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里边!”
易如故拨了拨她的小腿,示意她往里边靠。
实在是这丫头睡相太差,滚下床的概率太大,上铺有些高,摔下去这丫头肯定又要跑来哭可怜了!
可是吧,小丫头身娇体软,皮肤粉嫩,易如故这一碰,只觉得触手一片温软。
无来由想起某一次将她扒光了压在身下的场景——
那时候她还是肥肥的,剥光了往床上一搁,周身圆润,通体雪白,无限娇羞无限难耐地扭着身子,声颤颤体颤颤,在他身下颤成一片。
哪怕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回味无穷。
现在,她仍然白嫩,就是身上没了肉,都是骨头。
他刚才抱了一下都觉得微微有些搁手。
他着实不理解简茶的想法,瘦成一道闪电有什么好的,锻炼出硬邦邦的肌肉有什么好的。
对比之下,他还是喜欢以前,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软无一处不嫩,抱着特别舒服。
当然咯,这话其实有些偏见。
毕竟,他还没见识过瘦版的茶茶呢!
等体会到瘦子的好处,估摸着以后不喜欢胖的也说不定。
不说别的,有些体位,还是轻一些比较好。
就这样七想八想,易如故爬上了床,躺了下来。
医学院所谓的隔离间其实不过是没住人的宿舍而已,床也是学校统一的床,下边是书桌,上边是单人床。
不论易如故还是简茶,都属于巨汉。
睡在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上,自然就有些拥挤。
肌肤贴着肌肤,心跳挨着心跳。
这温柔夜色里,就连呼吸都变得暧昧起来。
易如故刚爬到二楼的时候还有些热,便把空调调得有些低,这时候想着简茶病着呢,便问道:“冷吗?”
冷个屁!
久久未曾同床共枕,全身发烫面部发烧!
那贴着他的肌肤尤其滚烫!
就连心脏,也是热热的,各种狂喜和开心。
她觉得自己热得快要爆炸掉了。
可这样的喜悦和疯狂,该怎么向他诉说。
实在是,对比她一脑门地扎进去,他的表现要淡定得多也要平静得多,甚至是,有些小小的冷漠。
于是,哪怕喜欢得要疯了,哪怕心跳得快要爆表了,当下,简茶也只能嗲嗲地回一句:“好热啊!”
易如故听着那声,不由自主地想歪了。
禁欲太久,人都变得龌龊起来。
那般熟悉的声音,稍微暧昧点的话语,那就是燎原之火。
易如故突然觉得,的确是……太热了。
和简茶睡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件能把他逼疯的事情。
但他还在佯装一本正经,摸了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一度,说:“还是把温度调高一点,你现在发烧,得出点汗才能退烧!”
出汗!
哦呵呵呵!
简茶内心一阵猥琐地笑,然后她清了清嗓子,一脸淡漠地说:“你要做能让我出汗的运动吗?”
什么叫能让你出汗的运动。
简茶小姐,拜托你纯洁一点!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睡在一起,我坐怀不乱是很难的好吗?
于是,他冷冷地提醒她一个事实:“我发现你的思想已经被深度污染了!”
简茶对此毫不在意:“我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那是跟着易如故之后,慢慢积攒起来的骚包。
易如故低低地笑了两声,说:“巫妖王吗?”
简茶这人,自黑可以,被黑却是不行的。
被自己的污道恩师嘲讽了,她有些恼,抬起脚就去踹他的小腿。
易如故言语上赢了一回,那原本有些晦暗的心突然就明朗起来了,他笑着躲避着某人的攻击。
他想,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她啊!
哪怕她变了那么多,哪怕她变得不再那么需要他。
他还是喜欢,想要护着她,想要宠着她,想要给她全世界最好的爱。
于是,他笑出了声,在夜色里,那笑声爽朗,格外动听。
简茶却突然闷哼了一声,大力一脚踹空,踢在硬邦邦的护栏上,疼得飙泪了。
那“哐”的一声动静太大,易如故自然是知道了的,骂了一声“活该”,到底是不再躲闪了,由着简茶踢他撒气。
简茶踹了他两脚之后就觉得挺没劲的,于是便转变了策略,小脚丫在他的小腿上蹭啊蹭,蹭啊蹭……
一面蹭,一面感叹:“好多毛啊!”
腿毛旺盛星人:“……”
实在不明白她用脚丫是如何感受到腿毛的触感的。
简茶在他腿上蹭了半天,突然说:“都说体毛旺盛的人欲望强烈,我怎么没看出来呀,我蹭了老半天你都没反应!”
果然……
就知道这丫头没安好心!
