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嘴角流露出一丝讥讽,仿佛看待傻子一般看着他。
“他竟敢对岩良公子不敬,我真想上去宰了他。”
“这白痴也不知哪来的胆气,真是让皇族蒙羞。”
“哎!这十四皇子的品行不良啊,岩良公子怕是都会嫌杀他脏了手。”
“这种事哪用岩良出手,只要他露出丝毫的不悦,老夫就去取了他的脑袋。”
......
擂台上,单思燕很快就稳定了自己的心绪,心知此刻自己的灵力已不足六成,面对同级别的强者获胜的把握已不高。
如要对付他,普通的招式已对他没有威胁,连剑符、旋龙剑也怕都已无用,唯有玉符和三截剑才有取胜的可能。
对方拥有极快的身法速度,一般的攻击玉符怕难以锁定,唯有再用老祖亲手炼制的玉符,配合秘术重创他。
到时候再饶他性命,希望能以此来化解恩怨,只是三截剑的威力同灵力的强弱息息相关,自己灵力已不足,即使用出也只有一半的威力。
这极短的时间,她脑中已闪过了无数的应对方法,但都没有绝对的把握,她强忍着内心的羞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样不公,我已连斗数场,按规则理应有半个时辰的恢复时间。”
“好!那就给你半个时辰。”
岩良没有丝毫地犹豫就答应了她,因他知道对方也绝对算得上是最顶尖的天才,有着自己的傲气,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胡说。
一场剑拔弩张的对峙就暂时停歇了下来,单思燕就地盘膝坐下,一掐决凝结出一道深蓝色的光幕,将身周数尺方圆围拢在内。
再挥手扔出一小堆灵石,这些灵石比常用的灵石要大上些许,里面蕴藏的灵气更是要精纯上数倍,这便是西陵洲上极为罕见的中品灵石。
这一小堆足有数十块,由此可见隐世家族的底蕴之深厚,这种无节制的使用她自己也有些心痛,但此刻急需恢复灵力,便就顾不上那些,全力恢复了起来。
擂台下,十四皇子根本没在意这些议论声,占着身旁有乌康永和几位长老,他不认为那些人真的敢上来对付自己,对着岩良再次叫喊了起来。
“你不但大胆,还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单大人背后的势力岂是你能随便得罪的。”
“你自己不怕死,但你可曾想过我尚天城这千千万万的百姓和众多的弱小势力吗?”
“到时候你大可拍拍屁股走人,但他们可没有你这样的实力,他们又能跑去哪里?”
帝皇满脸愧疚地看向岩良,这本是皇族内部的矛盾,如今却连累了他目前最大的依仗,他很想上去给他一个耳光,但他知道以十四皇子的品性必定会闹出笑话。
他虽然也极不满意这十四皇子,但如今在这万人注视之下,他实在不想让皇族的脸面丢尽,否则日后的皇族还有何威严。
这些细节都没能逃过岩良的观察,他只要稍稍一想就能明白很多事情,帝皇一直以来的软弱他都是深知的,当年八皇子被天工宗囚禁致死就是一个列子。
他既然要扶持四皇子登基施行仁政,那就自当会为他扫清障碍,这样不安定的因素是绝不允许存在的,今日正好是当着万民立威的大好时候。
这不管是对文王朝日后的稳定,还是对自己以及三荒宗的威严,都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强者为尊的时代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容忍。
没有威严就难以服众,虽然目前能强行威慑各方,但日后他一旦离开,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威慑力也会逐渐减弱。
四皇子自身,乃至整个皇族都没有足够的力量收服各大势力,没有他在的文王朝治理也必定会出现各种问题,所以他所表现出的态度就至关重要。
此刻他只是淡淡地扫了帝皇一眼,然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一味的忍让换不来和平,更换不来文王朝的兴盛,你终究是顾虑太多,今日就让我来做这个恶人吧!”
帝皇的脸色难看至极,这种情况他是最不想看到的,不管是出于血缘关系,还是考虑到皇族自身的尊严,他都不想外人出手对付皇子。
岩良决定亲自动手,也算是给皇族脸面,只见他转过身,正面看向十四皇子,冷冷地说道:“你一再挑衅我,是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随着话音而落,十四皇子的心脏骤然猛跳,那本就有些紧张的心好似要跳出嗓子眼一般,全身都不由得颤抖了起来,脸色也紧跟着变得煞白。
这一刻他的内心害怕极了,但看着乌康永站起身来,走到他身旁,与“太乙盟”几位长老一起,紧紧将他护在了身后,他的心中才安定了一些。
乌康永将双手一横,摆出一个起手式,一副随时都会发动攻击的模样,然后手指着岩良,大义凛然地说道:“哼!竟还敢威胁十四皇子,你将我‘太乙盟’放在眼里了吗?将皇族威压放在眼里了吗?”
“聒噪!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指着我。”
岩良双眼一缩,一道黑色的剑气就猛然激射而出,这剑气看似平淡无奇,但却速度极快,众人乃至乌康永本人都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噗!”的一声突然响起,声音虽小,但在无人敢喘大气的时候,却显得格外清晰,众人此时才齐齐看向了声音来源之处。
乌康永只觉得眉心突然间一痒,随后就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眉心,因那里开始出现了一道极小的裂痕,并有着丝丝鲜血流下。
与此同时,脑袋后面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裂痕越来越大,直到前后都出现了一道寸长的血线,鲜血也开始如泉涌般四处喷射。
"好快的速度!"
乌康永说完人生中的这最后一句话,眼神中有着一丝后悔闪过,便就此失去了光彩,脸上也变得没有了一丝血色,随即缓缓倒地彻底没有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