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的前一天,纪随心早早收工,准备回问心园洗个澡,早点休息,养精蓄锐参加明日的调香大赛。
这次比赛的宣传做得很好,又有傅氏这个超级豪门的投资,可谓是世界瞩目的一大盛会。
邀请的许多嘉宾都是各界大佬,更有不少是退隐江湖的调香大师。
只要赢了这次比赛,以冠军的名义就能招揽不少调香人才,还能得到世界各地的著名香水公司的橄榄枝。
纪念香水会成为华夏最强势的香水集团。
只要跟那几个她选中的公司合作,纪念香水的漏洞就会被填补,上辈子姜婉宁利用的危机就会成为反杀她的武器。
为了这次比赛,纪随心绷紧了脑海中的那根弦。
能否拯救纪念香水,从而解决纪氏的一大危机,就看这次了。
上辈子被姜婉宁害死的前因后果,甚至她把自己的至亲打压,推入地狱的一切,不停地在脑海中回荡着。
纪随心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车子后,跟着一辆没有车牌的黑色轿车。
在高架的时候,那辆轿车突然不要命的冲上前,想要把纪随心的车子撞翻。
纪随心反应过来,避开了致命的一撞,但车轮也遭到了严重的撞击,方向盘打死,前车盖狠狠撞在栏杆上。
刺眼的亮光照射着纪随心苍白的面容,她沉静又理智地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黑色轿车如闪电般,撞上她的车,两辆车直接越过栏杆翻了下去。
车毁,人亡。
纪随心眼底充满了骇人的恐惧。
死亡,在她重生之后,第一次那么直白地靠近了她。
她甚至没有时间去揣摩是谁想要她的命。
因为一辆轰鸣声可怕得让人耳膜充血的机车飞速地朝着她的方向驰来。
除非她跳下高架栏杆,否则必死无疑。
轰隆——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碎了周遭的一切。
黑色卡宴以不要命的速度冲出,拦截住即将把她撞飞的机车。
纪随心双腿瘫软,跌坐在地上。
机车当场报废,那个想要她命的男人戴着头盔,浑身保护得极好,只是重伤倒在地上。
卡宴上,一道挺拔的身影在刺眼的车灯照耀下,步履匆忙地跑向她。
被拥入男人满是冷松木香气的坚硬怀抱时,纪随心都还处于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之中。
她吮吸着男人独特又熟悉的气息。
身体里的冰冷,渐渐被一股名为安全感的东西淹没,只剩下心安。
她小时候曾幻想过,有一天她的意中人,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她。
上辈子的她嫁给了意中人,却死在了他的意中人手里。
她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局。
而刚刚,他出现的画面,仿佛与她上辈子的梦境重叠在一起。
她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她的意中人,还是专门克她的阎王爷。
纪随心仰起头,收起涌动的情绪,目光晦暗又疑惑地看着男人,“你怎么在这?”
抱着纪随心的傅砚白无所适从到差点失控。
看见那辆机车不要命地撞向她的那一刻,他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也是这一刻,他才明白,什么叫惊心动魄,什么叫心痛如绞。
庆幸的是,他救下了她。
“傅砚白,你为什么在这里?”
怀里的女人,嗓音清冷得让人心寒。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怀疑。
“你怀疑是我想杀你?”他一气,忍不住质问。
纪随心心口微窒。
她没这么想。
但……
她现在的确想知道真相。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来得这么及时?”
傅砚白深吸口气,“我想杀你,多的是机会。纪随心,不要把人想得太恶毒,也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纪随心用力推开了他。
她的脸上,手臂上,都是刚刚跳车受的伤。
她后退的时候,右腿明显的迟滞了一瞬。
这一幕落在傅砚白眼中,他低咒一声,不顾她的反对,将其抱了起来。
“傅砚白你放开我。”
“我对一个残疾的女人没有兴趣。你最好别乱动,否则我会忍不住把你扔下去。”
语罢,傅砚白傲慢地把人抱离现场。
江南很快报警,带着警察赶到现场处理事故。
因纪随心是受害者,也是当事人,需要去警局做笔录,还要还原当时的情况,傅砚白就陪着她一起去了警局。
秦铮被叫到警局。
“我艹!老傅,你没病吧?”
他居然把纪随心抱在怀里?!
不近女色,清心寡欲,这才是老傅的代名词啊,他是不是鬼上身了?
纪随心看见一头鸡窝的秦铮,不由冷笑:“白天儒雅斯文帅医生,夜晚浪荡不羁鸡窝狗?”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纪随心吗?我记得你之前舔老傅的时候对我挺客气的,我还收到你送的生日礼物呢。”
纪随心:“原谅我年少不懂事,现在脑子里的水排干净了,今后不会再犯蠢,另外,我去年送你的限量款手表记得还我。”
价值八百万的限量款。
傅砚白的狐朋狗友不配。
秦铮气得头顶冒烟!
傅砚白干咳一声,“不疼了?”
纪随心俏脸一白,疼,小腿被划破了,手臂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擦伤,虽然傅砚白用警局的消毒水给她处理过,但……
还是该死的疼。
秦铮嗤嗤,“难怪老傅叮嘱我一定要带止疼药呢。你都这么大人了,还怕疼,真丢人。”
还别说,这种牙尖嘴利的纪随心,他喜欢。
之前那个卑微又贤惠的纪随心,跟个机器人似的,难怪老傅不喜欢。
“老傅,你先把人放下来,我给她处理伤口。”
“别瞪我,你这么抱着,我怎么弄?”
“我是医生,医生眼中无男女,懂吗懂吗懂吗?”
在纪随心面前,秦铮可是把好友拿捏得死死的。
秦铮是个人精,一看到好友在警局都能不顾他矜贵不俗、清冷高傲的形象把纪随心抱在怀里,这妥妥的是动情了。
老傅的女人,得当祖宗伺候着。
于是乎,秦铮拿出在医院哄小孩子的耐心和温柔,给纪随心处理完身上能看得见的一切伤口。
事后他还把药交给傅砚白,叮嘱他什么时候换药,要怎么换。
他以为纪随心听不见,猥琐地对好友说道:“换药的时候难免有肌肤接触,你别悠着,想怎么折腾都行。”
纪随心冷冷扫了眼这该死的家伙。
真不知道医院那些护士和病人是怎么被这厮骗得团团转的,居然奉他为医学界的高岭之花。
呸。
“瞧瞧你女人看你的小眼神,她肯定是对你的救命之恩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就差以身相许了。”
纪随心:……狗东西,我听得见!
傅砚白让他滚。
秦铮麻溜滚了。
警局的局长亲自负责了这起车祸案件。
事关傅砚白和她的妻子,上头的人很重视。
蓄意谋杀。
两死两伤。
傅砚白告诉纪随心,要查出幕后之人需要时间。
他以为纪随心会继续怀疑自己,没想到这女人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
“没办法,我太优秀,想杀我的人总是那么多。不过上一个想杀我的人已经进去踩缝纫机了,我相信这次的真凶下场会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