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听着陵县,眉毛上挑,又勾了勾嘴角。
陵县的知县可不就是京城宣平公府的庶出老爷?
可这个宣平公府的二爷,却是摄政王举荐的户部侍郎人选。
当真是天助他也!
这可是送上门的把柄啊!
知府大人心中乐了乐,又毫不耽误,厉声问,"孙二虎?此人可在望城?"
"在。"
"来人,立即将孙二虎抓来。"
"是,大人。"
官兵听令,当即就去抓人,不过一会儿,孙二虎就被抓来了。
他看着一旁的私盐,当即就惊恐起来,身体抖个不停,连连吞口水,就听得啪地一声,知府大人厉声呵斥。
"好一个孙二虎,私自制作私盐,且还是从海中提取的海盐,说说吧,你们是如何能制作海盐的?"
海上都有驻军巡逻,一个小老百姓还能用海水提炼,背后之人不是驻军,就是海盗。
那看来就是海盗了。
知府大人心中越发满意了,这个把柄可真是不小啊。
当即瞪向孙二虎,"你还不从实招来?"
"小人,小人"
孙二虎颤抖着身体,见官兵拿着板子过来,他吓着说,"小人,小人一介草民,哪里会提炼海盐。"
私盐已经被发现,再被发现是勾结海盗,那他们十个脑袋
都不够砍的。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抖着声音说,"是,是桃花村白家的人,给我的私盐!"
"桃花村的后面就有一个大海,那白家老二在我们孙家船帮做工。"
"草民都是听了白老二的蛊惑,才敢制作私盐的。"
"大人饶命啊!"
白家?
知府大人皱眉,桃花村的白二郎不是在帮着他们修补秋山凤鸣画吗?
怎么牵扯到了贩卖私盐的案子来了?
他看向低头颤抖着的孙二虎,厉声问,"白家同你是什么关系?"
"回大人,白老爹是草民的亲舅爷。"
"据本官所知,白家只是渔民,如何会制作海盐了?"
"这个,是,是白二郎,他自小聪明,还在南怀书院念书,是他从书上所学,然后在海上提炼的私盐。"
孙二虎将所有的罪名朝着白家人的身上推,"大人,是真的,制作海盐都是白二郎的主意,草民无知,被他们给糊弄了啊。"
知府大人听着,冷眼看向孙二虎,那白二郎他可是见过,文质彬彬,温润如玉,看着可不像是贪恋钱财之人。
如何会炼制私盐?
但此事牵扯到他们,不召唤白家的人上公堂,定然是不成的。
"去桃花村,将白老二和白二郎带上来。"
"是,大人。"
苏
棠梨见官兵去抓人,眼中滑过一抹寒意,孙家的事情果然还是会牵扯到白家。
虽然时间提前了,但重要的情节却还是在。
书上说,孙家原本只是一个破落户,却勾结海匪,制作私盐,才能发家致富。
因为他们的私盐,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百姓。
而且他们还可恶的,把白屹洵牵连其中。
按照书上的进展,那会儿孙家贩卖私盐的事情被揭发,白家只有一个白屹洵和白老二,还有白大郎还活着。
惨失家人的白老二因此恨上了白屹洵,不顾他的阻拦,去了孙家。
却被孙家的人当成替罪羔羊,将贩卖私盐的罪责都推给了他。
白老二背负上贩卖私盐的大罪,白屹洵也被牵连其中。
不仅被南怀书院除去了学籍,还被官府惩处,不许参加科举。
这无疑将白屹洵的活路堵死。
那个时候的白屹洵,作者用了一个词语,九死一生,来形容。
足以可见,他的艰难。
若非后来,他修补好了公孙先生的秋山凤鸣画,得到钺亲王的赏识。
又何来权倾朝野的白首辅呢?
所以孙家的人是白屹洵九死一生的祸端,必须除去!
"二嫂嫂,我们怎么办啊?",白忆礼先是气愤,现在却只有害怕。
他毕竟是一个十岁
的小孩子,见官府要抓人,岂能不害怕?
苏棠梨安抚白忆礼说,"知府大人可不是好糊弄的,这抓人是要有人证物证的,就孙二虎一张嘴胡说八道,还害不到我们。"
"可是,孙大姑婆就在咱们家,阿爹也在孙家船队做事,他们"
"四郎,别担心,你二哥哥聪慧着呢,岂会这么容易就被人陷害了。"
白忆礼一听,当即就放心了,对啊,二哥哥可聪明了。
但孙大虎简直太过分了。
官兵抓人快得很,白老二很快就被带上了公堂,他又懵又怕,听着孙二虎的指认,他更是惊呆在原地。
又骤然脸色涨红,愤怒地瞪向孙二虎,"你这是诬蔑,我什么时候跟你制作私盐了!"
孙二虎心中发虚,但为了活命,他凄惨地哀嚎着,"二舅舅,俺之前跟你说过,私自弄海盐可是大罪啊。"
"可二舅舅为了赚钱,不听劝,还逼着俺们孙家帮着你一起。"
"你,你!",白老二气得没有话了,愤恨地瞪向孙二虎,他竟然将满门抄斩的大罪扔到白家来。
"黑心肝的,你们孙家都是猪油蒙了心!"
"我们白家哪里对不住你们孙家,你要这样害我们!"
"肃静!",知府大人看了一眼气得发抖
的白老二,和痛哭流涕的孙二虎,皱眉说。
"白老二,你说你没有提炼私盐,可有证据?"
"你可要知晓,一旦牵扯到贩卖私盐,那就是死罪。"
白老二的身体猛地颤了颤,心中的悔意和惧怕,让他立即回神,忙回禀。
"大人,草民是在孙家船帮做工,但绝对没有碰过私盐,小人就是在搬货而已。"
"同我一起做工的人,都可以为草民作证!"
知府大人听着,拧了拧眉,在孙家船帮做事,那岂不都是孙家的人?
这个白老二,可是个没有脑子的,一点关键都说不出来。
他不想同白老二浪费时间,只是让人去通知白二郎,怎么还不见他来?
"大人,白二郎来了。"
忽地官兵进来回禀,就见白屹洵穿着南怀书院的校服走来,他身姿修长,人美如玉,只是面上却是带着病态的白。
走路轻盈带着清风,一缕阳光洒下,暖暖地落在他的面上。
拂去了病弱,只留下温暖。
让他精致的五官越发耀眼,宛若仙子降临。
苏棠梨的目光情不自禁就落在白屹洵的身上,心也跳动不停。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刚走到公堂上的白屹洵转头,目光刚好落在一个娇美的身影上,先是一怔,随即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