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此话一出,墨濯渊、白骥与陆涵宇皆是脸色一变。
墨濯渊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胆子肥到抢他的女人。
而白骥与陆涵宇,虽然也有这方面的诧异,但更感到疑惑的是,眼前的那个男人,居然会对林晚现在的这张脸感兴趣。
要知道,林晚现在戴着面具,将自己原本那张绝世容颜给尽数掩盖住了,如今也仅仅能跟个“清秀”沾上边,绝对非那种让人一眼望去,便能见色起意的那种。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此人虽然看着极为陌生,气息也古怪的很,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对方是人类修士。
在这混元太阴阵之中,是不可能有除去此批人类修士之外还逗留在这里的人,可如果说对方是他们这一批的其他宗门的修士,那么多美女不惦记,偏偏惦记林晚,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更何况,众所周知,林晚是跟着他们一起的,肯定会当做血灵宗弟子,可这人如此肆无忌惮地在这里拦下他们,就不怕惹恼了血灵宗?
而且,他们三个看起来就这么弱吗?
林晚此时的心情也很微妙。
虽然被人惦记,说明她还是很有市场的,但这种惦记,却极具侮辱性。
“哥们,你是哪一宗门的人啊?”
见墨濯渊他们都没说话,林晚忍不住从墨濯渊的背后探出脑袋,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知道我们是谁么,就来劫色,是不是没提前做好功课?”
原本紧张的气氛被林晚这一句话给打破了。
白骥与陆涵宇深深地看了林晚一眼,心中都生出了一个念头。
这个林晚,挺会仗势欺人的。
不过,这也是他们血灵宗的做派。
他们有这资本,为何不能仗势欺人?
“桀桀桀……”
男人听到林晚这话,虽然依旧在发出笑声,但此时听起来那语气比之先前那种让人浑身发毛的不适感,多了些许怒意。
林晚见状,不由得撇了撇嘴:“我是高兴提醒你一下,免得惹了祸不自知,关心你你还生气,真是狗咬吕洞宾。”
墨濯渊他们三个闻言,忍不住想要扶额。
就算林晚真像是她说的那般好心提醒,但这话说的,却是一点都不像。
更像是在故意火上浇油,惹怒对方。
“先缩回去。”
墨濯渊怕林晚又冒出什么不着调的话来,忙道了一句。
虽然感知不到对方修为到底强到什么程度,但墨濯渊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很强,或许他们三人合力,也不见得就一定能战胜对方。
当然,墨濯渊自动将林晚的战力给忽略不计了。
更何况,对方能“受激”现身,甚至面对他们三人都没任何紧张感,想必是有恃无恐,亦或是手中有底牌。
在这混元太阴阵之中一切都有可能发生,若是他们真陨在此地,怕是血灵宗想要为他们报仇,也是报仇无门,除非能将所有进入混元太阴阵中的人尽数斩杀,秉承着宁可杀错不能放过的原则。
“哦……”
听到墨濯渊让她缩回去的话,林晚讪讪地应了一声,乖巧躲回墨濯渊的身后。
“大佬加油!”
说完之后,仿佛感觉自己就这么狂拍墨濯渊一人的彩虹屁有些不地道,于是便向着白骥与陆涵宇也说了句“加油”。
谁让那个男人是为了抢她而出现的呢,林晚可不能对为自己出力的人,厚此薄彼。
可当林晚不经意间将时间重新转到那男人身上时,心头瞬间泛起了阵阵不悦。
那男人的脸虽然隐于兜帽之下看不真切,但还是可以让林晚这个当事人感觉到对方的视线。
那人看她的眼神很是露骨,仿佛只是在看一件可以把玩的物件一般,势在必得。
就算眼前还拦着墨濯渊、白骥与陆涵宇,却根本没将他们三人当回事。
“既然你们不让开,那便怪不得我手下不留情了。”
男人冷笑一声,骤然出手。
他的速度很快,须臾间便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当他的身形再次变得清晰起来时,已经出现在了墨濯渊的跟前,一手直直抓向林晚。
林晚见状大惊,坐以待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纵然前面还有墨濯渊,可她也没有当自己是没事人一般,身体向后跃起,翩然落下时,淡青色长裙的裙摆迎风展开,煞是好看。
但此刻却没有谁将注意力放在林晚姿态有多优美的方面,见男子发动了攻击,陆涵宇手中铁笔虚空点上几笔,动作飞快,数道剑芒向着男人面目出攻击而去。
在陆涵宇发动攻击的同时,墨濯渊、白骥以及他,也纷纷倒飞数丈,重新拉开了自己与男子之间的距离。
通过刚才男人第一次出手,他们便笃定了心里的猜测。
这个男人很强,他们三人联手也不一定会是敌手。
但即便这样,与这男人为敌是无可避免的,毕竟对方打定了主意要拦下他们,即便现在看来目标只是林晚,可若是让林晚在他们身边被人劫走,那也太没面子了。
更何况,林晚可是墨濯渊的心上人,未来更很有可能是血灵宗的宗主夫人!
