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在姜老太的宽慰下,很快就把心中的疑虑抛到了脑后。因为等一会儿还要喂猪,她背着背篓出了家门。
姜老太看花氏出了门,慢悠悠地坐了下来。她知花语突然去清河府肯定是有什么事,就是不知这事和唐家有没有关系?
县里码头,花语在父亲、李三的帮助下很快就租到了一个船舱,因船还要等会才会开,三人站在树下说起了唐家的事。
“唐三姑娘抢咱们方子的事已在县里传开,现在县里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这段时间伯父和小嫂子都小心一些,我觉得唐家应该很快就要行动了。”
花语和父亲对视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这边有应对之策,接下来我们和唐家的事情,兄弟们不得再插手,即便是私下里也不行,如果你们出了什么事,我无法向焘哥哥交代。”
“小语说的不错,约束好手下的兄弟,不得再招惹唐家。”
李三心里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三人说了会话,花语看船要开了,疾步上了船,进了船舱。
李三看船开走了,扭头看着花叔问:“以后都不能再卖糖雪球了,花叔可有什么打
算?”
“马上就要夏收了,等夏收过后再说。”
两人边说边离开了码头。
船舱内,花语打开小窗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沉思了起来。如果说昨日里刚知道焘哥哥的消息时自己是惊慌的、担心的,但经过一夜,她已经冷静了下来。
焘哥哥进山这事蹊跷的很,根据大弟所说,此次进山的只有五人,除了两太医,只有焘哥哥三位军士,那么他们三人是怎么选拔出来的?
焘哥哥虽有些本事,但放眼全军那就有些不够看了。她不信整个西大营就没有比焘哥哥更加出色的战士,而进山就代表着九死一生,哥哥即便是看在自己的面上也不会推荐焘哥哥去,那么这件事很有可能是焘哥哥自己要求去的,那么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军功吗?想到这花语不由地红了眼眶,心中隐隐生疼,如果焘哥哥真的是为了挣军功,等自己见到他了,非得……非得扒了他皮不可。自己不求将来跟着他能荣华富贵的,只求他好好的。
彼时军营内,楚年、颜元德已被安排在了一个营帐中,这样也好方便太医照顾。
花铭知两人恢复的还算不错,悬着
的心落下了一半,他看过两人后,又紧接着去了孙焘所在了营帐。
花铭离开后,楚年、颜元德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先后睁开了双眼,他们的身子虽现在还不能动,脑袋却可以。
“看来孙焘的情况有些不容乐观,当初为何选他?你应该很清楚,他和咱们是不一样的,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一辈子我们恐怕都良心难安。”
听楚年语气中带着一丝丝责怪的意思,颜元德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声音有些黯哑道:“你怪我?”
“没有,我只是觉得咱们不应该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在成为咱们朋友的那一刻,那就不再是不相干的人了。孙焘他不是个短命的人,你放心,他肯定能渡过这一劫的。”
“你当初选孙焘是不是看出了些什么?”楚年最终还是把自己想问的问了出来。
颜元德犹豫了一会这才开口:“他是个有福之人,而你命中该有一劫。”
这是楚年最不想听到的答案,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过了许久这才开口。
“我欠他一命。”
“不必愧疚,以后你有的是机会报答。”颜元德说完再也撑不住昏睡了过
去。
彼时花铭走进了孙焘所在的营帐,看张恒正在为他施针,他站在了一边,并没有打扰他。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可孙焘却一点醒来的迹象也没有,真是急死人了。
张恒施了针擦了擦手,看着眉头紧皱的花铭道:“像昨日里那样,一天十二个时辰,多喂他喝一些盐水。”
“好,他身上的伤可有恶化的趋势?”
“没有,大。大小小的伤已不在流血。”
“那……那他明日能醒来吗?”花铭忍不住问了一句。
张恒看了他一眼,收起了药箱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花铭看张老走了,走到孙焘的身边,洗了洗毛巾放在了孙焘滚烫的额头上,看着嘴巴起皮,消瘦的不成样的人,自己突然有些后悔了起来,也许当日自己应该拦一拦的,如果孙焘出了什么事,自己该如何向阿妹交代?
花铭搬了一凳子在孙焘身边坐下低声的与他说起了话,这一说就说了一个时辰,直到张毅命人来请,这才急匆匆的离开。
花铭离开没有多久,孙焘右手轻轻的动了动,可惜却无一人擦觉。
此时清河州一小院内,周文脸色阴沉的从外回来,
在屋内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赖二两人回来,他这才稍压怒火问:“找到了吗?”
两人看他沉着脸都有些畏惧,他们缩了缩脖子摇头道:“爷,你也知道清河州那么大,我们想要找梨花,那就像是大海捞针,她……她说不定已经离开清河州了,我看……我们还是赶快的逃吧!”
周文听了这话气的怒火中烧的,他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砸向了两人。
“看个人都看不住,我要你们何用。”
两人躲开茶壶讨饶道:“平日里我们看的那么严,实在没有想到她手里竟会有迷药,我们兄弟们只不过是多喝了那么一杯,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是我们小瞧了她,可现在人都跑了,咱们也已经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现在该怎么办?”
周文目光锐利地盯了一眼两人沉思了起来,梨花的手里抓着自己的把柄,一旦梨花逃回了清河县,那他周文的身份就不能用了,当初为了周文这个新身份,自己几乎是搭进了一半的家财。现在自己手里的钱只能勉强维持日常的开销和吃药,哪还有钱换身份。想到这,他望向了赖二两人,看来只能再做回老本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