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的眼神猛地凝住,在扑灭火光的众人中,他瞥见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身影。
那人身着紧身战袍,面容坚毅,眼神锐利如刀,显露出武林人士的气质。
苏家虽是尘世中的一大家族,其实力却不容小觑,家族内不仅有先天高手坐镇,更有众多一流、二流的高手。
即便是看家护院的,也都具备三流高手的实力。
须知,即便是最低级的三流高手,也有能力单手举起百斤重物,在军中担任百夫长之职。
二流高手则能举起两百斤,足以担任万夫长。
而一流高手,单手便能举起五百斤,足以被封为将军。
至于先天高手,在整个赵国也是凤毛麟角,苏家能拥有一位,其深厚底蕴可见一斑。
那人身似有所觉,突然回首,目光直刺而来。
但吴庸反应更快,早已闪身躲至一旁。
以吴庸现在的分析能力,或许能与三流高手一较高下,但绝对不是二流高手的对手。
想到这里,吴庸不由得看向手中的药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他已被吴家视为死人,苏家不会再对他穷追不舍,这给了他充足的准备时间。
在一处荒废的小院中,吴庸打开从朱二虎那里得到的玉瓶,开始研究其内容。
十五年来,吴庸在这个世界不断探索,不是沉迷于享乐,而是沉迷于医书草药的研究,对生活中的野草,甚至鱼类的内脏,都进行了细致的探究。
仅凭嗅觉,再对照阳光观察毒色的变化,吴庸便能对剧毒有所分析。
虽然他不清楚原材料的来源,但能找到合适的替代品:黑头鱼的肝脏、胖头鱼的五脏,以及一种名为薰衣草的野草,和厕所边的一种不知名野草。
吴庸没有片刻的犹豫,前往鱼市购买了黑头鱼和胖头鱼,又采集了薰衣草和那种不知名的野草,开始精心调配毒药。
仅仅花费一两银子,吴庸就制成了一壶毒药。
若让那些毒师得知吴庸的手法,定会震惊不已,他们辛勤劳作,花费数万两银子,却不如吴庸随意之作,差距实在太大。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吴庸的根基深厚,尤其是逆天分析能力,让一些复杂的事情,变得极其有条理。
既然苏家对他下毒,那他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要让苏家也尝尝中毒的滋味。
苏家作为苏凌城的首席家族,占据了城中心十里之地,几乎占据了整个内城。
苏家所享有的资源,甚至超过了苏凌城。
单说苏家的饮用水,就是从几百里外的山上运来的灵泉。
吴庸找到了为苏家送水的家庭,提前一天晚上将毒药放入水车之中。
他事先已经分析出水车到达苏家的时间,因此对毒药进行了特别处理。
水车在途中不断摇晃,到达苏家时,毒药正好在入门的瞬间溶解,保证了剧毒的最大效果,让清晨的早茶中,所有人都喝下了微量的毒药。
由于剂量较小,毒药的效果不会立即显现,而吴庸并不打算只下毒一次。
他意图以温水煮青蛙之计,待苏家察觉,恐怕已病入膏肓。
那个时候,一切便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吴庸初次下毒后,便在城中租赁一铺,易容为郎中,悬壶济世。
苏家人未曾与他照面,即便他现身,亦不会引起疑窦,吴庸此举,仅为防患未然。
药铺开张,吴庸专治疑难怪疾,诸多小症,一经其手,数日即可痊愈。
不出几日,药铺门前便络绎不绝,求医者众。
病患们相互交流,其中一人面露疑惑,问道:
“吴大夫年纪轻轻,不过十八九岁,听闻医馆新开,便已治愈数十疑难杂症,此话可真?”
“年少无知,恐怕难担重任,总觉得其中有诈。”
话音未落,一旁的店伙计立刻反驳,怒斥那病人:
“若是不信,大可另寻高明,不得诋毁吴大夫。”
随即,店伙计又举例佐证:
“我母亲前些日子不慎摔断腿骨,众多医师束手无策,吴大夫几剂良药,母亲已康复大半。”
他又想起一事,续道:
“城门口的老孙头,年轻时被饿狼咬伤,伤口中毒腐烂,数十载未能根除,吴大夫仅凭一副药,便使其重获新生。”
“吴大夫乃神医也,诽谤他,便是与我们苏凌城为敌!”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吴庸确实医好了不少人。
有此神医在侧,疑难杂症不在话下,人们自然对他敬若神明。
此时,一位路过的管家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旋即匆匆离去。
当晚,吴庸正欲打烊,几名壮汉至其面前。
管家为首,面带笑容,客气地对吴庸说:
“在下苏家管事,特邀吴大夫前往苏府,为我家长子诊病。”
“我家公子身中剧毒,若吴大夫能解毒,苏家愿献黄金万两。”
尽管管家笑容可掬,对吴庸礼遇有加,但其他家丁却傲慢无礼。
吴庸若有一言拒绝,恐怕会被他们强行带走。
吴庸心中冷笑,他所为,正是等待苏家上门求医。
既然苏家迫不及待自寻死路,他便是推波助澜。
吴庸未拒绝,随管家前往苏府。
吴庸见到苏家公子面色青紫,毒状与祖父所中之毒如出一辙。
经过一番假装把脉后,吴庸脸色凝重。
一旁的中年男子,与公子面貌有七分相似,应是公子之父。
见吴庸神色严肃,男子忧声问道:
“吴大夫,犬子病情如何?”
吴庸突然目光如刀,直视那中年男子,双目相对。
这一诡异情形,令苏啸眉头紧皱,他身为苏家长子,竟在吴庸目光下不自觉地想要避开。
心中生疑,这大夫颇为不同。
且在注视吴庸眼睛时,总觉有些许熟悉。
但吴庸很快打破他的疑惑,神色严重地说道:
“你们苏家,是否招惹了什么人?”
“吴大夫何出此言?”苏啸一愣,满脸惊异。
吴庸则是一本正经,缓缓说道:
“自踏入苏府,我所见之人,几乎都中了毒。”
“且与公子的毒,大同小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