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小琴走上前去,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若实在一个人不好招架,你就不会喊别人来帮忙一起招架吗?”
罗风回头,忙笑道:“那倒不是在于,我还撑得住。”
“死鸭子嘴硬。”小琴嘀咕了一声,随手拿了帕子给他:“擦擦吧。”
罗风迟疑了一阵,没好去接,“不用了,多谢小琴姑娘。”说着便用自己束袖的位置抹掉了额头上的汗珠,转身走了。
小琴的手不尴不尬,乘着旁人不注意,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
江楼月策马前往宸王府,熟门熟路直接到了月华楼,却见月华楼下候着七八名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
莫言守在门边,见她来了赶紧上前行了礼:“小姐。”
“殿下很忙?”江楼月隐约听到上面在说三宫宫首如何。
莫言说:“是有些忙,但公子吩咐了,小姐若是到了,就立即请小姐上楼去。”
“嗯。”
江楼月点点头,迈步上了楼,进到谢尧所居那间厢房的时候,发现里面还站着两个管事,都是自己没见过的,此时两人手上捧着册子,谢尧正坐在书案边的圈椅里,凝着眉毛翻看什么东西。
“你来了。”谢尧抬眸,微笑着看她一眼,
说:“坐吧,我马上就好。”
江楼月便到了一旁铺着描金桌布的圆桌边上坐好,下面的人立即懂事的送来糕点和茶水。
谢尧把册子放在桌面上,淡淡说道:“就按照这个图册上所画的去做吧,贵精不贵多。”
“是,公子。”
江楼月肚子有些饿了,一边塞着糕点一边看谢尧处理事情,约莫都是九宫内部的事务,约莫处理了半个时辰,才只是解决了其中一个管事。
江楼月思忖,看来他真的是很忙,也不好留在那儿打扰他,就冲一旁的金伯打了个招呼,“我先走了,等殿下忙完了记得派人来告诉我一声。”
之后,江楼月便要离开。
只是转身的时候忽然瞧见不远处的桌案上有半边画纸,随着窗外的风掀起一抹橙红,她忍不住朝前走了两步,却眼睛骤然微亮。
画上是个背影,一瞧便是画了自己。
江楼月提起画纸欣赏了片刻,赞叹不已,小心地将那画纸卷了起来带走了。
只等江楼月一离开,谢尧处理事务的动作感染而至,淡漠道:“都退下吧。”
……
经过月华楼那么一遭亲眼所见,江楼月知道谢尧如今事务繁忙,他便是不陪着自己用午膳晚膳,自己好
像也习以为常。
最近她又新交了蔡明月那个朋友,每日里除了练功外,两人便凑到了一起。
蔡明月瞧着她功夫厉害,罗风不好招架,说起家中有个堂兄功夫极好,或许能和江楼月斗一斗。
江楼月听了只当玩笑,说道:“那是你堂兄,是蔡家的公子,我哪能请他陪我练功,不行的。”
“也没什么事情。”蔡明月却说:“他在朝中没有职务,自己又是好武成痴,每日都窝在自己的院子里如果告诉他有可以和人切磋的机会,他必定很是高兴。”
“真的?”江楼月有些错愕,前世对蔡将军那一家,她关注的本就不多,倒是不知道她还有那么一位堂兄。
蔡明月说:“我骗你做什么,当然是真的了,他叫做蔡威,几年前还考了武状元,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一直赋闲在家了。”
江楼月怔了怔,忽然想什么来。
蔡威的确厉害,中了武状元之后,便有人举荐领武职进禁军队伍,可后来不知为什么,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想来,必定是皇帝察觉到了蔡家和谢尧之间的关系,才对蔡威那样的人才视若无睹。
他自己的安危门户,怎么可能把疑似谢尧的人手给
放进来。
蔡明月又说:“我明日过来的时候,请他护送我,你可以和他过过招。”
“好!”
第二日,蔡明月来的时候果然带了蔡威。
他身上没有官职,只是布衣,见了江楼月便拱手行了礼:“见过郡主。”
“免礼。”江楼月打量着他。
高手见面,只从眼神和肢体形态便能看出一个人本事来,这个蔡威是个身长六尺的伟岸之人,站在那里便有一种英勇无匹的感觉。
蔡明月说:“堂兄,郡主最近习了枪法,想找人切磋切磋,你不如就陪她玩一玩吧。”
“……”蔡威怔住,错愕地看向蔡明月,“明月妹妹,郡主千金之躯,我怎么能和她动手?”他好武成痴不错,但脑子可没坏掉,就江楼月这个小身板,怎么切磋?
他真是怕自己一出手打伤了她获罪。
江楼月笑道:“只是切磋而已,随意比划两下。”
那方罗风已经拿了武器递过来,冲蔡威说:“蔡公子可别小看了我家郡主,如今整个侯府上,能与小姐过几招的人都没有了。”
蔡威怔了怔,心中是不信罗风说的话的,只当罗风是捧着江楼月罢了。
不过武器都送到了手边上,他的手也实在是痒,当即
捏起那武器说道:“那蔡某就和郡主过两招,郡主要小心了。”
“好。”
江楼月挑了长枪,稳稳握在自己手上,两人便过起招来。
实则蔡威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打算使出一成本事陪江楼月玩玩也便罢了,哪知道武器相接,被江楼月枪杆击中,他的长矛差点脱手而出。
蔡威心中大惊,这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
……
月华阁
“蔡明月带着蔡威去了?”谢尧看着院内,阳光照映大树在地面上投下了无数的斑驳光影,“她可喜欢吗?”
莫言回:“宫五传回消息说,小姐算是找到了合适的人陪练,这两日来了劲头。”
“就知道她。”谢尧低低一笑,轻叹道:“好好的女儿家,好勇斗狠,胜负欲还很强呢。”
不过,他喜欢。
莫言不说话。
顿了顿,谢尧又说:“如今有了蔡威,她应当能分散一些注意力,与我来说也正好。”说到此处,谢尧话锋一转,“最近宫中怎么样?”
“一切安好,习香说,云妃劝过了皇上两次。”
谢尧不轻不重地笑了一声,“她自然会劝,不劝,她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只是皇上的心思,还拿不准。”帝王心思,毕竟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