯人们跟我来。”
一行人往牢房走时,几个官差也随之跟了上去。
常典吏扭头看着几官差笑了。
“呦!还信不过我们啊!”
“那里,我们这是以防万一,毕竟这次犯人有所不同。”
“你这话就说错了,他们都是犯人有什么不同的。”
中年官差微微一愣笑着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你说的是,他们现在都是犯人的确没什么不同的。”
常典吏看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多少有些不悦,这时杨主簿开口道:“他们也是出于谨慎,想跟就让他们跟着吧!”
常典吏不再多言,领着他们进了大牢。
冰店对面一街角,花语看着焘哥哥问:“你不进去坐坐?”
“今天就不进去了,我还
有些事要忙,明日再好好的陪你。”
“好吧!你伤还没有完全好,也不要太累了。”花语不放心的提醒了他一句。
“知道了!外面热,快进去吧!”
花语点了点头,她走到冰店门口,扭头望着还站在街角的男人微微一笑,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孙焘看小女人回到了冰店,想着刚才的事,双眼微微一闪,相信那些药应该已经到了小侯爷的手里。不过他很清楚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花语回到店内,看到嫂嫂的时候,不免有些心虚。
柳如嫣看妹妹回来了问:“我听说刚才衙门外很热闹?”
“嗯,大家都义愤填膺的,情绪激动下行为有些偏激,不过并没有乱多久。”
“犯人们都被扔了臭鸡蛋?”柳如嫣看着妹妹紧接着又问。
花语轻轻点了点头。
“那小侯爷可还好?”
花语听了这话小脸微微一红,吞吞吐吐道:“应该还好吧!”
她说完看着嫂嫂,一脸愧疚地说:“刚才走的匆忙,忘了问嫂嫂小侯爷长什么模样了。我到衙门外才想起来,所以他到底好不好的我也不知道。”
柳如嫣听了这话,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额
头,妹妹忘记问,自己也忘记说了。
“不过我回来的时候碰到了焘哥哥,他把小侯爷的模样给我描述了一番,明天我替嫂嫂再好好的看看。”
柳如嫣听了这话心思微动。
“孙焘向你描述了一番小侯爷的长相?”
花语点了点头。
孙焘是怎么知道小侯爷长什么模样的?两人可从不相识,难道是自己丈夫告诉孙焘的?可无缘无故的话为何要告诉他?而且孙焘这次回来的未免有些巧了,难道……一时间柳如嫣想了很多很多。
花语看着沉思的嫂嫂,这会也反应了过来,焘哥哥是怎么知小侯爷长什么模样的?
彼时一茶楼上,一身穿黑衣的男子望着离开的百姓,对身边人道:“跟着他们,查一查是否有异。”
他话音一落十几个男子跳窗而出转眼不见了。
黑衣男子见身边人都走了,背靠窗而站,沉思了起来。
陆家,陆轩刚回到家,就听说了衙门外发生的事,他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道:“我倒是头一次知道,清河县的人这么敌视犯人。”
陆二想了想道:“之前斩杀刘二麻子的时候,场面比这还混乱,骂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没有到行刑的时间,刘二麻子就
被围观的百姓砸了一个半死。”
陆轩听了这话,看了一眼陆二,意味深长地问:“是吗?”
“是啊!”自己说的可是事实,都是他亲眼所见。
陆轩看着一脸实诚的陆二,自己和陆二所思所想都不在一处,他也就没有了谈下去的欲望。
彼时贺家私塾,严夫子亲自给贺礼倒了一杯酒。
“今日咱们一醉方休。”
贺礼倒也给面,一杯烈酒下肚,他长出了一口气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乱来!”
严晖喝了一口酒慢悠悠道:“我知,我只是怕你心里堵的慌。”
贺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有什么好堵的,我这一生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弟子。”
“可他却是众弟子中最孝顺的。”
贺礼微微一笑。
“现在又多了一个。”
严晖知他说的是花译,就笑了笑。
“咱们运气还不算差!”
贺礼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几杯烈酒下肚,也就说开了。
“他明日一早就会离开县衙,到时候我陪你去南门坐坐吧!有好久没有 碰箫了呢!”
贺礼听了这话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什么也没有说倒了一杯酒递给了他。
‘干!’两人碰了一杯,一饮而尽,喝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