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奇沉默地看了江楼月半晌。
这话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江楼月又慢慢说道:“我觉得,你先仔细想一想,你到底是想要什么?”
“如果你只是想要孩子认你这个父亲,那你和金姑娘提的事情,只要她答应了,那么你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如果你想要的不止是这样,是想和金姑娘之间有点什么牵连——”
“那你就需要仔细地考虑,好好想想。”
“还是那句话,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就是再怎么强迫,再怎么用手段都没有用的。”
“留心,才是最要紧的。”
在江楼月来看,南宫奇霸道冷酷,根本就不懂得女人心。
金小小又是个倔强的主,现在自己还把自己困住了。
如果南宫奇不懂得变通,那么,这两人是不可能有什么未来的。
南宫奇眉心紧拧,唇瓣也抿的死紧,半晌才问:“如何留心?”
“……”
江楼月翻了个白眼,说道:“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投其所好。”
“给她想要的,让她高兴,让她快乐,让她把眼光能放在你的身上,时日久了,自然就好了。”
南宫奇又是半晌沉默,这次却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啪的一声,门板合上。
江楼月皱了皱眉,摇头说道:“这人是真没礼貌。”
“嗯。”
谢尧点点头,“他出生
在贡城,自小生活环境极为不好,做了城主之后,又用铁血手段铲除异己——”
“这些年,他和外族接触颇多,那些外族人,多数都是以势力定高下的。”
“久而久之,对南宫奇来说,任何事情,只要手腕足够强横就能办得到。”
“在金小小这件事情上,他也是这个态度。”
但女人不是货物,不是留在身边就能留住她的心。
金小小这种女人更不是。
“……”江楼月轻吸了口气:“他们两人纠缠不清楚,咱们倒是操碎了心呢……哼,要不是看金姑娘对那南宫奇也不是全无心思,我真要揍南宫奇一顿才好!”
谢尧说:“你打不过他。”
江楼月瞪着谢尧,“谁说的!”
“真的。”谢尧笑道:“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他算是半个江湖人,又是边塞那个位置,说来,过的算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武功极好。”
“那次你和他动手的时候应该察觉到了才是。”
“……”江楼月无语。
那一次在亭子里动手,自己的确落在了下风。
她不是个会颠倒黑白还逞强的人。
谢尧话说的的确不错。
谢尧又笑道:“不过,想揍他,也不一定非得亲自动手,旁人动手也是一样。”
江楼月哼了一声,“那是。”
说完,她懒懒地靠在谢尧肩头去,
说道:“他这次要是还不懂得转弯,把事情搞砸了,那就不是揍他一顿了。”
必定要想办法把他弄的远远的,再不要到面前来碍眼。
“嗯。”
谢尧应了,忽然一抬手,便把江楼月抱了起来:“回去歇息了。”
“嗯……”
江楼月懒懒地应了一声,还打了个小哈欠。
最近,是真的有点累。
今晚上天还没黑就有点困乏了,刚睡下,却被南宫奇这讨债鬼给吵醒,真够糟心的。
两人回到了卧房内,谢尧把江楼月送回了被窝里。
江楼月脸贴上枕头,眼睛半眯着,“你不睡吗?”
“也睡。”谢尧上了榻,把她揽了过来,温声说道:“快休息吧。”
“唔……”江楼月懒懒地应了一声,朝前缩了缩,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谢尧低头瞧着,暗自思忖,她最近似乎总是困乏,有的时候晚上睡很久,但是白日里还老打哈欠。
会不会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谢尧皱了皱眉,一边思忖着,等明儿一早,可得叫宋梨过来瞧一瞧,也好放心。
这么想着,谢尧也睡了过去。
……
第二日一早,谢尧起起身的时候,江楼月还睡得很沉。
谢尧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榻,吩咐人前去寻宋梨前来,便自行去洗漱了。
江楼月则睡到了上午,
才打着哈欠坐起身来。
“还困?!”
谢尧走上前去,轻轻拍着她的脸说道:“实在困的话,吃点东西再接着睡。”
“还好——”江楼月揉了揉眼睛,趴在谢尧肩膀上,说道:“可能是最近一直没活动,所以身子也懒怠了,就发困了吧……”
“等会儿你陪我去武馆,咱们动动手,活动一下。”
“再这么吃吃喝喝睡睡下去,身子都要锈住了。”
“嗯。”
谢尧点点头,说道:“那先用早膳,用完了让宋梨给你看看,看过再去武馆。”
“嗯?”江楼月愣了一下,“让她看什么?”
谢尧说:“算是请个平安脉吧,不然我不太放心——”
话到此处,他又说:“我怎么忘了……你要是不喜欢宋梨给你看,让我吩咐人叫别的大夫——”
“不至于。”江楼月笑道:“就让她看吧,反正人都来了。”
她已经顺着窗口,看到宋梨站在外面了呢,何必那么麻烦?
“嗯。”
谢尧应了一声,吩咐人来伺候江楼月洗漱更衣。
等吃完早膳,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谢尧抬了抬手,水云便出去将宋梨叫进来。
这么长时间下来,宋梨也认清了形势和身份,脸上没什么不敬的表情,半蹲在江楼月的面前来,为她诊脉,一边询问:“只是浑身发困吗?没有
别的不舒服?”
“没有。”
江楼月淡淡说道:“好像很容易饿吧,感觉刚吃完东西,很快就饿了,然后吃了东西之后就又想睡觉。”
宋梨忽然指尖一抬,诧异地看了江楼月一眼。
江楼月问:“怎么了?我身子有什么问题吗?”
谢尧也眉心一紧,看向宋梨。
“……”宋梨慢慢起身,说道:“是喜脉。”
“喜——”江楼月呆住了,“你、你说什么脉?!”
“喜脉。”
宋梨认真地说道:“刚过一个月,犯困和想吃东西,都是和喜脉有关。”
江楼月呆在当场,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谢尧也愣住了,但片刻功夫便喜形于色,询问宋梨:“那、那有什么要注意的,需要安胎吗?吃的喝的用的,都有什么细节?!”
宋梨说道:“少夫人的身体很好,胎相也非常的稳,目前来看,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只要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就是了。”
“好、那就好!”谢尧有些慌乱,有些手足无措。
他坐在江楼月对面的圆凳上,握着江楼月的手,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半晌后,江楼月才说:“真怀孕了啊?”
“真的。”谢尧笑着点头,“肯定是真的!”
江楼月竟然有些不相信,犹豫着说道:“会不会是误诊,要不要找别的大夫再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