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二十一岁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江楼月闷闷地说着:“旁人这个年纪,孩子都一堆了,我也想要孩子,想做母亲。”
“咱们都已经好多次了,可是我一直都没怀孕……”
“你寒蛊缠身多年,我又练武练兵没个轻重,经常不眠不休。”
“我现在都怀疑,我们俩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还是早成亲,早点留心这方面的好,免得以后真的生不出孩子——”
“……”
谢尧无脸色黑青,无言以对。
但江楼月说的好像也不是没道理。
静默片刻后,他把江楼月紧紧抱着,“嗯,我尽快。”
江楼月又说:“咱们的事情,外祖,娘亲都是知道的,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只是长辈那里总要提一提,知会一声。”
谢尧又“嗯”了一声,暗暗思忖,江楼月是想父母了,想回并州去了吧?
可是他短时间内是走不了的。
京城还很乱。
这个烂摊子,需要人收拾,即便他以后不想留在此处,被拘在皇宫之中,但现如今,他却不得不把这些事情一点点理顺了。
“阿尧!”江楼月在这个时候低下头来,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我这辈子都不要和你分开
。”
“嗯。”
谢尧回过神来,把她抱起往前,送到了床榻上去:“好好休息,明日……我会安排。”
江楼月把他拽了过来。
因着些许酒气,两人埋头睡去,不一会儿就睡沉了。
第二日江楼月醒来的时候,谢尧照例是早就起身去处理琐事。
江楼月翻身坐起,拍了拍脸颊,问道:“殿下什么时候起的?”
“辰时不到。”水云在跟前回话,“现在已经快午时了,小姐饿不饿,想吃什么?”
“竟然睡到了中午。”江楼月喃喃,“我可真能睡!”
她说着,便起身下了床榻。
水云前来伺候,低声说道:“小姐今日想穿什么样的衣服?昨儿个晚上,殿下命人送了许多来,款式都好看呢。”
江楼月分神往外一瞧,外面摆了许多的托盘,每一个上面一种颜色和款式。
昨日心里揣着事情,拉谢尧回来之后竟然没看到。
江楼月想了想,指着一件白色的说:“那个吧。”
“好。”
水云将衣服拿了过来,是一件十分大家闺秀的穿花百蝶裙,腰带做的很特别,缀着编织成网状的晶石腰缀,典雅而好看。
水云把江楼月的头发全部束起,梳了个双刀,然后在发髻
的末端,挂上了带白色晶石流苏的挂饰,额前贴了鸟型的花钿。
水云站在镜子后面,由衷地说道:“小姐真漂亮。”
江楼月对着镜子侧了侧脸,也是感慨,果然人靠衣装。
江楼月依然是习惯性的询问了谢尧,得知谢尧往兵部去了,便点点头,吩咐人准备饭菜。
等她用了不知是早膳还是午膳的饭菜之后,正要下楼去,谢尧回来了。
瞧着她这一身装扮,谢尧眼底的笑意深浓,含着惊艳,“还是这样好看。”
“是吗?”江楼月性子皮,左右晃了晃脑袋,那发髻上的流苏也左右晃,然后笑眯眯地说:“好看是好看,就是不能随时动手,骑马也不方便了。”
“对了,你这会儿从兵部过来,吃东西了吗?”
“吃过了。”
谢尧拉着江楼月往里走,等到进了兰月阁,才说道:“我让人准备好了,你明儿出发吧。”
“出发?”
江楼月一怔,“什么出发,我怎么不知道我要出发?”
“去并州。”谢尧微笑:“这里的事情,我来操心就是,你已经离开并州几个月了,回去瞧瞧也好,等我将此处安顿好,我便找你。”
江楼月脸上的笑意消失,“原来你昨晚说的
你会安排,是安排送我走啊。”
“怎么了?”谢尧怔了怔,“你不想——”
“你待在京城,收拾这个烂摊子,你会很高兴吗?”江楼月忽然问道。
谢尧沉默了半晌。
江楼月又问:“为什么送我走?因为我爹爹身体情况不明?可并州,爹爹的身边有我娘,有我姐姐,有王渊他们,我便是去了,又能怎么样?”
“我不是大夫,大海捞针一样的找千机老人,根本没有你贴出去的皇榜有用。”
江楼月的温暖,可以来自亲人,来自很多。
可谢尧的温暖,却只有她一个人。
江楼月有些气,却更多的是心疼。
她极认真地说道:“我要陪着你的,等你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我们一起回去,至于我爹爹的情况,三日一封书信,王渊从没断过,我们都知道的很清楚了,不是吗?”
谢尧陷入长久的沉默,他抬起手来,把她因为方才晃来晃去有些歪的流苏发饰挂好,轻声说道:“那你陪着我,我派人出去找千机老人,也找其他民间神医。”
顿了顿,谢尧又说:“我会尽快——”
江楼月踮起脚尖来,吻落与谢尧的唇角,柔声说:“你不要我帮你,要我休息,好,我
休息,但你也不必尽快,不要让自己累着。”
他这几日,基本都是晚上只睡三个时辰,太辛苦了。
江楼月又说,“许多事情急是急不来的,总要花些功夫,慢慢来。”
“……”谢尧又默了默,半晌,眼底浮起许多笑容:“好。”
江楼月没有离开京城,与并州通着书信,了解父亲的一切情况。
皇榜贴出去后,倒是找到了一些所谓神医,也转送往并州去了。
京中的一切,都在有序进行。
江楼月果真如同谢尧所说,休息了下来。
以往每日操心练兵,操心粮草,操心军备,几年如一日地穿着束箭袖的那种中性劲装。
如今,水云和水若每日变着方的给她打扮。
每一日的衣裳款式和发髻都是不同的,虽说每日都要花去大量时间,但瞧着镜子里面漂亮的自己,江楼月竟然也觉得惬意。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是个女孩儿,便是再怎么不在意这个,能每日漂漂亮亮的,当然也是高兴的。
只是太久不动手,难免心痒难耐。
这一日,实在是控制不住了,便招呼宫五出来,往兵部的校场去:“过过招。”
宫五笑道:“小姐啊,你穿成这样与属下过招,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