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焘看女人神色有些慵懒,罩着她头,让她靠在了自己胸口。
“困就睡会,一会我叫你!”
花语有些依恋的蹭了蹭他的大手,她是真的很想睡一会,不过考虑到码头就妹妹一人,她实在不放心。
“不睡了,歇息一会就该去码头了。”
孙焘听闻不再多劝,这一刻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却极好,过了片刻花语还是强迫自己站了起来,她看桌子上还有三菜几乎都没动道:“我想把这些菜打包带走。”
“可以!”
孙焘打开雅间的门,叫来狗蛋,三人打包好剩菜后,花语两人去了码头。
申时,孙焘帮姐妹卖完酸梅汤、米酒汤后,看着花语道:“晚上我就不回去了,会和县里的兄弟们聚一聚,明天等你做完生意,咱们去看看小蛮,晚上咱们两家人好好的聚一聚。”
花语知他后天就要走了,肯定是要和兄弟们聚一聚的,因此乖巧的点了点头。
目送男人离开后,她看着妹妹道:“咱们去接你大哥、二哥。”
“好!”
晚上花语回到家后,饭桌上,花氏问起了孙妙的事。
“孙姐姐人很和气,也很好相处,或许是因为焘哥哥的原因,她对我极好。”
知
两人相处的很好,花韧、花氏也就放了心。
“小焘后天就要走了,该准备的可都准备好了?他明日是怎么安排得?”
“明日下午做完生意,我会和他一起去看看小蛮,晚上他和孙大叔会和咱们一起回村,到时咱们聚一聚。”
花韧闻言沉思一番后转头看着媳妇。
“你明日里多准备几个菜,我把大哥他们也请来,咱们聚一聚就当是给小焘践行了。”
“好!”
“你要是忙不过来,就请大嫂过来帮忙。”
“知道了!”
安排好明日之事,花语几人吃完饭也就散了,她回屋又做了一会针线活,缝好里衣后,把鞋袜找了出来,放到了一起,因为时间比较赶,鞋她只准备了两双,袜子准备了十双,里衣准备了四套,暂时应该够穿了,她把这些东西打包好,这才上床休息。
彼时一酒楼内,天虽已晚,但里面依旧很热闹,孙焘包下了整个酒楼和他相熟的都来了,众人闹到很晚才散。
孙焘虽喝了许多酒,但意识是清醒的,他送走了郑三、丐帮的人后,提着一酒囊递给了一身穿黑衣,脸带刀疤的男人。
黑衣男人接过酒囊,随着他走到了一街角。
孙焘凑近他低
语了一番,然后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了他。
黑衣男子并没有要他的钱。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找上了我,我会出手替她解决难题。”
“先行谢过了。”
黑衣男子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孙焘看他走了,随意地坐了下来,明有阿姐,暗有他,他给小女人留的这两张底牌足以让她自保了。
春杏来接哥哥回家时,望着坐在街角处的男人,想着他后天就要走了,她摸了摸身上的包袱,犹豫一番后,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孙大哥!”
孙焘扭头看着春杏温和一笑。
“来接你哥哥得?”
春杏微微点了点头。
“他在那里。”
“我知!孙大哥,你后天走时,我就不送你了。”她取下了包袱递给他顿了顿道:“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这段时间做了一些鞋袜,就当是临别礼了。”
孙焘看着她手中的包袱并没有接。
“春杏,你嫂子心眼小,还爱吃醋,你做的这些鞋袜我不能要,我马上就要走了,不想临走了,还让她生气。”
春杏闻言不由地抓紧了手中的包袱。
“妹妹送给哥哥的也不可以吗?”
孙焘闻言什么也没有说
,他扶着墙站了起来,抬步离开了。
春杏望着离开的人,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知他和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孙焘回到肉铺,见灯还亮着,推开门看着坐在院中的老爹,走到他身侧坐了下来。
“怎还没睡?”
“你后天就要走了,我那睡的着,以前你入镖局,虽会走镖,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咱们县,我想你了,随时都可以去看看你,现在你小子一下子跑到了清河府,一走就是三年得,想想我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孙焘闻言倾斜身体靠在了老爹的身上。
“我虽一走就是三年,但并没有走远,清河府离咱们这这么近,你想我了,随即都可以去看我,等三年后我退役了,就那也不去了,余生就守在你身边。”
“你这小子就会哄我开心,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清楚,你就喜欢折腾,当初你进镖局时也是这样给我说的,结果呢!虽说三年后可以退役,但那里可是军营,万一到时你走不掉咋办?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爱折腾,现在日子不好吗?”孙大说着说着情绪就有些上来了。
孙焘闻言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过了片刻他这才开口。
“阿爹,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
孙大闻言扭头看着儿子。
“后悔了?当初你要是没有离开镖局,以你的本事早就出人头地了,绝对会比现在还要风光。”
“我不后悔,我从未为我所做的决定后悔过,我虽离开了镖局,这几年却也收获良多,况且我还找到了喜欢的女人,所以你放心,这一次三年后我一定回来。”
和花语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清楚的意识到,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特立独行的一个人了,该他承担的担子,他会承担起来得。
孙大听着儿子的保证,收拾了一番心情道:“进入军营后,就好好的混,别将来出来后悔。”
“嗯!”
“走之前你是不是要再去看看你妹妹?”
“我已经安排好了,明日下午我会带着语儿一起去看她,晚上咱们两家人坐在一起吃个饭,就当是你们为我践行了。”
“行!很晚了,睡吧!”
孙大说着把儿子扶回屋,倒了一杯蜂蜜水,喂他喝下去后,这才离开。
孙焘望着阿爹有些花白的头发,头一次清楚的意识到,他已经不在年轻,想着他早死的娘,想着他和小蛮未来几年都不在他身边,他心中瞬间做了一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