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梨应声好,一品绣楼离着鞠羽楼也很近,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原先鞠羽楼的掌柜是姚掌柜,现在的掌柜是之前的副掌柜,胡掌柜。
他虽然对刺绣不太了解,但却很会做生意,原先鞠羽楼的生意就很好,现在不仅维持了,且还更好。
但胡掌柜知道,其中一部分,还是和一品绣楼合作的原因。
所以见苏棠梨来了,很是高兴,而且还有傅家的两位小姐,更是恭敬地带着她们逛鞠羽楼。
知道她们要来看衣服,又带着去看最新款的衣服。
"不愧是鞠羽楼,这些衣服款式就是新颖,刺绣也精致,跟邯城的花样不一样。"
傅雅之选了好几件衣服,十分满意,又骄傲一笑,"论衣服啊,放眼大周,就没有哪一家绣楼,能比得过我们鞠羽楼的。"
话落,眨巴眼睛,看向苏棠梨说,"不过,要是说嫁衣,还是棠梨姐姐的一品绣楼好,等我哪天成亲了,就去一品绣楼买嫁衣。"
傅绫之听着,轻轻挑眉,看向傅雅之说,"你自己就会刺绣,怎么不自己做一件嫁衣?这女子出嫁,穿自己做的嫁衣,岂不是更好?"
"可是我绣的不好看啊。",傅雅
之摇头,瘪嘴说,"女子出嫁,就是要穿上最华美的嫁衣,风风光光嫁人嘛,毕竟一生就这么一回。"
苏棠梨是听着她们二人说着嫁衣,笑着打趣说,"两位妹妹,这是想嫁人了?"
"我想啊。",傅雅之大方承认,笑嘻嘻挽着苏棠梨的胳膊说,"姐夫身边的同窗,怎么都是翩翩公子啊,我长到十四岁,见过好看的郎君,就是姐夫和他的同窗们。"
闻言,苏棠梨抿唇乐笑,却很是赞同这话,白屹洵身边的郎君,确实皆是翩翩公子。
无论是池暮归,还是华梓梧,单单看相貌,完全可以称作是仪表堂堂。
不过
"那雅之妹妹,这是瞧上了哪位郎君?"
"咿呀,这是可以让我挑选的吗?",傅雅之有些不敢相信,却又很雀跃,还真仔细挑选起来。
苏棠梨还顿了顿,就听着傅雅之十分认真地挑选说,"池公子是二哥哥的表弟,我们就没有必要亲上加亲。"
"那位黎公子嘛,虽然是池家的姻亲,可并非是我们傅家的,那黎公子可以选择。"
"华公子嘛,虽然是商贾,但有钱啊,嫁给他,一辈子都不愁吃穿,但他那人太像纨绔子弟
了,嫁给他,说不准身边都是些莺莺燕燕的。"
"郑公子嘛,我就不想了,舒公子也是,他可是钺亲王的外甥,哪里是我能配得上的。"
"再者是赵公子和周公子,他们二人无论从家境,还是才貌,和我还是蛮相配的,最为关键的是,我不需要远嫁,他们也是邯城人。"
听着这么一大串的分析,苏棠梨轻轻挑眉,就问,"那黎公子,赵公子,周公子,这三人,雅之妹妹更偏向哪一位?"
"嗯我嘛。",傅雅之手指微缩,放在下巴上,很认真地思考,随后笑着说。
"黎公子,黎家乃武将世家,就没有太多的规矩,而且,我们傅家,也就大祖父是手握兵权的。"
"可是大祖父终究年迈了,兵权也会归于朝廷,那我们傅家就需要和武将世家联姻,那我和黎公子可就太相配了。"
闻言,苏棠梨看向傅雅之,见她说的头头是道,还怔住了,随即也能明白。
世家女子择亲,就是要选自己最为合适的,往后嫁人才不会吃亏。
毕竟,哪有这么多两情相悦,所以,这才是大家闺秀,清醒且聪明。
"我是挑中了黎公子,但人家未必会选择
我。"
傅绫之瘪嘴,明年四月,她也要及笄了,还是要嫁人的,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婚姻不能让自己吃亏。
得尽自己的努力,为自己挑选一门最为合适的亲家。
"但姐夫和黎公子知根知底的,且我们两家还有点关系,我若是嫁进去,起码不会受委屈,这多好啊。"
话落,她又眨巴眼睛说,"要不,我想个法子,让黎公子愿意娶我?不然这么好的亲事,可不会归我。"
苏棠梨听着,又怔住了,想着书上的内容,轻轻蹙眉,书上提了,黎百川在会试后,就娶妻了,但妻子,不是傅雅之。
"我支持妹妹,难得遇到这么合适的姻缘,是得抓住。"
傅绫之分析过后,看向妹妹说,"不然错过了,就太可惜了。"
"嗯,我跟姐姐想得一样!",傅雅之很赞同,"这世上的好事,可不会平白无故落在我的身上,唯有自己努力抓住!"
话落,她又用胳膊肘捅了捅傅绫之的手臂,眨巴眼睛说,"姐姐,那你呢,我可是瞧出来了,姐姐喜欢郑公子,那姐姐也想法子抓住这个姻缘啊。"
"我"
傅绫之听着郑跃渊,就心口一跳,不禁
脸红,却又无奈说着,"郑公子的出生太高了,他和黎公子不一样,他是长房嫡长子,妻子,又怎么能不是出生高门大户?"
"可黎公子是嫡次子,且还是黎家二房的公子,往后不需要继承黎家的重任,那对于妻子的门户要求,就会低一些。"
傅雅之听着,也是叹气,看姐姐忧郁的样子,却也只能理智地分析着,"傅家虽然是勋贵世家,可长房小姐,和二房小姐,也是天壤之别。所以,郑公子要娶,也只会娶簪缨世家的长房嫡出小姐。"
话落,迟疑后,还是说了出来,"可姐姐喜欢郑公子啊。"
"我喜欢他,也不定非要嫁给他啊。",傅绫之摇头,虽然心里难受,可也不会做出不自量力的事情,到时候,只会让自己难堪。
"不属于自己的姻缘,强求了,只是徒添了烦恼,我虽然是对郑公子有好感,可也并不是非卿不嫁。"
"等哪一天,我定亲了,或是他定亲了,我就会收起自己的好感,过好自己的日子。"
说着,她又忽然豁然一笑,"可现在,我还是可以喜欢他的,谁情窦初开的时候,不喜欢一位郎君啊,总要有年少时的情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