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绫之怔了一下,惊讶地看向元停溪,世子还有私事要处理?
那世子就还会留在望城,呀,她的分别礼物送得有些早了。
"那个要不,世子先还给我,等世子要离开望城了,我再送给世子?"
闻言,元停溪向来冰冷的面上浮现了浅浅的笑意,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袋子,还真先还给傅绫之。
"给。"
傅绫之也收下了,瞧着夜色已经很深了,便说,"那世子先休息,我不打扰世子了。"
话落,还是问了一句,"世子明天会来菜园子吗?"
元停溪想着明天要做的事情,就摇头说,"不了,有一些收尾的军务处理。"
"那好,菜园子的菜这会儿种得可好了,还洒了药粉,等个三四天,就可以吃了。"
傅绫之很是高兴,还看向元停溪问,"那世子买的荒地,这会儿情况怎么样,也有半个月了,应该会有效果的。"
"已经起效果了,不过不算大,还需要再往后看。"
元停溪想到自己的荒地,就看向傅绫之说,"还要多谢傅小姐这些日子的帮忙。"
"能帮到世子就好。"
听说有效果,傅绫之欣喜地笑着,再一次跟元停溪道晚安,却听着世子说,"后天傅小姐有空吗?"
"有,将军府的婚事也筹备得差不多了,不需要我们去帮忙。"
"那傅小姐后天陪着我去一趟市集,我有些东西想买,想请傅小姐帮忙。"
傅绫之听着先是惊讶,但也很干脆地答应了,"好。"
"天色已晚,傅小姐也早点休息。"
元停溪见她答应,眉眼不禁松动,瞧着傅绫之点头,随后果断转身离开。
他则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回自己的院子。
次日一早,元停溪就和张思蘅一起去了绵延海,做最后的收尾。
军务处理完,张思蘅也要离开,朝着越州的海域继续剿匪,这些海盗霸占着海盗,祸害了不少百姓。
不剿匪,海上难以安生,他这个巡抚就是为了剿匪而存在的,所以不能停下来。
"世子不走?"
"嗯,差不多,还需要待十天半月。"
"这么久?"
张思蘅安排好了望城这边的军务,却听元停溪说不走,还惊了一下,皱眉说。
"淮海那边不是起了战事,世子不急着回去?"
"只是些宵小之辈,不足为惧,淮海的驻军就能解决他们。"
元停溪只是淡然道,"而且,我会时刻盯着淮海的战局。"
"世子向来以军务为重,
我实在想不到是什么私事,竟让世子不着急回淮海。"
张思蘅听着,又笑着感慨道,"我可就是担心影响淮海的战事,才急着解决绵延海的海匪,却不曾想,世子一点不着急。"
"望城这边,只是第一仗,而且收拾了这些海盗,后面的海战,可不好打了。",元停溪却是说起了战事。
闻言,张思蘅拧了拧眉,世子的话很对,但既然他当了这个巡抚,海盗不解决,他没法回京城。
"顺安侯府皆是文臣,我总要拿到兵权的,所以再难,仗总是要打的。"
话落,又提了一句,"这世上,可没有轻松的仗。"
元停溪听着,深以为然,他行军作战多年,又岂会不知道这一点。
"所以,向来谨慎的世子,竟然会私事,留在望城这么久。"
张思蘅又把话说回来,见元停溪并未作声,就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噙着笑说。
"年轻人啊,终究敌不过情关,只是我没有想到,世子这颗冰冷的心,除了战场,还有女子可以解封。"
元停溪只是面无表情,将他的手拿开,淡然道,"张公子明天就要走,不回去收拾行礼?张夫人可是有孕在身,出行需小心。"
"是要回去收拾。"
张思蘅点头,瞧着天色,
就朝着家赶,却是忽然勾了嘴角,回头看向清冷的元停溪说。
"世子,你刚刚没有反驳我的话。"
话落,也不再看元停溪,直接朝着家里赶,这会儿郑灼华已经将行礼都收拾好了。
他们来的时候,没有多少行礼,但回去的时候,都装了四辆马车。
张思蘅失笑,"怎么这么多东西?"
"姑娘家的东西怎么能不多。"
郑灼华含笑道,"有一辆马车是装着胭脂水粉,衣服首饰,这些都是邯城没有的样式。"
"还有一马车,装的是给孩子买的衣物,这可都是棠梨绣楼的衣服,可漂亮了。"
"还有一马车,装的是是绫之种的蔬果,我可馋上了这些,再吃其他的蔬果,可吃不习惯。"
"最后一辆,就是放一些小物件,给相公你带着回越州的。"
张思蘅听着,也看向马车上的东西,点点头,吩咐了奴仆些事。
再看着大着肚子的郑灼华,伸手抱着她的肩膀说,"越州虽然离着邯城不远,但我回来得不会很勤,华儿要好好照顾自己。"
"相公放心,婆母带着璋儿也回了邯城,我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不用担心我。"
郑灼华摸着肚子,眉目温柔,原先是打算住在越州郑家,那是她娘家,住
得自然放心。
但婆母特意为了照顾她,回邯城,那她肯定要回去的,娘家虽好,可到底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总是会有不方便的。
万一有个磕磕碰碰的,娘家那边也说不清,所以她回去,只怕除了她嫡亲的大哥大嫂,也没有人欢迎她。
"对了,爹爹说要乞骸骨了,这一退,我大哥就得回京城了,但我大哥担任渝州刺史也有六年了,这调任回京城,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张思蘅听着这话,就皱了皱眉,心中也多了些气,但看着妻子,还是把怒气压下来,温声说。
"这摄政王最近做的事情,也真是太过分了,岳父担任兵部尚书也有几十年,竟然被摄政王给拉下来了。"
话落,又看向郑灼华说,"如果郑家没有和钺亲王府结亲,岳父不会为了保郑家,从兵部退下来。"
"因为这桩亲事?",郑灼华惊了一下,皱眉说,"可这门亲事,对郑家来说,不是锦上添花?"
张思蘅点头,"对于郑家来说是,可对于钺亲王府,却不是,因为朝堂在削权,钺亲王本就掌管实权,也有兵权,这个节骨眼上,再和郑家结亲,朝堂焉能不忌惮?"
"所以,两家结亲,不是郑家退一步,就是钺亲王府退,但华儿觉得,钺亲王府,会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