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白!你想死别拉上我!赶紧停车!”
纪随心看着他左手开车,右手绑绷带,英俊侧颜还散发着狂猛怒气的样子,心脏病都要犯了。
这狗东西发什么颠。
“怕死?求我啊。”
“求你?做梦。”
傅砚白冷哼一声,油门直接踩到底。
纪随心都能想象明天他的助理被交警大大教育的画面了。
要纪随心低头,那是不可能的,她抓紧扶手,心道,傅狗这人惜命的很,又曾是山地赛车的冠军,今晚死不了。
傅砚白抽空瞥了一眼纪随心。
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底真实的情绪,苍白的小脸布满了烦躁跟怒气,可她偏偏不肯开口求自己一句。
她宁可死,也不愿求自己。
纪随心!这就是你所谓的痴心不渝?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从那晚之后,那个深爱他,为了他可以卑微到尘埃里的纪随心……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冷漠的、一心想离婚,甚至会对他表露出嘲讽厌恶的纪随心。
心口似被什么东西揪紧。
海浪的声音!
纪随心睁开眼,眼底飞快闪过一道寒芒。
“傅砚白你干什么?”
“怎么,忘记自己求婚的地方了?”
纪随心心口一阵刺痛。
刺痛后,又是浓烈的恨意。
上辈子她为了傅砚白,在这座白银沙滩准备了盛大的求婚仪式。
她想嫁给他,想了半辈子。
她要给自己这场盛大的单恋,画上完美的句号,开始跟心上人的圆满婚姻。
可结果呢?
他带着姜婉宁出现。
她求婚的话语,哽在喉咙口,最终败在了对他的爱意,她当着姜婉宁那个小碧池的面跟他求婚。
在明知他不愿接受联姻的情况下,她还是把自己的心剖出来送给他。
姜婉宁当时怎么骂她的?
“亏你还是京圈第一名媛,怎么比红灯区的女人还要下贱?”
她想打姜婉宁,却被他拦住,“纪随心,我会娶你,这是最后的底线。如果你敢对婉宁动手,我保证,让你们整个纪氏付出惨痛代价。”
惨痛代价?
无论她怎么舔他,怎么忍让姜婉宁,他都不曾放过纪氏。
她死了,她的至亲,也无一得过好下场。
傅砚白打开车门,把失神的纪随心拉了下来。
纪随心跌跌撞撞站在沙滩上,海浪冲到她的脚踝处。
她一个激灵,用力推开傅砚白,眼底通红,刺骨的恨意迸发而出。
“滚开!”
她不准这个狗男人碰她一下。
傅砚白剑眉紧蹙,“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不过是想让她记起,当初是她求来的这场婚姻。
她这副把自己当杀父仇人的样子算什么?
“傅砚白,这婚,我离定了。”
纪随心转身就要走。
傅砚白好不容易把人带到这里,怎么可能让她走掉?
他仗着力气大,把纪随心压在车门上,“怎么,忘记你当初是怎么求着我娶你的了?”
“别碰我!”
“纪随心,你忘记当初穿着性感闯入我的房间,求我碰你的时候了?”
他的呼吸,灼热的落在纪随心的脖颈。
纪随心的身体紧绷着,“傅砚白你特么别不要脸了。”
“我很好奇,你这招欲擒故纵,要玩到什么时候。”
他沙哑着的声线,充斥着浓浓魅惑。
换做上辈子的纪随心,怕是早就缴械投降。
她重生了,长了脑子。
打不过他,还不能偷袭?
纪随心一脚踩在狗男人的脚背上,在他吃痛之际,对准他受伤的右手就是狠辣的一拳。
傅砚白没想到纪随心会下杀手。
她对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体贴至上。
哪怕是她性情大变后,也没下过如此狠辣之手。
今晚的她,似是鬼上身了,满眼的杀气不说,出手就是杀招。
纪随心是真的想杀人。
她双手掐住傅砚白的脖子,踮起脚尖,跟他平视:
“傅砚白你给我记住,我纪随心不再喜欢你了,你若再纠缠不休,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弄死你的白月光,再把你狠狠踩在脚下!”
看他眯起眼不说话,纪随心懒得再跟他废话,松手就走。
这儿是海边,晚上找不到车,她的手机又被扔在他的车里。
美眸闪过一抹狡黠,她迅速上了车,驱动车子。
傅砚白的嗓音冰冷的从车窗传到她耳边:
“为了跟婉宁一争高下,你不惜自降身份去勾引玉如意?”
“纪随心,你真够贱的。”
纪随心本来想把手机丢给他,好歹不让他太惨。
可他非要厕所里打灯笼。
轰隆——
她开着车,瞬间消失在黑夜里。
海浪声充斥着傅砚白的耳膜。
这女人!还真走了!
等等,他的手机?
……
纪随心半句废话都不想跟傅砚白那狗东西多说,她回到市区之后,把傅砚白的车丢在一个停车区,打车去了如意公馆。
“你居然回来了?”
玉如意看到纪随心,眼底闪过一道震惊之色。
要知道傅砚白在盛怒之下带走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就是脱层皮。
纪随心竟然好端端站在他面前,神了。
“你老公呢?”
“死了。”
纪随心自己去倒了一杯水喝,对玉如意道:“狗东西随时会煽动协会那些老头子打压我,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承诺。”
见玉如意犹豫,她加大筹码:“我可以教你水凝法。”
“成交。”玉如意满意地拉着纪随心去自己的实验室,“你可是唯一一个进我实验室的女人,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等你离婚了,考虑一下我的追求?”
纪随心:……
她今晚坑了傅砚白一把,只有两种可能。
迅速离婚。
被他锁死,恶心报复。
希望是前者。
……
纪随心从如意公馆出来,已经是中午了。
她顶着一对黑眼圈,准备去公司,谁知秦铮这狗东西居然半路堵截。
“昨晚是你带老傅出去的?你知不知道,他高烧不退?”
“纪随心,你玩欲擒故纵也得有个度吧,这么搞下去,真不怕老傅一脚踢开你娶别的女人?”
“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去医院!”
如果不是老傅执意不肯吃药,他才不会来找纪随心呢。
这没良心的女人。
纪随心闻言,笑得没心没肺:“高烧不退?那是他活该,嘴贱。”
“你——我不跟你吵,总之,老傅昨晚在海边吹了一晚上,加上受伤的手受到重击,情况比较严重,你马上跟我去医院,让他乖乖吃药。”
“傅砚白多大了,吃药还要哄?”
“他看不惯我,我也不乐意见他,哄人这活,更适合他的白月光。”
“秦铮,我知道你跟傅砚白是死党,我跟你交个底,离婚我是认真的,以后他的事儿别再找我。什么欲擒故纵,本小姐是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秦铮:……
他怕是截了个假的纪随心。
这还是那个爱得要死要活的纪随心吗?
这分明就是个黑寡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