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风毅进来的时候,顾云思听到门口的动静,立刻来到门口,接过时风毅的外套,“那天你走的急没有穿外套,我只能让张志远给你捎过去了。”
“嗯。”时风毅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
“累坏了吧?”顾云思挂起外套,来到时风毅后面,伸出手指给时风毅按揉太阳穴。
时风毅慢慢的放松了身体,向后仰躺着。顾云思的手法很熟练,按的很舒服,让时风毅忍不住多享受了一会儿。
张伯端着早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想到了栾清颜。他叹了一口气,栾清颜哪里会这些东西。和栾清颜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张伯也没见过栾清颜有过这么一刻温柔的时候。
她只知道和时风毅聊工作,说的最多的就是,“你要有顾虑就交给我去做,我在前面给你挡着,你做你想做的事。”
客厅里的这一幕太刺眼了,张伯忍不住转过身,不忍再看。
“张伯。”时风毅开口叫住了张伯说道,“栾清颜住院了,你一会儿熬点粥给她送过去吧。”
张伯回头有点着急的问,“怎么会住院?出了什么事了吗?”
“不小心误喝了白酒,有点严重。”时风毅看着张伯关心的样子,又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就是还没有醒。”
张伯点了点头,有点心疼的说道,“栾小姐的胃是一点酒都沾不得,怎么离开这里才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时风毅解释道,“这次是个意外。”顿了一下又说,“你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每日三餐你安排人给送吧。”
张伯点了点头,急匆匆的进了厨房,想着尽快给栾清颜做点应心得食物。
“张伯。”顾云思喊住了张伯,说道,“我屋里有几颗千年人参,还有一些十五年的陈皮,都是温中补胃的,你看着用上吧。”
张伯点了点头,“谢谢,顾小姐。”
张伯进了厨房,时风毅从沙发上起身,问顾云思,“吃过早餐了吗?”
顾云思摇了摇头,“一直想着等你回来,忘记了。”
时风毅叹了一口气,和顾云思一起坐在餐厅吃饭。直到一顿饭吃完,顾云思都没有多问一句。
时风毅放下筷子,看着顾云思帮着张伯收拾桌子的样子,他喜欢顾云思的温柔体贴,喜欢她举止大方,喜欢她懂得自己心里想什么,知道应该在自己面前做什么。
他喜欢顾云思那份进退自如的从容,更赞赏她懂得拿捏分寸,不会让人尴尬,也不会轻易的惹怒自己,更不会跟自己面红耳赤得吵架。
就是面对这么一个完美的心中情人,时风毅脑中却是栾清颜在他怀里哭诉的声音,“我真的好羡慕,顾云思。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想到这里,时风毅的心脏猛然又似针扎一般的疼痛。他长吐了一口气,站起身往二楼走去,临走时还不忘告诉顾云思,“我上去补会觉,有事儿你叫我。”
顾云思温柔的对他笑着说,“好。”
然后望着时风毅上到二楼的背影,嘴角慢慢的淡了下来,眼中划过深深的失落。
栾清颜是第二天中午醒的,醒来的时候白玫正趴在床头眼巴巴的望着她。
看见栾清颜睫毛颤抖,白玫激动的大喊,“佳佳姐,佳佳姐,老大醒了,老大醒了。”
栾清颜睁开眼迷糊了一阵,听到耳边的声音皱了皱眉头,“早知道这么吵,我就晚会儿醒了。”
“额。”白玫眨了眨眼,被栾清颜这么一说,不气反而很开心,她知道栾清颜这是已经清醒了,她笑着对何佳佳说,“老大这是在说我呢。”
何佳佳笑了笑,走向前检查了一下,低头对栾清颜说,“你这一觉可是把之前的都补了回来,直接睡够本了。”
栾清颜撑着胳膊坐起来,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浑身没有力气。白玫看到她的动作,连忙把床头给她摇起来,让她半躺着。
栾清颜的意识还停留在方城的时候,看见这一屋子人,有点惊讶,“你们怎么都来了?”
记得自己身边原来只跟着一个刘菲,现在除了刘菲,还有白玫,张伯,何佳佳。
“还不是你。”何佳佳调整了一下输液袋的速度,“你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可吓坏了这些人。”
刘菲捧着保温桶上前,“栾助理,你这一觉,直接睡了三天,快把我们担心死了。”
说着刘菲把保温桶里的粥倒了出来,“先喝点粥,缓缓胃吧。”
刘菲带来的是南瓜粥,栾清颜平时最常喝的一种粥。
张伯从来了就一直站在门口,这会儿见栾清颜醒了,也上前把手里的保温桶拿过来,“栾小姐,这是少爷让我给你做的粥,还有一些你爱吃的小菜。”
栾清颜还没有说话,白玫就拦了下来,阴阳怪气的说,“张伯伯,您家里还有位祖宗要伺候,以后这送饭的事,还是不要麻烦你了。”
“这……”张伯面上有些尴尬的看了栾清颜一眼。
“白玫。”栾清颜呵斥白玫一声,张伯是时家的老人,白玫就算是对时风毅再有意见,也不能对张伯不尊敬。
白玫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到了一边,栾清颜看向张伯,点头给他打招呼,“张伯。”
张伯点了点头,他知道因为时风毅的关系,这里的人都不怎么欢迎他,但他心里是真的担心栾清颜。
她从五年前胃部被毒酒灼伤以后,不能喝一点带酒精的东西,有时就算是葡萄多吃一点都不行。这些张伯心里都记得,这也是张伯非要自己过来送饭的原因。
看到栾清颜没事了,张伯也就放心了,他把保温桶留下来,“栾小姐,里面的东西你趁热吃,我就先回去了。”
“好。”栾清颜笑着点了点头,“张伯我现在很好,不用担心我。”
说着栾清颜转头对刘菲说,“刘菲帮我送一送张伯。”
“好。”刘菲点了点头,领着张伯出去了。
等房门关上后,栾清颜才把视线落在了一旁撇嘴的白玫身上,“张伯是老人,不管你对时风毅有多大的意见,都不该迁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