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上午的课结束,幽篁伸了个懒腰,把书扔进书箱。
沈淮月回过头道:“都快月底了,宫学只有你还笑得出来,还又是美好的一天。”
“成绩是不会因紧张而提升,放轻松点吧。”幽篁笑笑道:“你呢按我给你设定的计划学习,第一批淘汰名单里肯定没有你,除非你没有按我的计划学习。”
“怎么可能。”
沈淮月白了幽篁一眼。
“楚幽篁。”颜容站在上面道:“你以后还是在教职员膳食堂吃饭。”
“为什么呀?”
幽篁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今天忽然不那么美好。
颜容咳嗽两声道:“你这张嘴杀伤力太强了,普通人承受不起。”
“是他们先招惹我。”幽篁不服气地反驳。
“走吧。”
颜容不跟她废话。
楚轶说过小丫头是强势,却一向不忤逆师长。
幽篁提起食盒对沈淮月道:“姐姐,我去去就回,一会儿回来给你做奶茶。”
沈淮月笑着说了声“去吧。”这些天没少吃到饭后甜点,她都已经习惯每天吃新鲜玩儿,所以她从不反对幽篁外带。
“什么叫奶茶?”
路上,颜容好奇地问。
幽篁冷冷道:“把茶叶在铁锅里炒香,再加入水、牛乳还有糖一块煮。”
“你哪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颜容笑着问,无论是诗还是画,她总有前人没有的想法。
“当然是源自于生活。”幽篁漫不经心道:“生活中总会遇到各种困难,解决困难免不了要想新法子,时间一长积累的想法不多了,有条件了再慢慢实现。”
“你最近又有什么新想法?”
颜容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小丫头的脑子就是好使。
幽篁不假思索道:“前些日子作画,我发现那纸写字可以作画不太好,我决定研究一种专门用来作画的纸。”
“方先生听到会么开心,他也一直抱怨纸不好用。”颜容抿唇一笑,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膳食堂,其他人一看到幽篁都会意地笑笑。
三天两头有人来告状,颜容都快被折腾得崩溃。
幽篁从食盒里取出菜时,众人才明白什么叫折磨,瞬间面前的饭菜不再香甜。
“先生要尝一下吗?”幽篁也不吃独食,大方邀请颜容一起用。
“你可以把烹饪方法写下来,给膳食堂的厨师吗?”
炖猪蹄、红烧肉膳食堂也经常做,但就是没有丫头家做的香,唯一的可能就是烹饪方法不同,颜容才会大胆地问。
幽篁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声“可以”:“一会儿吃完就写,我可以整一本食谱,里面有各种样菜肴的做法,以后膳食堂能每天换不同的菜谱,不过厨房最好添几口铁锅,有些菜肴陶土锅可做不来。”
“你只管写,其他的你不用管。”颜容拿出最大的耐心,就听到幽篁道:“先生能吃辣吗?”
“什么叫辣?”颜容不解地问。
幽篁就挟了一根的香辣蟹腿过去:“您尝一下就知道什么叫辣,能吃辣以后就能品尝更多的美食。”
没办法家里海鲜太多,其他人又不太爱吃,侯夫人只能天天给她做,指望着带到宫学让人帮解决,不然得留在家里继续占地窖。
“我给您打个样……”
望着无从下手的颜容,幽篁拿起另一根就正吃时,一阵呼叫声打断她的动作。
“楚幽篁,快去救林捕头……”
楚悠悠从外面冲进来,一把拉起幽篁道:“镜子杀人了,还要把林捕头吞掉。”
在场的人一惊,颜容冷静地问:“你别胡说,镜子怎么可能杀人,怎么会把林捕头吞掉。”
“没时间了。”楚悠悠拽着幽篁道:“林捕头很危险,我们快点走。”
“在哪里?”
幽篁冷静地问。
楚悠悠道:“宜和园旁边的西阁……”
还没等她完说,幽篁已经提着裙摆,一溜烟冲出膳食堂。
“我们也去瞧瞧怎么回事。”颜容起身往外面走,其他人迟疑一下也去看情况。
宜和园。
西阁里面,林捕头半边身体陷入镜子里面。
两名胆子较大的衙役,正在用力拽林捕头手臂,想把她从镜子里面拖出来。
但衙役终归是普通人,时间一长两人就有点坚持不住,突然外面飞来一把剑,猛一下扎在镜子上。
镜子碎裂……
林捕头也一下子被拉出来。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镜子里传来,吓得三人连爬带滚逃离。
幽篁从外面走进来,拔下插在镜子上面的剑,用帕子抹掉沾在剑尖上蓝色血液。
“别靠近镜子,里面有恶鬼。”
看到幽篁要凑近镜子,林捕头躲在后面出声制止。
幽篁握住剑柄,准撬下一块镜片看看,结果镜子竟直接碎掉,才发现镜子只是薄薄的一层。
捡起一块碎片看了看,幽篁惊讶道:“竟然是水银境。”
这个世界还没制作玻璃的技术,镜子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传进扶光,又用到了宫学的西阁。
“什么水银镜?”
林捕头看到幽篁,壮着胆子走上前问。
幽篁淡淡道:“把锡箔贴在透明的水晶或者琉璃上,再抹上水银制作成的镜子就叫水银镜。”
“水银镜跟铜镜有什么不同吗?”林捕头也捡起一块碎片。
“老道姑说过,水银镜可通阴阳。”幽篁淡淡解释道:“意思水银镜可以连通鬼域,是鬼域通往人间的大门。”
“你方才说抓住你的是恶鬼,你如何确定那是恶鬼?”幽篁疑惑地看着林捕头,林捕头迟疑一下:“他很像宫学两年前惨死的那名学生崔溪。”
“???”
幽篁记忆里没这号人物,上辈子没有过交集,却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叹息。
颜容叹气后才开口道:“崔溪有着不逊于你的才华,有一天他忽然失踪了,再出现已经变成一具尸体,就摆在顾子儒惨死的位置,顾子儒死的那天就是他的忌日。”
林捕头也补充道:“没有人知道他是被谁害死的,只能从伤口上知道,他生前受尽了折磨。”
“崔溪跟顾子儒熟吗?”
冷不丁幽篁问一句,随后赶过来的人面色都有些不自然。
颜容怔一下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没有说话,仿佛这是一件很难开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