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出门前,花语不仅戴上了耳暖,还戴上了帽子和口罩,她全副武装好,走出房门,小译、小良也都穿戴好了。
看他们姐弟裹的都只剩下了一只眼睛,花氏忍不住笑了,虽看起来有些滑稽,不过闺女做的这些小玩意,她之前试戴过一回,的确挺暖和得。
就在花语五人出村之时,孙焘、蒋杰、吴尺三人来到了码头,三人都归心似箭得商量一番后租了一艘带帆小船。
船家等三人坐好后,解开绳索开船,摇着船尾的大橹,顺着河流朝西方驶去。
小船虽有些摇晃,但孙焘、蒋杰二人却一点也不怕,反而还很享受这种感觉。
两人欣赏河岸两边的风景时瞥了一眼自从上船后就一直沉默的吴尺,想着他淘汰的原因,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感叹连连,幸好爹娘当初给他们取了一个好名字。
孙焘取下腰间的酒囊递给了他道:“不要丧气,你还有机会。”
吴尺接过酒囊喝了一口,孙焘的意思他懂,可入伍的名额百金难求,今年老爹为了给他争取到一名额,不知搭进去所有的人情、财物,没想到最后他却是因为名字不好听而被淘
汰得,真是殴死他了。
蒋杰看他阴沉着脸只顾喝酒的,抬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要不放弃就有希望,回去了让伯父替你取一个好听点的名字,我和孙焘在军营等你回来。”
吴尺并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昨日到今日,孙焘两人没少安慰他,这个人情他承,想着自从他被淘汰后,就突然对他冷淡起来的曹忠,他握紧了手中的酒囊看着他们二人提醒道:“你们以后离姓曹的远一点,这孙子不是什么好人。”
孙焘、蒋杰闻言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曹忠那人太过的功利,本来他们也没打算和他深交。
看着一脸颓废只顾喝酒的人,两人都知这次的事对他打击极大,该说的他们都已经说了,能不能想开就看他自己得了。
感觉船儿速度突然快了许多,孙焘扭头就见船中已经杨帆,顺风之下船夫也不再摇橹。
“船家,我们下午还要返回清河州,不知能否还搭你的船?”
有生意的船家自然高兴,不过他还是诚恳的建议道:“我建议你们坐大船,寒冬腊月的下午河面的风会打些,再坐我这样的小船就不安全了。”
“奥
!谢过船家了。”
孙焘和船家攀谈了几句,逆风时他帮着摇会橹得,顺风时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船内,很快的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望着遥遥在望的清河县,想着很快,就能见到小女人,他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
“咱们马上就到家了!”
蒋杰闻言望着清河县,想着家中的娇妻,脸上慢慢地有了一丝的笑意。
吴尺喝着酒看着面露喜色的二人,想当初他们离开清河县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现在四人中,只有他一人被淘汰,他心中别提有多难受,他不想回来,一点也不想,回到家中,他该如何面对父母、亲人?他虽不愿意回去,可一炷香后,小船还是靠了岸。
岸边,花韧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倏地站了起来。
“小焘!”
孙焘望着一脸惊讶的岳父,一跃跳上了岸。
“岳父,这大半年你可还好?”
“好,好!”花韧有很多话想要问他,不过看他身后还有两同伴,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蒋杰知面前这中年男人是孙焘的岳父,给他打了招呼后,带着吴尺疾步离开了。
花韧看两人走了这才迫不及待地问:“你怎这
时候回来了?”
“今日有一天的假期,我就回来看看你们,下午还要回去呢!”
花韧闻言知女婿这边并没有出什么事,也就放了心。
“在军营的这半年可还好?”
“一直都在训练……”孙焘简单地给他讲述了一番军营里的事问:“岳父,小语可来县里了?”
“来了,这会应该还在东街。”
“我先去看看她,中午咱们一起吃饭。”
“好!”
花韧看着疾步离开的女婿笑了,闺女要是知他回来了,肯定该高兴坏了。
东街,花语收了摊重新的戴上手套,正要走,一低沉嘶哑的男声忽然从远处传了过来。
“小语!”
花语身体微微一僵,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茫然地转过头,越过几人望向了街对面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两人四目相望,‘嘭’地一声声响,花语手中背篓落到了地上。
孙焘看着女人温和地笑了,半年不见他的小姑娘长开了,变得更加明艳动人了。
就在她望着男人有些愣神之时,他已经大踏步地朝她走了过来。
“这才多久没见,就不认识了?过来!”
花语看着朝他走过来的男人,泪
水瞬间涌上模糊了视线,她深吸了一口气朝他跑了过去。
孙焘望着朝他跑过来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扬,张开了双臂。
花语扑进男人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抱着日思夜想的小女人,孙焘空荡的心被瞬间填满了。
花语贪恋的吸了几口那熟悉的气息声音嘶哑而又颤抖道:“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孙焘低下头温热的唇轻轻地落在了她的额头上温声道:“你没有在做梦,我回来了!”
花语仰头双眼发亮的看着男人,抬手捏了捏他温热的脸颊开心的笑了。
孙焘温柔地擦干她眼角的泪,余光瞥了一眼四周时不时盯着他们往一眼的行人,拉着女人就走。
花语任由他拉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只是这样看着他,她就已经很满足、很开心了。
孙焘拉着女人来到榆钱胡同,看胡同内无人,抱着她跑到了小院门前。
“钥匙!”
花语从怀中掏出钥匙递给了他。
也许是沾了她体温的缘故,钥匙有些温热,这股热气从他的手掌心慢慢地蔓延到了他的心里,孙焘打开院门,抱着女人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