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不好好管教她,将来她进了仙门就没有机会管教。”
沈照君不以为然道:“篁儿代表的可是我们武神侯府,将来还会代表一朝之仪,怎么还像如今这般没半点贵女模样,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沈照君没有教好自己的女儿,将来如今让人天下人信服我。”
“老奴听曾君掌门说,进了仙门后就隐去原姓氏,以宗门为之名为姓。”
陈嬷嬷提醒沈照君,希望她不要跟女儿把关系闹得太僵:“就好比雪尊前辈,雪是雪玄宗雪,而不是他的姓氏,估摸着姑娘将来也是如此。”
“无论将来她以什么为姓,都是楚家的女儿。”沈照君冷冷道:“你只说那是我错过的十年,却不知道无论再过去多少个十年,人们始终记得我沈照君有一个女儿被拐走十年,是楚家和我沈照君永远的耻辱。”
“夫人,您怎能这么说。”陈嬷嬷惊讶地看着沈照君:“姑娘明明是雪海仙姑抚养大,并没有被人当瘦马培养过。”
“你猜别人会相信吗?”沈照君冷哼一声道:“篁儿去了仙门也好,正好跟我们彻底断掉关系,免得那些人再提起这档事膈应我,最重要的是不能影响洹儿和漾儿。”
“夫人,姑娘人在仙门,怎么说也于我们有利。”陈嬷嬷看着沈君有些难以置信,她以为夫人早已经不在意。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留她在府上,她也就这点用处。”沈照君每一句话像刀,幽篁听着不屑地笑笑,可惜她不是真正的楚幽篁,不会被沈照君的话伤到。
“姑娘,怎么啦?”
望着闭着眼泡澡的幽篁,忽然露出不屑的笑容,玄冰忍不住开口问。
幽篁懒洋洋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个笑话。”
“你一定是又想到了坏主意。”朱雀从屏风上跳到浴池边,转动着绿豆大的眼睛道:“你每次一笑肯定有人得倒霉,是不是又在打谁的坏主意?”
“你洗过澡吗?”幽篁盯着朱雀问。
“什么……”
朱雀还没反应过来,一勺水泼下来,神鸟顿时变成落汤鸡。
“啊……”
朱雀大叫一声,抖掉身上的水朝幽篁扑过来道:“楚幽篁,我要跟你拼命,我要杀了你。”
眼看着朱雀就扑到身上,幽篁一勺水泼过去,朱雀一头栽进浴池里,扑腾半天没扑上来,咕咚咕咚猛喝水,还是玄冰怕她淹死,把她从浴池里提出来扔在浴池边上。
“怎么样,本姑娘的洗澡水好喝吗?”幽篁趴在浴池边上,笑眯眯看着朱雀问。
“你个吃蛋坏人,本神鸟跟跟势不两立呃……”朱雀吐出几口水,有气无力道:“我回去要跟翼王、翼后告你的状,说你虐待本神鸟。”
“翼王、翼后是你爹娘吗?”幽篁心思一动问。
“怎么可能。”朱雀马上否认道:“朱雀、凤凰是翼族始祖,所以每一位翼族身体里,或多或少都流淌着始祖血脉,只是都已经极为稀薄,凤凰一族还好说,毕竟凤凰乃雌雄合称,不似朱雀世间只能有一只,只能与别的翼族联姻,繁衍下来的后代血脉不纯啊。”
“那你是怎么来的?”幽篁好奇地问。
“人家也不知道。”朱雀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反正人家一见天就是朱雀嘛。”
“原来如此。”幽篁想一下道:“血脉传承本就是玄之又玄,或许是朱雀血脉恰巧在你身觉醒,又或许是天下需要一只朱雀,天道便安排了,没准你是应运而生,将来是起大作用。”
“真的?”朱雀马上抬起头。
“我猜的。”幽篁叹气道:“我修为太低了,不足以给神鸟起卦。”
“你不用太过自卑。”朱雀一听马上洋洋得意道:“在同龄人中,你已经十分出色,只是比不过我。”
“……”幽篁有些无语,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笑笑道:“我一个人间小小修士,哪能跟神鸟朱雀比,你们妖族是不是可通过血脉得到先祖传承?”
“什么意思?”朱雀疑惑地看着幽篁。
“就是你的本事是天生就会,还是别人后来教的。”幽篁干脆趴到朱雀面前解释。
“天生就会啊。”朱雀不假思索地回答,幽篁轻轻哦一声,认真思考一下道:“那就是血脉传承,如果我们人族也能通过血脉传承,我也不用天天上学听讲。”
“你们人族是挺麻烦。”
朱雀不假思索地接话,运转功法烘干身上的水分。
幽篁想一下对玄冰道:“你让庭雪把烧烤炉烧起来,一会儿我要做烤鱼吃。”
“姑姑,厨房送了燕窝粥来,正放在卧房的炉子里煨着呢。”玄冰刚说完,朱雀就一脸不高兴道:“你们又吃燕子辛苦筑的巢,怎就那么狠心呢。”
“我不爱吃那东西,甜乎乎的。”幽篁马上拒绝道:“燕窝哪有吃肉过瘾,可惜今晚的猪蹄我都没吃几口。”
“从明天开始,我早晚两餐都在自己屋里用。”幽篁实在不想面对沈照君,尽管她是这具身体的亲娘,自己也努力过但就是爱不起来,算计太的亲情便是利用、是道德绑架。
“属下明白了,这便让庭雪准备。”玄冰含笑应下,朱雀马上大声欢呼道:“有烤肉吃了,我跟你一起走。”
麻利地跳到玄冰肩膀上,大声道:“人家要吃烤羊腿嗯……再给破狐狸烤只鸡,给吃蛋的坏人烤条鱼,再准备上一坛上好的酒,我们一醉方休。”
在人间生活了段时间,朱雀已经学会享受生活。
幽篁泡了一会儿才走出浴池,用法术穿上衣服到一楼的客厅。
玄冰过来给幽篁披上斗篷道:“露台上风大,属下让他们烧烤炉放在楼下,免得烟吹进卧房。”
“在哪都无所谓,关键是能吃上烤肉、烤鱼。”幽篁边往屋外走边道:“要不是夜市被砸,关叔受伤以后,吃烧烤可没有从前方便。”
“兄长这有现成烤全羊,妹妹要不要啊。”
幽篁的声音刚落,楚云洹的声音便传来,烤串的香味也随之飘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