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晏筠砚的神色不变,清平侯虽然性子阴晴不定,行事作风也古怪凶残。
可这正是她需要的。
换做其他人,可不会轻易让她带兵去攻打。
但清平侯就是敢。
"侯爷放心,死人是侯爷,都不会是我。"
"哼。"
安夙之冷哼了一声,就听着晏筠砚说,"我一路赶过来,累了,想休息一下,晚上才有精神厮杀。"
说着,就见他朝着床边走去,当即踢了桌子上的茶壶,朝着他砸过去。
见他转身双手接住,阴沉着脸道,"滚到旁边的营帐。"
晏筠砚看着手上的茶壶,再瞧着安夙之的黑脸,也不跟他争,只是说。
"刚刚侯爷没有回来的时候,我就在这里躺了一会儿,要不侯爷换个营帐。"
安夙之听着,瞥了一眼床,确实有趟过的痕迹,当即剐了晏筠砚一眼,见他只是抱着茶壶。
哼了一声,甩了衣袍就转身,正当晏筠砚以为清平侯要相让,却是听他说,"把床和这人给本侯扔出去。"
侍卫进来,见侯爷阴沉着脸,当即大气不敢出,却也不耽误,立即就去搬床,还有人去拉晏筠砚。
晏筠砚是真的有些困了,刚刚若非
实在扛不住,她也不会睡他的床,当即就出去了。
得想想晚上这一仗,要如何打。
不过打仗嘛,她可是最为擅长了,比读书科举还要擅长。
若非军营的男人太多,整天睡在一起,暴露的机会大,她不会选择科举,而是选择军营。
清平侯是见晏筠砚出去,再看着被搬走的床,哼了一声,却是想到今晚的作战,眯了眯眼睛。
不过,为什么他需要自己帮着乡试的搜身检查?
难道他的身体见不得人?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打胜仗。
入夜,晏筠砚带领五千士兵,跟随安夙之坐上舰船,朝着红枫海靠近。
这一仗,安夙之不上战场,由晏筠砚先带兵冲过去。
一到红枫海的海域,就见晏筠砚坐上小船,带着一千士兵悄悄潜入进去,先解决了红枫海的周边小岛。
不过一会儿小岛上就是烽火连天,惨叫声连绵不断。
安夙之听着,勾了嘴角,阴冷地笑了笑,一旁的副将看着海边的湖边被染红了,也明白,为什么侯爷会让这人带兵。
因为她杀起来,也是血流成河啊。
一夜猛战,攻战了三个小岛,已经杀进了红枫海的中心
。
晏筠砚也是疲惫不已,她看着自己被染红的战袍,再看着满地的尸体,愣住了很久。
可面色依旧是清冷,还安排手下清理战场,继续下一个战地。
"侯爷这是上哪里请来的猛将?竟然杀起来这么凶猛?"
张思蘅清理了红枫海旁边的海域,就和清平侯的兵马汇合,收到军报,再看着眼前的战局,都惊到了。
"不管此人是谁,红枫海今夜就可以收复。"
安夙之看着近来的捷报,很是满意,又摊开红枫海的地形图,做上标记,就只有一处没有攻打了。
"红枫海攻战了,继续往南,我们三方攻打,就容易多了。"
张思蘅见清平侯不愿意多说,却很是高兴现在的战局,"按照这个进展,我们六月份之前,就能结束战局。"
话落,他又不禁想念在邯城的妻儿,已经很久没有回邯城看向他们了,而且女儿生下来后,他都没有抱上一回。
却忽然笑着说,"对了,休辞和言柒,这会儿也该到了邯城,傅家的小姐要和庆王府世子大婚了。"
"他们已经到了?",安夙之是有听说傅家和庆王府的亲事,但朝中的政务繁忙,他们竟然从京城回来了。
"嗯,这两天也该到邯城。"
张思蘅笑着说,"等红枫海这边的战事停了,咱们也能喘口气,回邯城,还能见他们一面。毕竟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而且乡试也近了,他们也不能在邯城待太久。"
"乡试?"
安夙之不禁想到了白屹洵 ,这人竟然成了傅休辞的妹夫,也好,那也是自己人了。
"乡试就是八月份,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了。",张思蘅还生出了些感慨,"每年科举,朝堂都要动一动的。"
安夙之则又想到了晏筠砚,南怀书院早就开学了,这人是不想科举,想谋个武官?
到也不会,不然他不会让自己帮忙不用搜身。
而此刻,苏棠梨和白屹洵,池暮归,皆在邯城,虽然南怀书院开学了,但他们二人请了假,但假日也不多。
婚期结束,就得赶回望城,因为乡试要到了。
"快让我瞧瞧绵绵。"
傅休辞和温言柒也从京城赶回来,知道苏棠梨和白屹洵也是刚刚才到的,当即就朝着他们的院子去。
瞧着老侯爷抱着的孩子,傅休辞迫不及待想要抱着。
"都有五个月大了,真是越发可爱了,这眼睛水灵灵的,真是漂亮。"
傅三太太也在一旁逗着绵绵玩,见傅休辞要抱,便细心地教他,"这小孩子的身体可软着,要小心。"
"眉眼生得像二郎,鼻子和眼睛像棠梨,也像我。"
傅休辞看着怀里的孩子,瞧她睁着大眼睛看自己,当即嘴角上扬,心也被棉花糖撞击了一样,却是甜甜的。
"让我也抱抱。"
温言柒伸手抓住绵绵的手,见她也握紧了,软软暖暖的,也是喜欢得紧。
就从傅休辞的手上接过绵绵,瞧她看着陌生人先是哭了一下,后又眨着眼睛看他,还伸手抓了抓他的衣领,不禁轻笑。
"小手还蛮有力气的。"
"刚刚祖父还说,是个练武奇才,要教绵绵习武呢。"
苏棠梨抿唇乐笑着,就见老侯爷乐哈哈说,"老夫可不会看错,往后等她长大了,老夫就教她骑马射箭!"
说着,就去逗着曾外甥女玩,见她扑闪扑闪眼睛,心都要被她看化开了。
苏棠梨见他们都围着闺女转悠,身边就只有白屹洵,眨巴眼睛,打趣说,"瞧吧,无论什么时候,还是夫君最为可靠。"
说着,见傅休辞他们看过来,就说,"看看你们,这么长时间不见,也不看看我,有没有变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