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来到榆钱胡同,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她虽已经平静了下来,却也无心逛街,这一刻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她自认并不是个脆弱的人,可这一刻却分外的思念焘哥哥,如果他现在在她身边的话,是不是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花语翻了一个身趴在了床上,手托着下巴望着外面的葡萄藤,想起了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也不知焘哥哥现在在做什么,可有想她?
彼时大凉山脉紧靠军营的一山脚下,柳阳、蒋杰一众人,听着时不时传来的动物叫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严正以待的,听声音那些动物距离他们已经很近了,而且这一次好像很多的样子。
像这种情况这段时间已经很少发生,也不知现在这些动物又受了什么刺激。
一炷香后,山脚的灌木丛突然剧烈的晃动了起来,柳阳一众人知来了,弓箭手更是瞬间拉满了弓。
不过让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们首先等来的不是动物而是人。
看着突然出现在大网前的五人,蒋杰、柳阳一众人拔腿朝他们跑了过去,王平更是第一时间放了响箭。
大小张老把楚年、孙焘、颜元德交
给蒋杰一众人后,甚至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就累的昏迷了过去。
蒋杰、柳阳看着受伤颇重的孙焘三人,又看了一眼昏迷的大小张老,不敢有任何的迟疑,交代了王平、方凯几句,背着五人朝军营跑去。
花铭看到响箭时,正在迎接严、贺两位夫子,别人不知他们的深浅,他却知道,他们现在虽都是白丁,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花译、花良站在夫子的身后,偷偷的打量这位大堂哥时,就听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响,紧接着堂哥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严夫子、贺夫子,大小张老应该回来了,我得马上去看看。如果有失礼之处,还望您们莫要见怪,接下来我会让钟少尉招待您们。”
“花将军不必如此客气,我们这次来军营就是为了看一看昔日的好友,大小张老,不知能否和你一起?”
花铭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不行,山脚下太危险,大小张老已经回来了,还望两位夫子再耐心的等等,稍后就能见到他们了。”
严、贺两人听闻,不再强人所难,跟着钟少尉走了。
花译、花良望着急匆匆离开的哥哥,他们相见的时
间实在是太短了,短到自己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和他说话,不过几年不见他的变化可真大,花译已经完全的认不出他来,而他应该也没有认出自他们吧!
花良落后了几步,来到哥哥的身边小声问:“哥,那位真的是咱们的大哥吗?”
花译轻轻点了点头。
“他好像没有认出我们来呢!”
“六年不见我们都变化太大了,他当然认不出来,不过你也不要着急,我们总会有和他相认的机会。”
花良轻轻地点了点头。
就在两兄弟说悄悄话时,严、贺两夫子突然回头望向了他们。
“姓花的这个姓少之又少,不知你们可认识这位花将军?”
钟少尉听闻好奇的望向了一高一低的两少年,你们也姓花吗?
花译被三人盯着依旧不慌不忙的镇定自若道:“启禀夫子、严夫子,花将军乃是我们的堂哥!”
两夫子听闻摸着胡须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你们关系竟这般亲厚。”
花译微微一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位夫子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一行人被钟少尉领着往一营帐走时,严、贺两位夫子问起了瘟疫的事情。
花译、花良瞬间竖起
了耳朵。
花铭骑马刚离开军营就见柳阳、蒋杰、牛大、周虎几人背着大小张老、孙焘三人跑了过来。
他看着几人背上昏迷的五人,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打马朝他们冲了过去。
两方人相遇,花铭翻身下了马,吩咐亲兵接过人,转身回了军营。
军营内,花译、花良正要随着夫子进营帐,就见几个老大夫外加一些兵,突然往大门那边跑了过去。
严、贺两人回头望了一眼道:“应该是他们回来了,咱们也去看看。”
钟少尉并没有阻拦他们,他也很想去看一看孙焘三人,他们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说一点也不担心那是假的。
一行人往大门走,花铭一众人往这边来,双方很快就相遇了。
花译、花良看一群士兵抬着五人就往营帐跑的,知他们都受了伤,善解人意的往一边让的同时,好奇的望向了五人,他们的视线在头发花白的两老者身上停留了片刻,知他们应该就是夫子的朋友了。
也不知他们怎么受的伤,两人正打算收回视线,突然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而还没有等他们看清楚,那人已经被四个士兵抬进了营帐
内。
花良脸色微白地握住了哥哥的手声音发颤道:“我……我好像看到姐夫了。”
花译本以为自己看错了,现在听弟弟这样说,就知自己并没有看错,两兄弟对视了一眼,下意识的朝那个营帐冲了过去。
因跟在两位夫子身后的缘故,那些士兵并没有阻拦他们,所以他们很轻易的就进入了营帐中。
花译看到姐夫的模样时,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捂住了弟弟的眼睛,推着他就往外走。
“你在外面等着我!”
花良握住了哥哥的大手。
“哥,姐夫怎么样了?你把手拿开,我不怕!”
花译并没有拿开,继续推着他往外走。
“姐夫没事,你在外面等,听话!”
花译把弟弟推到帐外,回到夫子身边时,几个老大夫已经把姐夫三人的衣服脱了下来。
看着他们三人身上的伤,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闭上了双眼,不过他很快又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望向了姐夫,此时的他整个人都是肿的,浑身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有些地方伤口都已经开始腐烂,有几处甚至还露出了白骨,他从小到大还从未见一人受这么重的伤过,姐夫……姐夫还有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