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到一声玉笛声,他们这才惊觉不对劲来,飞身上了画舫查看,发现没一个是认识的,这才慌神了,到处去搜寻。
绣春坊的画舫几乎规格大小和布置装饰都是一样的,迫不得已,他们只能分开去找。
尤其是今天沈瑶还是跟往常一样,只略微带了几个人,为的还是让北君澜放心,所以他们的工程量就有些巨大。
故而,碧荷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到处乱窜,一听说沈瑶被黑衣人劫走了,顿时担心不已,但是很快又镇定下来,吹了一声口哨,唤来信鸽,给延安这个暗卫营统领递了消息,他们才飞往碧荷所说的画舫去查线索。
行宫,祭天大典已经结束,北君澜刚换了便衣,要去绣春坊找沈瑶,他这心头有些不宁。
延安在外头伺候,突然一只白鸽飞到了他的肩膀上,延安将其抓了下来,看到脚踝上果然绑了信桶,将里头的信函取下来,看到上头的字,顿时不淡定了。
延安将信鸽放飞,慌慌忙忙的推开门入内,道:“皇上,不好了,城内那伙武林人有异动,皇后娘娘……不见了……”
北君澜一听,顿时起身,“备马。”
小国
师牵着小皇子过来,打算同北君澜说一声,她们两人也想去游湖泛舟,结果看到北君澜脸色不好,又步履匆忙,心里头顿时‘咯噔’一声。
“皇兄……”
小国师的问话还没得以说出来,北君君澜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小国师和自家儿子,先行开口:“宫中暑气重,这几日先暂住行宫,朕去接皇后。”
说罢,还给了小国师一个眼色,有些话终究不能说出口。
小国师心中一凛,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起初,北君澜说过祭天大典结束后,就起驾回宫,口谕都下发了,没想到这会儿见了他们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小皇子敏锐一点,觉得北君澜突然如此,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心下使然,觉得非跟过去不可,于是就开口了。
“父皇,儿臣久未见母后,不如同您一道去吧!”
小国师也觉得不同寻常,猜测定是沈瑶出去泛舟游湖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否则北君澜不会如此失态,但她毕竟年长一些,比小皇子稳得住。
北君澜黑了黑脸,严厉道:“即便是外出避暑,功课还是不能纳下,还不回寝宫温习,跟着去做什么?”
非是他要如此,
而是带上儿子的话,难免束手束脚,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将沈瑶被人抓走的事告诉他,唯恐他担心。
“皇兄放心,皇妹定会好好监督侄儿,你放心去接皇嫂吧!”小国师捏了捏侄儿的手,抢在他前头开口。
果然……只怕是应证了她的猜想。
北君澜这才满意了,风风火火的走了。
等他走后,小皇子才看着小国师:“姑姑,明显父皇有事瞒着我们,你为何不让我问?”
他终究是小孩子,总觉得自家父皇有事要忙,却没联想到可能是沈瑶出事了。
小国师觉得可以不让侄儿跟着去,但是事情的真相也不能瞒着他,便蹲下来,跟他平齐后,才道:“你是小孩子,我是女子,咱们都是弱势群体,若是强行跟着你父皇前去,只会裹乱,万一你母后真的出事了,你说你父皇该顾着你我还是忙着去救你母后呢?”
“姑姑的意思是母后出事了?”小皇子心里头有些难受,他的确是太弱了,若是武功高强,父皇一定不会瞒着他,兴许他还能跟着一起去找母后。
以想到这些他不由得有些神色暗淡。
小国师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放心,你要
相信你父皇,他一定会将你母后安全带回来的,你还小,弱很正常,等你长大了,也就能保护想保护的人了。”
小皇子点点头:“姑姑放心,我不会再胡来,给父皇添乱的。”
“真乖,那姑姑带你去湖心亭乘凉,喂鱼好不好?”
“不用了,姑姑,我还是回去看书吧!等父皇母后回来,他们要考的。”小皇子说着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小国师还蹲着,看着自家侄儿如此懂事,满心安慰,等下决定陪他一起看书。
北君澜出了行宫,抓住马鞍一个翻身做了上去,正要调转马头往绣春坊去,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吩咐道:“传朕令,让晋阳即刻带领御林军即刻前往几处城门,勒令兵马司关闭城门,严禁任何人进出,在全城搜寻,若有可疑人,立即抓捕。”
延安应了一声,招来一个暗卫,立即就吩咐他去办。
至于他……北君澜在哪,他在哪,皇后娘娘失踪,皇上心急如焚,难免乱了分寸,谁知道那伙江湖人是不是冲着皇上来的,万一抓走皇后娘娘只是下的鱼饵呢?所以他说什么也要寸步不离的跟着。
北君澜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
就多说什么,见有人去了,双腿夹了夹马腹,便冲了出去。
路上,叶山见到北君澜带着一队人马奔腾而来,还有些惊诧,但是也不敢耽搁,“皇上……”
“不必多说,朕已经知道了,带路吧!”
叶山只得将话都咽了回去,跑马在前头,给他们带路。
晋阳得到口谕,骑马赶往兵马司的时候,骆厢已经到了,将皇后被抓的事上报了大司马,大司马还有些迟疑,没想到晋阳亲自来了,顿时皮肉一紧。
花朝节这样热闹的日子,他们兵马司更应该派人巡防才是,没想到巡防疏漏,到底出了事,还让皇后娘娘被抓走,皇上要是怪罪下来,他们绝对担待不起,顿时一改前态,立即叫人去关闭城门了。
骆厢忍不住冷笑:“没想到堂堂兵马司的大司马也是个看人下菜碟的货色,要是因为你同我理论耽搁了时间,让匪徒劫持皇后娘娘跑出了城去,只怕你浑身都是皮,也不够剐的。”
骆厢原去了京兆府,京兆府只负责寻常案件,巡防等人事都是交由兵马司的,于是她又来了兵马司,但兵马司却不信,认为她胡言乱语,同她争论,幸而晋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