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随心和傅砚白双双入院。
她检查之后只是轻微脑震荡,没多大问题,傅砚白就严重了,中度脑震荡,右手骨折,必须住院。
“你吓死我了,好端端怎么会车祸?”温柔给纪随心带了换洗的衣服,看见她发愣的样子,不由推了推她,“想什么呢?”
“在想傅狗为什么保护我。”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他不会骨折。
当然,这狗东西心思深,谁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别以为救她一次,她就会感恩戴德不离婚了。
“额、不是说,是傅砚白的错吗?”
“谁说的?”
“我进来的时候听到秦铮和汪管家打电话来着。”
纪随心有点懵。
傅爷爷对傅砚白向来严苛,但也十分护短,记得傅砚白被绑架的那次,傅爷爷不但带人捣毁了对方的老巢,还砍了不少人的手脚。
傅砚白这是……
怕傅爷爷记恨她?
“你这表情……你在愧疚什么啊。”
温柔看着纪随心额头上的纱布,庆幸道:“还好没伤到脸,你这貌赛貂蝉的小脸蛋哟,毁容的话就亏大了。”
“……我谢谢你。”
“傅砚白跟小碧池勾勾搭搭的,这次车祸是他活该,报应,你别想了,赶紧睡觉。”
纪随心躺下后,又挣扎起来,“我还是去看看吧,万一他死了,我不就守寡了?”
“那不正好?不用费尽心思离婚,还能继承大笔遗产。”
纪随心:……真闺蜜。
她不敢让父母知道自己出车祸,不然他们俩肯定二十四小时守着她,还不准她去公司和调香室。
好在傅砚白受伤,也要封锁消息,她没费多大力气就瞒住了。
等温柔回去后,纪随心偷摸着出了病房,去傅砚白所在的那个病房。
门口守着江南,看到她来,江南立刻让开,“少夫人。”
江南心道,傅总威武,居然提前打招呼,少夫人会来,不可为难她。
纪随心进去后,听到里面的卧室里,传来秦铮的声音。
秦铮也在?
那她还进去吗?
“老傅你鬼上身了?居然替纪随心背锅,要是被你爸妈知道是她开车害了你,她能有好日子过?”
整个傅家,也就傅老爷子对纪随心好点。
纪随心那个婆婆,一直嫌弃她太卑微,上不得台面,更别提小姑子了。
“这下好了,你右手骨折,少说要养一个月,山地赛车你是别想参加了。可惜了,连夺三冠的荣耀就这么被纪随心毁了。”
傅砚白淡淡道:“废话真多。”
“我就纳闷了,反正你也不喜欢她,还嫌她逼你结婚,这次她闹离婚,不是正好甩了她?”
傅砚白蹙起眉。
他想过。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况且现在的纪随心,比以前有趣多了。
“老傅啊,你不会是那晚被她报警之后,对她生了执念吧?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了执念,早晚要倒霉的。我严重怀疑你是个受虐狂,被纪随心捧着舔着的时候半点不在意,现在人家不搭理你了,你就巴巴缠上去了。”
“闭嘴吧你。”
他什么时候巴巴缠上去了?
秦铮眼瞎了!
秦铮耸耸肩,嗤嗤道:“行,我闭嘴。你这伤得好好养着,可不能再当工作狂了。傅爷爷那边我替你瞒下了,你爸妈估计不会找麻烦,但——”
“你可以滚了。”
“就烦你这种过河拆桥的!我怎么交了你这么个损友!”
秦铮骂骂咧咧地出去。
江南一脸郁卒地看着他。
电灯泡!
纪随心回到病房,满脑子都是傅砚白跟秦铮的对话。
这狗东西,居然主动承担责任,就怕她被为难?
可这是为什么?
难不成被秦铮说对了,这狗东西其实是个受虐狂?
“纪随心,我知道你就在里面,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护士在外面拦着姜婉宁,不让她进来打扰。
纪随心本就心烦意乱,姜婉宁送上门找虐,她还手下留情就是蠢。
“让她进来。”
姜婉宁穿着一身紫色蓬蓬裙,重新化了妆,一脸怨毒的看着纪随心:“你是故意出车祸,想害死傅哥哥对不对?”
“外界都说你是个贤惠得体的傅太太,什么大家出身,什么第一名媛,骨子里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纪随心,你怎么那么歹毒啊,你以为傅哥哥死了你就可以继承他的全部财产了吗?”
“我告诉你,傅哥哥说过,他讨厌你,他一定会找机会跟你离婚的!你别再缠着他了!”
“他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如果你再伤害傅哥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纪随心等她表演完,勾起红唇,苍白的俏脸上噙着冰冷笑意:“姜婉宁,谁给你的底气,让你这么跟我说话的?别说姜家只是二流世家,你在姜家连根草都不如,就算傅瑶这样的贵族千金,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她冷漠地捏住姜婉宁的下巴,嫌恶道:“以为抱了傅砚白的大腿,就可以对我颐指气使放狠话了?”
啪啪啪。
看着姜婉宁这张脸就想打。
她也这么做了。
反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在姜婉宁大喊大叫之前抵着她纤细的脖颈。
纪随心眼中释放出狂妄的杀意:
“叫一声,割破你的颈动脉。”
“知道吗,我真想杀了你啊。”
“就算没有傅砚白,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对我不客气?真当我还是……”上辈子那个恋爱脑的蠢货纪随心吗?
纪随心凌厉地扫了一眼姜婉宁颤抖的双手,冷冷加大力气。
“啊!纪随心,你要是真的杀了我,你要坐牢的!傅哥哥他也不会放过纪家的!”
纪随心的手顿住。
杀了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跟傅砚白怎么勾搭,我懒得管,可如果你触碰到我的利益,凑到我眼前脏了我的眼,我是真的会杀人。”
她收起刀子,随手一扔,那刀子狠狠插在苹果上。
姜婉宁浑身一抖,脸白得像鬼。
“疯了,你疯了。”她飞快的逃离病房,生怕晚一点就会被纪随心割喉。
纪随心周身的寒气瞬间被自嘲和悲哀淹没。
“纪随心你在想什么?用了自己的一条命和至亲惨死的代价换来的大彻大悟,但凡回头看一眼都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