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大家都对栾清颜突然回来和突然离开,都觉得挺惊讶。起初公司底下的人,还会在茶余饭后提起她,谈论她的才华和她那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事风格。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栾清颜名字开始慢慢的淡出了时氏,大家对于她的谈论越来越少了,关于她的印象也越来越淡了。
大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工作,时氏好像也并没有因为栾清颜的离开而改变多少。
时风毅从那天过后,就恢复了和往常一样。他保留下来的栾清颜的办公室,只是空放在那里,中间的玻璃一直开着不透光,时风毅也一次没有进去过。
他每天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该工作工作,甚至把公司打理的比栾清颜在的时候还好。
张志远看着丝毫不受影响的时风毅,突然觉得栾清颜离开果然是对的。你看时风毅对她的感情多淡薄,也就是在知道她离开的当天,表现出来那么一点点惊讶。
张志远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有一次时风毅在开会,让自己他办公室拿资料的时,张志远在他抽屉里看到了那个已经被他丢进垃圾桶的戒指。
张志远愣了一下,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他把抽屉合上,假装自己没有看到,拿着资料若无其事的交给了时风毅。
还有后来有一次,中午吃饭的时候,张志远问他订什么饭。他随便点了几个菜,最后加了一句,“再加一份南瓜粥,栾清颜爱喝。”
话音一落,时风毅和张志远都愣了。张志远抬头看着他,时风毅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张志远没有说话,默默的退了出去。
这件事很快就被两个人抹去,就像是一种无形的默契,俩人谁都没有提过这件事。
原本以为这也就是时风毅还不适应栾清颜的离开,直到接下来的日子里,从时风毅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越来越多。
甚至已经不是单独当着张志远的面上说了,有次在开会的时候,当大家持有不同意见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时风毅会下意识的往栾清颜之前做的方向看。
当看到不是那个熟悉人的时候,脸色就会沉下去,甚至他在会议的尾声,会突然来一句,“本次会议就先这样,有什么不懂得,单独去问栾清颜。”
说完他自己还不觉得有什么,直接拿着东西就走了。留下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坐在这里面面相觑。
直到有一次,张志远拿着一份文件过来找时风毅签字。时风毅打开文件翻看了一遍,皱着眉头下意识的说,“这文件栾清颜是怎么批过的?打回去重新做。”
这句话说完,张志远站在旁边,搭话不是,不搭话也不是。
好在时风毅及时反应了过来,他沉下脸,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以前他从来不觉得栾清颜有什么,甚至在栾清颜走的时候,他心里也只是稍微难受了一下,以为自己并不是那么在乎。
可是最近他的精神状态告诉他,他好像已经离不开栾清颜了。他总是在自己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喊出这个名字。
甚至每天上班来到公司的第一眼,时风毅也是看向栾清颜的办公室。他想看到那扇玻璃突然有一天被人打开透明模式,里面坐着一个埋头工作的女人。
可是他每天都好像在失望。
时风毅撑着桌子按了按疲惫得眉头,对张志远说,“过两天有个聚会,你帮我安排一下。”
张志远点了点头,最近时风毅整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也该出去放松放松了。
听说这次参加聚会的都是时风毅的高中同学,大家年龄差不多,聚在一起应该有很多话题可以聊。
这次聚会是时风毅自己去的,他没有带张志远。他来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已经到齐了,看到时风毅进来,一个个的上前打招呼。
展平意手里端着酒杯站在一边,看着刚进来就被人围在中间的时风毅,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等时风毅身边的人都走光了,他才动身向前走了两步,让时风毅看到自己。
果然时风毅看到他的时候,表情一愣,接着又恢复原状。他和展平意本身就是同班同学,在这里见到他,并不稀奇。
两人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其实时风毅对着展平意的脸色并不是那么好看,因为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在栾清颜办公室,他抱着栾清颜的样子。
反而是展平意,根本没有关心时风毅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温润随和,甚至眼中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笑意。
这次的聚会只有男生,没有女生,学他们的话就是,“有女生参与太麻烦了,大家都玩不开。”
大家说的玩不开是什么意思,在座的各位懂得都懂,但也都默默的笑着不说话。
栾清颜离开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大家以前都是一个班的,对时风毅和栾清颜或多或少的都了解过一些情况。
吃饭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提了一嘴,“大家让时总少喝点,别喝醉了到时候回家不好跟顾大小姐交待。”
时风毅看着一桌子笑得开心的人,淡淡的回道,“我和顾云思没在一起。”
那人笑着,明显的不相信,“栾清颜都被你撵走了,顾大小姐还生气?”
时风毅喝了一口酒,看着众人平静的说道,“栾清颜是自己走的,我没撵她。”
饭桌上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时风毅到底怎么个意思。
只有坐在时风毅对面的展平意,端着酒杯认真的品尝里面的红酒,最后他放下杯子,认真的评论道,“好酒。”
时风毅掀起眼帘看向展平意,展平意也不甘示弱得回视他。两人的视线交集,把周围的人看的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句话,展平意勾起嘴角笑了笑,“我说错了吗?今天的酒确实不错。”
“没错没错。”有人顺着话茬摆了摆手,把这尴尬的氛围带过去,“这是罗曼尼康帝,我家老头私藏了好几年,今儿被我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