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梨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一袭书生打扮,可手上却是拿着刀,鲜血滴答落在雪地上。
本该血腥,可此人的身上却没有肃杀之气。五官端正,气质文雅,即便手握刀,可却给人拿着书的感觉。
这人
苏棠梨和白屹洵相视一眼,再看着眼前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瞧着他的容颜,和今天见到的傅三爷相似。
就能猜到他的身份,便问,"你是傅家二房的公子?"
"嗯,我是傅禹之,傅家二房的嫡公子,也是傅家的五公子,便也是你的五哥。"
傅禹之正拿出帕子擦拭刀上的血,就听着女子清雅的声音,抬眼看去,不禁顿住。
果然和二兄长生得很像,不对,是和大祖母长得像。
但他没有见过大祖母年轻时候的样子,不过家里的人都说,二兄长和祖母年轻时候的眉眼一模一样。
那眼前的姑娘,也便是大祖母的亲孙女了。
知晓自己没有救错人,他便继续擦剑,不然血腥味,也太难闻了。
白屹洵见傅禹之在擦剑,没有察觉到恶意,便上前一步,但手指还捏着毒药。
只是礼貌地道谢,"多谢傅五公子相助。
傅禹之闻声,就抬头看向白屹洵,
不禁眼中一亮,后只是如实说,"哦,也不用道谢,原本我们二房要杀你们来着,但杀不了,我便来救你们。"
""
白屹洵和苏棠梨一时无话,两人相视一眼,随即苏棠梨失笑,这人还真是实诚。
"所以,一杀一救,我们也算是两不相欠。",傅禹之把刀上的血擦干净,后又觉得不对,补充了一句。
"原本二房是派了人要杀你们的,但被我拦着了,所以,他们也没有朝着你们动手,反而是,我还是出手救了你们。"
"这样算下来,你们的道谢,我还是可以坦然接受的,因为,我至始至终,没有动杀意,反而来这里,只有一个原因,便是救你们。"
苏棠梨挑了挑眉,见傅禹之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们,正要说什么,又听他说,"虽然二房对你们怀有恶意,但我还没有,所以,不如用我救下你们的善意,来抵消这份恶意?"
话落,他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等回了家,我会规劝他们,绝对不和你们作对,不然,我又得救你们。"
"我还在书院读书,学子,本就以学业为主,我不能因为这些,就耽搁了学业"
"那个"
苏棠梨见傅禹之说起话来,没完没了,赶紧出口打断他,见他诧异地看过来,顿时就说。
"可以,可以抵消,我不会找二房的麻烦,只要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话。"
"这是自然,你们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规劝。"
傅禹之见苏棠梨同意他的建议,又觉得很亏欠她,就说,"我还没有回傅家,但依着我父亲和母亲的性格,肯定不会善待你,我定然会准备礼物,跟你们赔罪,不知道"
"棠梨!"
"二郎。"
忽地两道声音传来,苏棠梨抬眼看去,就见是傅津桡和傅休辞走来,便笑着唤道。
"长兄,哥哥。"
"你们没事吧?"
"没事,是五公子救了我们?"
傅休辞听着,目光已经看到了傅禹之,看着他手上的刀,和一旁身死的黑衣人。
顿时便明白了,却是有些意外,就见傅禹之放下刀,行礼说,"见过长兄,二兄长。"
"嗯。",傅休辞拧眉看向书生气的傅禹之,问,"你怎么这么恰巧在这里?学院不是还没有放假?"
傅禹之听着,顿时就诚实道,"哦,是雅之写信,说我父亲要杀棠梨妹妹,让我去救人,不
然我们就会背黑锅了。"
话落,他又从怀里取出了信,递给傅休辞,"雅之的信,对了,要杀,和杀了,是两回事,所以这件事情,我们二房还没有犯错。"
瞧着递过来的信,傅休辞的嘴角抽了抽,这个堂弟,有时候知不知道,太过诚实,也并非是好事?
不过,傅禹之确实从未撒谎过,只要开口说,皆是实话。
所以也没有必要去看他们兄妹之间的信。
便说,"今夜的刺杀,我不会追究二房,你也回书院吧。"
"那好。",傅禹之顿时就放心了,便朝着傅休辞和傅津桡行礼,立即就先走了。
见他走得还挺干脆的,苏棠梨还顿了顿,就听傅休辞说,"这次刺杀,我会查清楚的。"
"派来的皆是死士吧?应该不会留下痕迹。不过那个小姑娘"
说着,苏棠梨还是觉得后背寒了寒,一个才七八岁的小姑娘杀人起来,倒是不手软。
"小姑娘?",傅休辞一顿,诧异地看向苏棠梨问,"什么小姑娘?"
苏棠梨见傅休辞不知道,就将小姑娘的事情说了,就见傅休辞唤了一个侍卫问话。
"逃了?"
"是,我们赶去的时候,那个小姑娘趁乱逃走
了。"
"小孩子难免让人掉以轻心,先去找找。"
"是!"
傅休辞轻轻拧眉,瞧着外面的雪下大了,就看向苏棠梨说,"先回去吧,放天灯的话,今晚是不成了。"
"没事,反正我们还会在邯城待很久,往后再玩呗。"
苏棠梨不慎在意,反而笑着说,"明天是除夕前夜,会更加热闹呢。"
"好,那我们就先回去吧。",傅休辞见苏棠梨一点也没有被吓着,再看向白屹洵,瞧着他的衣服上还有污渍,就知道刚刚还是伤到了。
便先让傅津桡先送苏棠梨和白屹洵回去,他则是收拾今晚的摊子。
苏棠梨上了马车,见傅休辞没有上来,就知晓他还要处理事情,就和白屹洵,傅津桡一起先回去。
她和白屹洵都摔了一跤,但她是摔在他的身上,所以她没有受伤,但他却是伤到了后背。
"不用,让书童来给我上药吧。"
"为什么,我可以的。"
白屹洵见苏棠梨抱着药,要来解开他的衣服,哭笑不得地往后躲,抓着她的手说。
"真的不用,我伤得不重,就是后背撞倒了而已。"
苏棠梨瘪嘴,又瞥着白屹洵的腰身,顿时就说,"那我也可以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