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燕连忙点头,含着微妙的笑容退走了。
江承庆到了门前来,轻轻把门推开。
金小小刚躺到床榻上去,手上还拿着账册在看,她看的很认真,没听到脚步声也并未抬头,只是问:“不是让你去休息吗?怎么又回来了?”
江承庆坐到床边上去,低声笑问:“我不回这儿来,你让去哪儿休息呢?”
金小小呆住。
她骤然抬头,手里的账册都掉了下去。
江承庆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来:“我回来啦。”
喜悦上了心头,金小小朝前倾身,投入他怀中去,“怎么早了一日?”
她记得很清楚是明日他才回,谁知道他给了自己这么一份惊喜。
“事情办完就快马加鞭回来了。”江承庆说着,脸埋于她肩窝那儿,嗅着她身上的独特清香,感觉心里温温热热的舒服。
两人就那般温存了会儿,金小小从他怀中退了出去,柔声问道:“饿不饿?”
这么仔细一看,她才发现,他一身风尘,脸上有两道很浅的刮痕,唇也有些干裂。
金小小的手小心翼翼地摩挲过他脸上的刮痕,眼底心疼流露,然后很快拿了绣鞋来套上,说:“我让人准备吃的
和热水。”
巧燕很细心懂事,原本见江承庆回来,便知道需要做些准备,金小小吩咐的时候,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热水很快送到了房中来,江承庆趴在浴桶边缘,眼神一直追随,瞧着金小小帮他拿干净的毛巾,贴身的衣物,束发的发带。
把毛巾搭在浴桶旁架子上的时候,江承庆忽然捉住金小小的手臂往自己面前扯。
金小小猝不及防,跌了过去,肩膀却被江承庆另外一只手牢牢握住。
下一刻,他的唇便落到了她的唇上。
那吻又重又急。
金小小轻哼着,推了推他的肩膀。
江承庆吻了一会儿,才将她放开,笑嘻嘻地说:“我是饿了。”
这话说的有些一语双关。
金小小脸色微红,咬着唇嗔他一眼,“那就快点洗,等换了衣裳吃东西。”
说着,她把毛巾搭在他肩膀上,快步就出去了。
江承庆笑容得意,忽然觉得,连夜快马加鞭的回府,真的很值得啊。
家有娇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想回来的心。
怪不得老话说,美人乡英雄冢。
他现在也算半个英雄吧?
江承庆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将一身风尘洗刷干净,动作
不慢。
他肚子是真饿了,得吃点东西才是。
一刻钟后,江承庆换上了金小小给他准备的中衣,束了头发,便往外面去寻她。
金小小正挽着袖子,在亲手拜碗筷,听到脚步声便抬眸看他,含笑说道:“快过来坐。”
“嗳。”
江承庆应了声,到桌边去坐下,桌上摆了一碗面,两碟素菜,虽然简简单单,但香气很是诱人,勾的他腹中饥饿感更甚了。
他拿了筷子来便低头吃饭,面和菜都没放过。
因为常在军中,习惯了,吃东西未免有些快。
金小小怕他噎着,早早给他倒了水,等他吃完了,便赶紧把温水送过去,还问:“好吃吗?”
“嗯。”
江承庆点点头,“特别好吃,但好像和平日厨房做的又不太一样,厨房换人了吗?”
“没。”金小小微笑说:“这是我做的。”
江承庆一愣,“你……做的?”
“是啊。”金小小点头,“你出去后,我每日无聊,便去找厨娘学了学,倒是也不难。”
金小小捏了帕子,仔细地帮他拭了拭唇角,又说:“要是好吃的话,我以后经常做给你吃。”
江承庆自幼丧母,是和父兄一起长
大的,其实对于吃什么喝什么,一向没什么概念,比较粗枝大叶。
此时见金小小这么温温柔柔地与他说,以后为他洗手作羹汤,他忽然觉得,心里那满满的温暖似乎一下子要朝外溢出来了一样。
金小小这会儿已经去找了一个白瓷罐子来,净了手,坐在江承庆的面前,用指尖把药膏抹在他脸颊的刮痕上。
她抹的很认真,手指软软的,微蹙着眉,动作小心翼翼。
江承庆忽然回过神,猛然把她揽了过来。
“怎么了?”金小小愣了下:“我是弄疼你了吗?”
“没。”江承庆叹道:“就是忽然想抱抱你了……我现在特别感谢将军,当时让我去护卫你的安全,有你做娘子真的很好很好。”
金小小失笑道:“就这么点事情,你就感慨这么多呢。”
还说自己不好哄,分明就很好哄。
金小小用手肘推了推他,“你先把我松开,我给你把药擦好了。”
“哦。”
江承庆是有些不乐意的,但又乖乖把人放开了。
金小小把手指上剩下的一点点药膏给他抹完了,才用帕子擦了手指,说道:“好了,瞧你眼睛里全是血丝,肯定最近都没睡
好,快休息吧。”
江承庆点了点头,快马加鞭的连夜回来,不就是为了抱着娇妻好眠吗?
他起身往床边走,眼睛正好扫过刚才脱下的衣服,这才想起从守卫那儿拿来的信和荷包。
他走过去,把两样东西都拿起来,递给金小小:“你的,我顺手带进来了。”
金小小怔了下,看到那信直觉厌烦,根本不想去接。
金小小深吸了口气,上前来将自己投入他怀中去:“这信我不想看,丢了便是。”
“为什么?”江承庆觉得有些奇怪,“万一有什么要紧事——”
金小小这十几日,被南宫奇送信骚扰的不胜其烦,此时江承庆好不容易回来,她再也忍不下去。
“是南宫奇,我不想看到他的任何东西。”
江承庆怔住,手一紧,那信和荷包就被揉成一团。
他将那团废物丢了出去,轻轻拥着金小小:“那就不看。”
两人相拥,如此近的距离,他似乎感受到了金小小的不安,拥着她的手忍不住重了些,认真说道:“我在这儿,你不要怕。”
是男人,就该保护自己的妻子不受一点风吹雨打。
他是绝对不可能再让南宫奇伤害金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