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弓箭飞来,封了他们追赶的路。
“岂有此理!”
明明辛罗依已经是囊中物了。
江楼月气的咬牙,但那于寿本就是猛将,在这种情况下,他若要逃,当真是无人能拦得住。
而且此时还有个拓森,带着几十名柔然武士断后,直接将追赶的路给封死了。
他在战场之上吃了蔡威的苦头,此时也是拼尽全力,实力和蔡威算是五五开,但他身形比蔡威高大,力道更足,占据优势。
“我去帮他!”
江楼月说了一声,人已跃起。
她不直接进入战圈,而是在蔡威与拓森交手的圈子周围掠战,攻击拓森的下盘,为蔡威抢得机会。
两人合力夹击,拓森果然吃不消,在被蔡威刺了一枪之后,他大喝一声骂道:“卑鄙的东西,当初在庆都,你也就是这样杀了我哥哥的吧?!”
他虎目之中迸射出仇恨的冷光,直直射向了江楼月。
江楼月微怔:“你哥哥?”
“护卫队长拓刃就是我哥哥,你杀了他!”拓森捂着胸前的伤口。
那些柔然人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把他护卫在后面,弓箭手也在不远处搭上了弓箭,拉满了弓弦。
“辛罗依告诉你的吧?”江楼月问。
“怎么,你杀了人不敢承
认吗?!”拓森冷冷说道:“贱人!总有一日,我会亲自为我哥哥报仇的!”
“笑话!”江楼月冷笑出声:“你哥哥不是我杀的!”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吗?整个使臣队伍都能作证,我哥哥死于你手——”
“人云亦云,愚蠢!”江楼月一字字说道,“我江楼月敢作敢当!如果是我杀了你哥哥,任你来找我寻仇,凭本事说话!”
她明明声音清脆悦耳,但言辞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浑身上下散发出摄人光辉,竟让人生出一种,她说的绝对都是真话的感觉来。
拓森忽然有些怀疑,竟问了一声:“那我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可以去问问你们公主身边的那个叫,春嬷的老嬷嬷,或许她会知道点什么。”江楼月平静说道。
拓森深深看了她一眼,喝了一声:“撤!”
在弓箭手的保护之下,那队柔然人撤走了。
江楼月忍不住按住了心口的位置。
“楼儿。”谢尧忽然上前,让她靠在自己身边:“受伤了?”
“没有,他的力道太猛,振的血气有些上泛。”江楼月闭了闭眼睛。
谢尧神色有些沉,眼神扫过周围,蔡威和莫家兄弟都多少挂了彩。
他弯身把
江楼月抱起打算往回走。
江楼月连忙按住他的手:“我没那么娇弱,好着呢,我们快点回去,这个地方太危险了。”
“嗯。”
谢尧应了一声,握住了江楼月的手,回去的一路上,掌心热力源源不断的送到了江楼月的身上。
江楼月胸腔之内,那些血气上泛逐渐归于平静。
她有些惊异地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掌,忽然问:“你哪里来的内家功夫?如此浑厚。”
“千机老人的。”谢尧迈步向前,解释说道:“寒潭治蛊的时候,吸收了千机老人……应该有一半的内力吧。”
江楼月呆住:“还有这种好事?那千机老头不得气死!”
“这就不知道了。”谢尧轻笑了一声,“但那也不是我故意要吸收的,是他传给我的。”
江楼月惊奇的不得了,想问问他细节,但又想到,当初寒潭三日,他似乎也是昏昏沉沉,想必也不知道什么细节才是。
也不知道那千机老人,去了何处?
不过此时显然不是想这些琐事的时候。
江楼月快走两步跟上谢尧:“他们进城是找了傅家的人吗?”
“不知,去的时间有些晚,柔然人已经离开了。”话到此处,谢尧顿了顿,“或许,我们可以当做什么
都没发生,见机行事。”
江楼月点点头。
路上的时候,还遇到了带人前来支援的罗风和江家兄弟。
因为这山坳狭窄,只进来了几百人。
江楼月吩咐说:“立即原路返回!”
“是!”罗风与江家兄弟领了命令,原路折返。
山坳经过这几番踩踏,已经变得不那么难走,回来的时候,只用了半个时辰。
出了山坳,便进了泸州城。
谢尧回头看了一眼那山坳,吩咐道:“把这里封死!”
有这么一条通道,等于是给柔然人可乘之机,实在是太危险了。
“是!”蔡威应了一声,当即率领将士们找石块封路。
江楼月便和谢尧快速回营。
营中寂静无比,一切正常。
谢尧送了江楼月回帐篷,拉了她在桌边坐,熟练的在帐篷内的储物柜里面找寻药膏,涂抹在了江楼月的手掌心内。
她的掌心,因为对敌被震伤了,有些血痕。
“一点小伤,没事的。”江楼月瞧着给他认真上药的谢尧说。
谢尧微皱着眉头,没说话。
江楼月便由着他涂抹药膏,等上了药,他又拿了干净的白布将手掌给她包裹,才说道:“在我这儿,你一点小伤也是大事。”
江楼月笑眯眯地说:“那我以后
尽量保护自己,不受伤。”
“嗯。”
谢尧应了一声,揽着她的肩头将她拥住。
两人就这么靠了半晌,江楼月忽然说:“柔然人来找傅南香,想必是想串联傅南香对付我和父亲,你说见机行事,打算怎么做?”
谢尧握着她的手腕,声音轻的不能再轻:“傅家兄妹,活的时间已经太久了。”
……
营中发了榜文,摆下擂台,全营的士兵,只要不是守城的,大部分都报了名参加骑兵选拔。
武安侯坐在主位上,亲自坐镇,此地热闹的不得了。
因为骑兵的月俸是普通步兵的三倍,四季衣物,伙食供应,全部水涨船高。
他们这些人来当兵,原本就是家中活不下去了。
骑兵那么优厚的条件摆在那儿,谁不愿意去?
因此,校场擂台之上,一大早就围的人山人海,铜锣鼓声一阵之后,骑兵选拔便开始了。
而相对于校场的热闹,傅家兄妹的帐篷里十分冷清。
傅南香昨晚昏了大半晚上,一早才醒来。
她坐在矮榻上,回忆着昨晚的事情,片刻后,便往傅南擎账中去了。
“哥。”
傅南香掀起帘子进了帐。
此时傅南擎正趴在行军榻上,听着外面擂台传来的声音,气的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