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落幕的那一刻,楚影熙生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飞快起身,像是一秒都不愿意再坐在慕寒琛身边。
原本搂着楚影熙的脊背的手瞬间落空,那双如夜一般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落寞。
楚影熙居高临下,迫不及待地问,“明天什么时候带我去?”
“下午六点,等我回来的时候。”
其实离楚影熙的预期有些晚,不过楚影熙也没有再说什么,应了一声,就快步离开了沙发,往卧室走。
慕寒琛看着楚影熙的背影,在原地待了好久。
第二天下午,楚影熙早早地收拾好了在客厅里等着慕寒琛的到来。
下午六点整,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准时抵达别墅门口,楚影熙小跑着过去,打开车门,进了车后座。
“走吧!”
楚影熙的眉眼飞扬,声音里也难掩欢喜和雀跃,可惜是因为戚鸢。
慕寒琛从楚影熙的身上收回视线,然后看向前面的司机。
出发了,楚影熙通过后视镜还能看到身后跟着两辆黑色的面包车,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
不用多想也知道那是保镖车,楚影熙已经习惯了,对于这个,居然也能心平气和地接受。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在高级会所的包厢里,楚影熙再次看到戚鸢的时候,眼眶瞬间就红了。
对方的情况也差不多,飞奔而来,相拥而泣。
两个人抱着哭了好几分钟,抽噎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我们别哭了,坐下说吧,慕寒琛只给了我两小时。”
戚鸢赶紧问了楚影熙这两年多地经历,楚影熙将自己的成就和喜悦都分享给了她,还给她提起了墨渊,至于在遇到慕寒琛之后的事,楚影熙一笔带过,不愿意让戚鸢多担心。
“你呢?你这两年怎么样?”
“挺好的,我现在可是公司的CEO了!”
“真的?!太好了!”
楚影熙是知道戚鸢这一路的艰辛的,即使父亲就是戚氏集团的董事长,但对戚鸢的要求特别严格,戚鸢从毕业后入职自家公司,都是从基层做起,七年多的时间才爬到现在的位置。
楚影熙为她骄傲的同时,心底还是有一些忧虑,“那……戚越辞呢?你们现在……”
这是戚鸢心底的痛,但正因为如此,楚影熙必须要了解,她实在怕戚鸢出什么意外。
戚鸢愣了一下,那双撩人的狐狸眼中闪烁出一道阴翳的光,红艳的嘴唇勾起一抹病态的笑。
那一刻,楚影熙感觉此刻的戚鸢很陌生,她的眼神,偏执又危险。
“我把他关起来了……”
楚影熙手抖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戚鸢笑了一下,只是眼神很暗,像危机四伏的夜晚。
“刚开始我一直躲着他,跟父亲一起铲除了他在公司内部的势力,把那些和他勾结的员工都开了,他察觉了,但是早就晚了。
父亲的意思是直接把他扫地出门,让他自生自灭,他有了这样的劣迹,其他好的公司也不会要他。
但是我没有那么做,他背叛我,利用我的信任,他凭什么一走了之?或许还会傍上别的有钱女人,凭他那张脸,这不是难事。
所以我把他关起来了,关在我亲自挑选的一栋别墅,我只保证他的吃穿,他想要的钱和权,我一样都不会给。
他只能像宠物一样,每天留在别墅里,等待我下班回家。
他了解我所有喜好,包括性格脾气,他是最合格的保姆了。
他现在只能看到我,也只属于我,就像小时候那样,他只能顺从,我也不用担心他反咬一口,他的尖牙,已经被我拔断了……”
楚影熙看向戚鸢的眼神很复杂,她那个纯粹绚烂的姑娘,终究还是在最重要的人的背叛中有了阴影和黑暗。
楚影熙给不出多么准确的评价和建议,这毕竟是戚鸢的私事,自己作为她最好的朋友,自然有自私偏心的一面,自己只要了解戚越辞不会对戚鸢造成威胁了就行。
“一定要注意安全,别让任何东西伤到自己。”
戚鸢笑着回答,脸上又有了曾经的纯粹,“放心,我会的。”
两个小时太短了,感觉还有好多诉不完的衷肠,闹铃就已经响了。
楚影熙见了戚鸢,心情好了不少,回去的晚餐都吃得多了。
夜晚,慕寒琛依旧从背后搂着楚影熙入睡,楚影熙看着窗外。
自己的这个囚笼,又该如何打破呢?
翌日,天气晴好,楚影熙醒过来,眼睛因为强光而再次闭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脑袋空空的,分明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就感觉头痛呢?
背后有人抱着自己,双手环住自己的腰,楚影熙的鼻间都是慕寒琛好闻的气息,对方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后脖颈上,楚影熙只要想到对方是谁,心里就会泛起一阵甜蜜。
楚影熙感受到自己还穿着睡衣,有些奇怪,自己昨晚不是和寒哥……
难道是在自己昏迷之后,寒哥帮自己穿上的?
因为身后的人还没有醒,楚影熙不敢动作太大,怕吵醒他。
只是,楚影熙的手,忍不住碰了碰慕寒琛落在自己小fu上的手。
他的手很好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楚影熙以前想象过自己和慕寒琛十指相扣的画面。
心里有一股大胆的想法,楚影熙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肾上腺素上升,连吞口水的动作都透着紧张。
终究还是渴望盖过了恐惧,楚影熙很小心很小心地伸出手慢慢和慕寒琛的右手交握在一起。
当十指相扣的一瞬间,楚影熙简直有一种喜极而泣的感觉,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她的心情真的变成了装满氢气的气球,飘到了蓝天上。
只是一瞬,楚影熙怕把慕寒琛吵醒,想赶紧松开,却在想要退出的一瞬间,那只宽大的手立马收紧。
这样一大一小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
楚影熙吓了一跳,有些不敢转头面对慕寒琛,身子僵硬,说话都有些心虚,“寒哥,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