男人猜中了墨濯渊等人的心思,见他们第一时间选择与自己拉开距离,发出几声阴笑,施展下一个动作时,身形再次消散于原地。
墨濯渊等人也知男人的身法很快,要想真正意义上的攻击到对方,最直接的办法便是攻击到本体,但可惜的是,无论他们如何周旋,不仅没有碰到对方一块衣角,甚至还被对方的术法攻击到很多次。
虽然并未对他们造成多重的伤势,但对方的功法很是古怪,灵气入体后,都让墨濯渊他们感觉到自己体内灵力出现滞结的状况,连带着速度与攻击力道,都被削弱了不少。
墨濯渊心知这样消磨下去只会是他们吃亏,虽不知对方究竟是何身份,居然会这般强,但既然扛都扛上了,也只能硬撼到底。
墨濯渊向着白骥与陆涵宇使了个眼色,白骥与陆涵宇与墨濯渊配合默契,自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白骥挥舞手中大锤,陆涵宇以手中铁笔作“画”,开始使用大范围攻击,虽然效果比之之前好上不少,但也只是让对方的动作受到了些许干扰而已。
“啧啧!”男人啧啧有声,“小东西们,看来你们的反应还是够可以的,可若是觉得凭这样就能伤到我,亦或是想要打消磨战,未免有些痴人说梦。我若是真想,以你们的修为,不消片刻,我便能杀了你们。”
白骥与陆涵宇脸色大变,却没反驳,墨濯渊则是紧咬下唇,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墨濯渊长这么大,与人比试也只是在其父墨城手里吃瘪而已,要说在外人身上没讨到什么好,也只是上次被毒公算计了一回,何时像现在这般憋屈?
但他同样没任何反驳之言,对方在他们三人联手之下都游刃有余,若是单打独斗,自然更无胜算。
在技不如人的情况下,逞口舌之利也只会愈加容易着了敌人的道。
此时就应该更为冷静的分析局势,而不是为对方的话所扰乱心境。
原本男人这话是对着墨濯渊他们说的,但林晚却有些不乐意了。
墨濯渊他们现在是在保护她不至于落入贼人手中受辱,如今还被对方如此羞辱,她若是能沉得住气,那未免太狼心狗肺了。
即便林晚如今修为不怎么样,但还是足以看得出来,墨濯渊三人的确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若是强攻不成,那只能选择智取。
论修为,就算是再加上她,合四人之力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可如果利用阵法呢?
趁着墨濯渊、白骥与陆涵宇再次与那个男人缠斗起来时,林晚有了动作。
她看似是在躲避着战斗波及,实在是在趁机布阵。
要说林晚,在这个世界的前十几年虽然没让自己的修为有多少提升,但用在其他方面的精力着实不少。除了研究“香水”之外,对于阵法研究,可谓是痴迷。
她过去看过不少小说,从中也算是悟出了一个道理。
当一个人的战斗力没那么强的时候,其他方面的优势,也有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甚至有可能战胜比自己强大的敌人。而所谓的可以利用的其他方面的优势,阵法便是其一。
清风宗的修炼资源虽然可以用“微不足道”来形容,但关于阵法的一些古籍却是为数不少。在林晚穿来的这十多年里,清风宗其他弟子都在努力修行,提升自己的修为,可知自己未来会走向炮灰结局的林晚,并未忘记“知识改变命运”的法则。
于阵法而言,虽然她还没真正实践过,但她相信,以理论知识来说,她应该算得上是同代修士之中的佼佼者。
至于像天尊级别的强者,她没遇到过,也不知人家知识面有多广泛。
但现在,即便过去没实践过,也得赶鸭子上架了。
当墨濯渊等人再次被那男人给击飞时,男人这次并未说出任何嘲讽的话,身体一晃而起,直直取向林晚。
林晚见对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来不及去看墨濯渊等人愤怒的眼神,单手掐诀,发狠地说道:“七杀绝阵,起!”
随着林晚话音一落,飓风骤起,围绕在男子与她的身周不散,如同无形的牢笼,阵型瞬息间在男子的脚下亮起,巧妙地将林晚隔绝在外,曲径分明。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先前林晚各种闪躲站位,他一开始并未将林晚放在眼里,毕竟以林晚的修为,在他面前根本掀不任何的水花,可当注意到自己脚下阵法时,神情已经由诧异变成了大惊失色,蛮横地想要离开阵法的范围。
林晚虽然对自己所布下的阵法能不能困住男人很有自信,但奈何自己灵力微薄,布阵虽然成功,但想要维持阵法,还要控制住一名修为远强过自己的修士,以她的灵力却是远远不够的。
“大佬!”林晚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惨白起来,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