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梨当然不会让傅休辞和温言柒继续拍卖,她不辞辛苦把这幅秋山凤鸣画绣出来,可是有她的思量。
一当然是为了赚钱了,名扬天下的秋山凤鸣画自然能卖出上万两。
第二就是扬名了,借着天下名画来提高她们一品绣堂的名气。
第三嘛
"我出三十万两!"
原本二十万两的喊价声音出来,就已经让不少人都知难而退,突然响起的三十万两,更是让人惊呼。
便是华梓梧都惊了一下,三十万两并不算小的数目,只是他刚刚喊价二十万,这人却是直接加十万,可见他的财力不小。
便朝着出声的位置看去,但和他们一样,有屏风挡着,是坐在特别准备的位置上,那身份定然也不普通了。
顿时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就听池暮归说,"一口气拿出三十万两拍一幅绣画,要么这人的身份不凡,要么这人极其喜欢这幅绣画,且还有财力,真要比,对我们不利。"
吴有钱也是惊了一下,便劝着华梓梧说,"嗯,你们想,那人能坐在雅座上,身份肯定不会比我们差,万一是哪位贵人,因为一幅画相争,也不好。"
"可是",华梓梧不太愿意放手,但其
实这幅绣画,他虽然说喜欢,但也没有很喜爱。
毕竟他并不算爱画,三四十万两拍一幅画,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就怕
心中正犹豫着,就听着苏棠梨干脆的声音响起,"别拍了,让给他。"
"嗯?"
华梓梧一顿,以为苏棠梨担心他买不起,立即又财大气粗地说,"区区三十万,小爷还是拿出来的,小爷直接拍到五十万,看他还跟不跟。"
闻声,苏棠梨却是勾了勾嘴角,笑着摇头说,"不,不是钱的原因。"
"不是钱?"
其他人都是一顿,温言柒明白了,就看向苏棠梨问,"棠梨妹妹认识这个人?"
"嗯,能猜到。",苏棠梨见他们都看过来,笑着点头,并不相瞒,跟他们说。
"如若我没有猜错,这人是钺亲王府的人。"
"!!"
华梓梧几人都惊到了,好一会儿才看向苏棠梨问,"钺亲王府的人?怎么会是钺亲王府,堂堂亲王府的人,也会来拍卖会吗?"
话落,觉得这话不太妥当,华梓梧解释了一句,"我不是说这个绣品拍卖会不好,只是钺亲王的封地虽然离着望城很近,但毕竟也不在望城,怎么会大老远来望城参加绣品拍卖会?
"
"因为秋山凤鸣画。"
白屹洵看了看笑得狡黠的苏棠梨,再看向台上的秋山凤鸣画,就知道了原因,和他们说。
"钺亲王爱画,尤其喜爱公孙先生的画,只要是公孙先生的画,无论多少钱,都会买回来。"
"可是,这虽然是公孙先生的秋山凤鸣画,却并非真迹,钺亲王也会让人大老远来拍卖会吗?"
池暮归有些怀疑,他也知道钺亲王很喜欢公孙先生的画,尤其是秋山凤鸣画,听说钺亲王多找寻了七八年。
但找寻的是公孙先生的真迹,临摹出来的画,钺亲王不会要吧?
毕竟这模仿公孙先生画的人,又岂会少,但没有一幅入了钺亲王的王府。
"可是秋山凤鸣画是被毁的,便是临摹,也没有几幅能完整展现出来。"
苏棠梨笑着分析说,"所以爱屋及乌,对于一个已经毁掉的原画,喜爱的人难免会觉得惋惜,即便是临摹品,也会买回去珍藏着。"
"这个",池暮归想了想,倒是很认可苏棠梨的话,却又拧眉问,"可为什么一定是钺亲王,而不是其他人呢?喜爱公孙先生的人,也不少啊?"
白屹洵见苏棠梨笑眯眯的,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笑着
看向她说,"因为钺亲王是棠梨请来的吧。"
"!"
池暮归几人又是一惊,不可思议地看向苏棠梨和白屹洵,"请来的?把一个亲王请来了?"
温言柒也是有些惊讶的,看向苏棠梨,就见她抿唇乐笑,眉眼还有些小得意,不禁也笑了笑。
知道这是真的。
"确实是啊。",苏棠梨点点头,笑着说,"其实这幅秋山凤鸣画,我原本就是为了赚钺亲王的银子,才绣的,所以都用了最珍贵的绣布。"
华梓梧再是一惊,不可思议地看向苏棠梨问,"啊,特意为了钺亲王绣的?"
"对!"
苏棠梨再次点头,见他们一个个都震惊地看着自己,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钺亲王前不久得到了秋山凤鸣画的真迹,而且是修补过后的画,虽然恢复得一模一样,但终究不是原来的那一幅。"
"所以钺亲王的心中还是会留下遗憾,若是此刻有一幅临摹得十分完美的秋山凤鸣画呢,而且是一种完全不同形式的画呢?"
"我想钺亲王肯定会想得到的,还有一点,那就是钺亲王要办画展,其中就有秋山凤鸣画。"
"毫无疑问,很多人都会冲着秋山凤鸣画而去,那钺亲王就更不
能让其他临摹品忽然出现,分散了大家的兴趣。"
"所以,也会派人把这幅临摹品拿回去,那无论怎么看,钺亲王都会想要我绣的这幅秋山凤鸣画。"
"那我干脆就给钺亲王透个消息,当然我是够不到钺亲王的,可谭家却是可以哇。"
"因此在绣品拍卖会传扬出去的时候,谭家就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钺亲王府的人。"
声音落地好久,傅休辞忽然笑着看向苏棠梨夸赞道,"难怪棠梨妹妹刚刚阻拦我们拍下,这是知道钺亲王的人,也在拍价。"
华梓梧却是拧了拧眉,看向苏棠梨问,"那苏弟妹为什么一开始不和我们说呢,这样我们也不会相争。"
"不不不。",苏棠梨很认真地说,"我若是说了,华公子你可就不拍了,那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让钺亲王的人拿到了。"
"要知道,华公子的财力可是很大的压力,这样钺亲王的人想拿到画,稍稍觉得难,这样才好啊。"
"因为越是难以得到的,才会更加珍惜嘛,若是轻轻松松就得到了,他们可不会太重视。"
华梓梧顿时就听明白了,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所以,苏弟妹,这是让我的金钱,给越亲王设置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