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梨听着,微微挑眉,这个时代可跟现代不同,没有123这样的阿拉伯数字。
计算起来自然也会有不同,古代常用的就是筹算,珠算。
他们表示一到十的数字则是,〡〢〣〤〥〦〧〨〩十,这个用的是商码计数。
认起来倒是不复杂,但会计算可就不轻松了。
不过会打算盘的人,一般得会商码计数,因为古人计算习惯用算盘。
像〦,上面一点就像算盘上档拨下一个子,表示五,所以〦是六,〧是七。
根据原主的记忆,她当时学算盘可是学了足足一年多呢。
白屹洵见过苏棠梨记的账本,发现她有几个商码写的并不是很标准,就报了一串数字。
又将墨给她研磨好,把笔递给她,让她把商码数字写出来。
三一九八六九六一六,对应的便是〣〡〩〨〦〩〦〡〦。
苏棠梨凭着原主的记忆将这串商码写出来了,但见白屹洵坐在她的边上,将这窜数字又写了一遍,同她说。
"这几个商码你都会写,但是这串商码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你看,距离长短,还要这一撇,都不够标准。"
"也不够美观,你若是要记上账本的话,就要将这些区别开来,不然一乱,极其容易出
错。"
"但问题也不大,最主要的是你的表达方式。"
白屹洵温声纠正苏棠梨的错误,让她多写几遍,瞧着她一点点在规范,便教会她表达计数。
"商码你会写了,我就教你如何写表达数额,常用的便是筹算。"
"算筹计数法中,以纵横两种排列方式来表示单位数目的。"
"其中一到五分别以纵横方式排列相应数目的算筹来表示。"
"六到九则以上面的算筹再加下面相应的算筹来表示。"
"表示多位数时,个位用纵式,十位用横式,百位用纵式,千位用横式,以此类推,遇零则置空。"
"这也就是大周通用的十进制算法。"
苏棠梨眨巴眼睛,十进制她是知晓的,而且白屹洵的声音缓慢,边说还在纸张上举列子,她能清晰地明白,又听他说。
"你今日记账用的商码是对的,但你的表达有些小问题。"
"〡〢〣相遇时,中间会变成横划。"
"否则就不知道是一百一十一,三,廿一,还是十二了。"
"如比说二一三四,要写成〢一〣〤,三十二,要写成〣二。"
"这也是我刚刚说的计算方式了。"
苏棠梨听着,想起今天自己记下的账本,顿时面色红
了红,有些小尴尬,她直接用商码表示,却不知道这些。
不能怪她,原主记下的账本,也只有她能看懂。
见苏棠梨的面色不适,白屹洵挑眉说,"这些问题不大,因为你写的账本我能看懂就好。"
"这是自家的生意,但后面你若是同人做生意,看账本,就得会这些。"
苏棠梨听着,顿时打起精神,又认真地学着,"好,夫君今日教会我,我明天就会记账本了。"
"嗯。",刚刚说的这些,苏棠梨一点就通,确实聪明,白屹洵见她面露认真,又教会她记账本。
"我们通用的账本,会用到很多图案来表示,这样能更加的直观。"
"像一文钱的图案就是黑点,一百文钱则是画一个圆圈。"
"这样的表达,就会用上两行,比如,三十一文钱,在〣〡的之间下方点一个黑点。"
"但若是在〣〡之间下方画一个圆圈,那表示的就是三百二十文。"
苏棠梨明白了,这个确实简洁得多,"嗯,夫君,我知道了。"
见她点头,白屹洵便继续说,又提了一句,"商码的出现本就是为了方便商业之间的计数,所以就是要简洁明了。"
"嗯!"
"那我报几个数额,你来表达
出来。"
"好!"
苏棠梨点头,拿着毛笔沾墨,听着白屹洵报数额,她就写,落笔极快。
白屹洵瞧着,点点头,知晓她明白了这两个图案,而且也会变通〡〢〣,就继续下一个。
"还有一种表达,就如,九千八百六十九,就得这样,〩〨〦〩,在〩〨之间的下方,写一个仟。"
话落,白屹洵在纸上写了一串数码,"〩〦〩〦,〩〦下方标注了仟",看向苏棠梨问,"这个表达的是什么数额?"
苏棠梨不假思索,"九千六百九十六。"
"对了。"
白屹洵见苏棠梨会了,就又跟她说,"一些商铺的账本可分为母账本和子账本,母账本是可以让人一目了然的,但子账本就会用上很多特别的符号,这是自己能看懂的。"
苏棠梨顿时就听明白了,"就是公账和私账?"
"嗯,可以这么说。"
白屹洵轻轻点头,见账本她会些了,就教她数字的写法,教了她两遍就见她又会了,还愣了一下。
随即再同她讲了商码的运用,他知道苏棠梨往后是想做生意的,那么商码她就得精通,以免被人诓骗。
瞧着苏棠梨都会了,白屹洵再看着她逐渐漂亮的商码表示,不禁赞赏,"
棠梨,你学起来很快,我教四郎,他可是学了三四天都还会弄错。"
"那夫君这是想夸我聪明吗?"
"嗯,同四郎比,你确实很聪明。"
苏棠梨自动忽略她比四郎大,朝着白屹洵伸出双手,见他困惑,笑眯眯地说。
"夫君,为妻我这么聪明,夫君要给我奖赏嘛?"
奖赏?
白屹洵愣住了,但见苏棠梨笑着甜美,又是心中一动,随即轻声咳嗽了两声,点头说。
"好。"
见白屹洵答应,苏棠梨满是期待,又看向他问,"什么奖赏啊?"
瞧着她一脸激动地看着自己,白屹洵顿时起身,往外走去,留下笑容呆滞住的苏棠梨,她眨巴眼睛。
有些不懂,不是说给她礼物的么?
咋还走了呢?
她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吧,这就吓走他了?
可是刚刚他还答应自己的呢。
苏棠梨独自一人坐着,看着书案上自己写的商码,再对比白屹洵写的,他的字迹十分隽雅。
但是吧,这人却是不怎么样,她只是要个小礼物而已,这就不理睬她了。
"棠梨。"
心中正骂着白屹洵,忽然清爽的声音从后背传来,吓得苏棠梨一跳,转头看着走来的人,下意识心虚,目光却是落在他手上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