他微微有些恼,便翻个身把她压在身下,抓了她两只手扣在床头,然后有些暴躁地凑过头,在她耳边低低吼了一句:“这叫没反应吗?”
感受到了什么的简茶小脸爆红成番茄。
紧贴着她的那具身体,滚烫、坚硬、紧绷,像是随时都会如同火山一般爆发。
简茶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她无与伦比地确定,某人现在很想要,而且是不顾一切地想要。
玩火自焚,形容的就是此刻的简茶。
但,她半点也不怕自焚的。
因为,那个人是易如故啊!
一想到那是易如故,她就可以很勇敢很勇敢。
只要是他,不论怎样都可以,不论做什么都可以。
不过,她觉得她很有必要提醒他一个巨大的事实,所以,哪怕被人吻着小脸蛋,简茶也顾不上沉醉其间,而是有些歉疚地说:“我来了那个的,所以今天不行的。”
易如故当然知道她亲戚来了,这丫头这阵子天天都在哭可怜,就连大姨妈来了也是要装一把委屈的,什么疼得死去活来,什么疼得在床上打滚,什么疼得睡不着……
这丫头用的那些词,还真是让人心惊胆战的。
若不是知道这丫头不痛经,他真的会信了她。
可就算是不信的,收到那样的短信还是会……心惊肉跳。
明知道这是她的手段,他也会很担心很担心。
诶。
大抵……中了她的蛊。
然后,此生只能为她忧为她愁,为她算计为她谋划。
就连情绪,都不是自己的了,他是她的提线木偶,悲喜都由她操纵。
这会儿,被她撩得难受,自然是要欺负一二的,所以,明知道她亲戚来了,也抱着她啃了好一阵儿,直啃得她娇喘吁吁气喘连连,他才放过。
翻下身重新躺好。
他觉得自己有病。
啃两下根本解不了馋,反倒是馋得愈发难受。
好吧,饮鸩止渴罢了。
这种挫事,干多了,也就习惯了。
摸了摸简茶的头,叹息。
简茶被某人按在床上瞎啃了一通,正吭哧吭哧喘粗气呢,说实话,不是没感受到某人那攻击勃勃的架势,但感受更深沉的是某人的无奈和无语。
他就抓着她的脸和脖子亲了一遍,小狗似的涂得她满脸口水,再放肆的动作倒是没有了。
不是没那个胆,而是后果太严重了。
所以,也只是亲亲小脸纯洁地去睡觉了。
但简茶是个负责的女孩,自己点的火,跪着也要扑灭。
等喘匀了气,简茶便主动提供帮助:“我帮你用手吧!”
这话的杀伤力无异于一枚氢弹。
易如故只觉得自己快要炸裂开了,但是到底没那么禽兽,会在女友生病兼大姨妈的时候让人用手,于是只好一脸严肃地拒绝道:“睡觉!”
简茶幽幽地说:“你睡得着吗?”
易如故有点想抽她。
可简茶也知道某人不会做什么的。
易如故绝不是那种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就会滚床单的人,相反,他看上去温和好相处,其实骨子里的淡漠疏离。
对谁都好的另一个意思是,对谁都一般。
凭良心讲,易如故对她真的好得没话说的,如若她还是过去那般胖嘟嘟的简茶,他当然不会有任何芥蒂,想做就做呗,怕个啥,他已经认定了。
但是,简茶瘦了下来,在他心里面,她完全变了一个人,而他需要足够多的时间去接受。
其实,简茶也想过维持原貌的。
毋庸置疑,那样的她依然会得到他的同情和宠爱。
但简茶有简茶的骄傲,她要的不是他的同情和宠爱,她要的是他的心,那颗深埋在那漂亮外表下的真心。
是她在强求吗?
强求又怎样!
她这么年轻,虽然有些胖但皮肤白五官好瘦下来绝不会差,再加上化妆打扮以及一点点气质她绝不会丑。
她希望,以平等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就像是诗里写的那样——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霓虹。”
这,才是她简茶要的爱情。
“来,抱着我!”漆黑的夜里,简茶突然开口道。
正在竭力降火的某人懒得搭理她:“别闹。”
简茶冷哼一声:“你不抱着我睡,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闹。”
易如故不得不叹服了。
这小妖精,太磨人了一点。
可是,没办法,谁叫他喜欢。
于是,哪怕全身都处在火焰山里,易如故也只好探出手,把某人拥入怀。
简茶枕在他的胸膛上,靠在他的心口。
手,抚在他左胸上,感受着他年轻的强有力的心跳,然后控制不住地,在那颗心上亲了一口,说:“我没有变。”
易如故微愕。
简茶接着说:“我的国王,我对你忠心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