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方说得没错,自己放蛇害人是不争的事实,叶明没死,全靠他技艺高超。
无论眩昏蛇还是蚀骨蛇,出动的数量都足以让人死亡。
她沉默片刻,看了眼重伤倒地、仍流血不止的同伴,发出一声苦笑。
“是,你说得对,我害人在先,罪孽深重,根本没资格跟你求饶,但是——”
她眼中流露出决绝的神采,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你只要答应放我的姐妹走,我不光马上救醒客栈的人,还留下自己的命赔给你!”
此言一出,引起其他几个女子的哭喊:
“护法!”
“姐姐,你不能这样!”
“对,咱们要死就死在一起!”
伍兰哀伤地看着她们:
“别说了,是咱们学艺不精,今天本来都活不了,我一人死,总好过全都死!”
“”
叶明并未插话,而是默然看着这一切。
见他没有立即拒绝,伍兰像是看到了希望:
“一人做事一人当,害你的人是我,放她们走吧!”
那名被割伤腰部的女子脸色煞白,可以清晰地看到仍在血流不止。
如果还得不到治疗,照此情形发展下去,大概撑不了多久了。
情况危急,伍兰更加竭力地哀求:
“我任你处置,无论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绝不反抗!”
不知为何,此情此景再次令叶明想起只会派手下送死的岳雪儿。
要说都是女人,不,都是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表示同意。
而是转过身去,只对那几名女子留下一个冷峻的背影。
同时完全收起天刀诀,手中金色的刀光随即消弭不见。
但他却暗中运着内劲,并唤出神念:
“如果有什么异常反应,马上提示我。”
“是,尊主。”
伍兰喜极而泣,转头对同伴喊道:
“快走!”
“可是,护法”
“这是命令!违者按叛教处置!”
“不,姐姐,要走咱们——”
“再不走,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
伍兰的坚决态度让周围的女子噤若寒蝉,再不敢违背她的决定。
唯一未伤的人搀起重伤者,小心翼翼地跳出窗外。
另两人也互相帮忙,依次离去。
等叶明回过头,屋中只剩伍兰一人。
他之前已决定,但凡她们图谋不轨,想伺机攻击,就当场全数斩杀。
或者伍兰若是说一套做一套,想连同那四人一同逃跑,自己也不会留情,马上送她们一家人整整齐齐。
但既然如此守诺,也就不好再发难了。
他走向还跪在地上的伍兰,示意起来。
“没忘记你说的话吧,快点,别耽误时间。”
“嗯,谢谢你。”
伍兰一边说,一边缓缓脱下自己上身的衣服。
?
叶明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没有立刻阻止。
伍兰衣服穿得不多,很快上身就脱得只剩一个红色肚兜。
肚兜的颜色鲜艳如火,仿佛能点燃周围的空气。
而相反,她的肌肤却非常洁白,如同最纯净的玉石。
叶明觉得脸颊有些微烫,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为了转移尴尬,他眉头一拧:
“还想用这招吗,奉劝你一句,已经没用了。”
“不不,请你千万别误会,”
伍兰忙不迭地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她指向衣服上微微发光的粉末解释道:
“这上面有梦魂蛇的鳞粉,被瘴气毒晕的人精神很差,近距离吸入可能会有危险,所以必须脱掉。”
接着她撩起肚兜下摆,露出一截雪白温软的小肚子:
“而且你看,我所有的毒药和解药都藏在这里。”
原来肚兜还巧妙地设计了夹层,伍兰谨小慎微地从中取出一个黄色药瓶,递了过去。
叶明接过瞅了眼,唤出神念:
“这药靠谱吗?”
“尊主,这是人工配制的药粉,我无法探知具体功用,但里面包含梦醒果、回神草的碎末,应该有使人苏醒的功效。”
“我知道了。”
叶明又把药粉放在鼻边扇了扇,有种很好闻的味道,不知是药香还是源于伍兰身上的体香。
“你来操作,别耍花样。”
伍兰赶紧接回药品:
“嗯,我不会辜负你信任的。”
说完,她轻轻转过身去。
就在这一瞬间,叶明觉得自己心中如一泓平静的湖水被微风拂过。
只见伍兰整个背部的肌肤在灯影下轻轻摇曳,散发出柔和而又迷人的光晕。
这玉背是那样的光滑,没有任何瑕疵。
令人不禁心生向往,渴望去伸手触摸,真实地感受那份冰凉与细腻。
就先从圆润的肩膀开始,继而过渡到纤细的腰肢,最后才不情愿地以浑圆的臀部收尾。
尽管衣物无情地遮住了更多遐想,但所能见到的一切,都如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美得令人窒息。
“尊主,您说过有异常反应要马上提醒,现在您的气息再次出现紊乱,心跳速度变快,同时血液的温度也”
“哦。”
叶明不知怎么回,只得随口敷衍一句,但神念仍像念经般说个不停:
“虽然我并没感应到对方使用任何魅惑性武学,但如果您觉得有危险,可以催动化神期境界的内力,先从第一层”
“别说了别说了。”
叶明揉了揉有点发干的眼睛,收敛心神,继续跟在伍兰身后。
“其他房间就别管了,把小二和掌柜叫醒。”
夜长梦多,他不想横生枝节。
伍兰点了点头,从楼梯下到客栈一层。
此前,叶明心里一直悬着块石头。
他曾经斩杀了很多蚀骨蛇,那些蛇血毒性极强,不仅把地板上蚀出了一个大洞,连血液也流淌而下。
而楼下的人全都陷入昏睡,没有任何防备。
如果被这毒血滴在身上,绝对非死即伤。
所以他刚一下楼,就迫不及待地寻找血迹的位置。
当看到现场他才松了口气,毒血确实一直渗透到客栈的一层大厅。
但这里正好被几张餐桌间隔,没闹出人命,无非把地上的石板腐蚀出了一定痕迹。
他不由在心底很开心,觉得非常庆幸。
但很奇怪,这种庆幸的根源似乎不是出于自己,而是为了眼前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