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辰和邱亭难得这么有默契,将吩咐交待给衙役后,两个人便出了大牢,回了大理寺正厅,喝茶聊天,企图将在地牢见到的那些辣眼睛的一幕给忘掉。
北易泽将胃里的东西吐了大半总算是好受些了,将手用地上的茅草擦拭了一遍又一遍,也顾不得那些茅草霉臭不霉臭了。
生怕又惹来那粗俗的衙役,他也不敢大吼大叫了,只是心底到底是不甘心的。
昨日,那群黑衣人来劫囚车,成功了,他觉得是老天都在帮他,于是就决定趁热打铁,找到五爷,让他安排人手,他们直接杀进皇宫去,将宫里那个小杂种给杀了,他直接拿着瘀血荣登大宝,没想到到那的时候,五爷竟然不见踪影,那屋子乱的像是遭了什么江洋大盗抢劫了一般。
他正想问那些黑衣人怎么回事?没想到不知从何处杀出来一伙人,二话不说提刀就砍,没几下功夫就将那些黑衣人给解决了,而他也被捆绑着带到了大理寺的地牢里。
一切发生得太快,他都还是蒙圈的,直到现在他才稍稍回过神来,昨日黑衣人去抢劫囚车那么顺利,原来是苏洛辰那
死狐狸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跟在他身后,找到五爷。他们实在是太狡猾了,好在五爷也不是好惹的,一定是察觉出了什么风声,所以一早就跑了。屋里那么乱,只怕是匆忙逃跑才完成的。
反正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五爷还没有被他们抓到,他就一定会救出自己,北君澜已经死了,宫里那个小杂种才几岁?他又能成什么气候?所以他才会这么趾高气扬的让衙役去将邱亭叫来,他相信只要自己说出真相,邱亭要是个识时务的,一定会将他放出去,他也不必在这里受这种屈辱了。
没想到一番叫嚷,没将邱亭给叫来,反而让他恶心得不行。
他没想到的还在后头呢,邱亭下了命令,衙役自然不会违背,更何况北易泽还跟他叫嚣得不行,他早就想打他出气了,这会儿机会送上门来了,他当然不会错过,顿时将折磨人的招数都给使了出去。
北易泽从小到大都是养尊处优的,什么时候被这么对待过?真的有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受了。
在北易泽受折磨的时候,‘北君澜’和‘延安’一行人总算找到出路,从
崖底绕路慢慢的爬上了山头,休整一番,总算赶在天黑之前回了营地。
营地里,沈瑶和小国师一听到皇上找到了,并且平安回来后,立即就奔了出去,沈瑶心里想着要如何如何算账,当他看到北君澜那副狼狈的样子,身上不少划伤,要不是知道他是北君澜,只怕都会把他当做乞丐了,顿时……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嘭——
沈瑶一拳打在了‘北君澜’的胸前,哭着关怀:“皇上,这几天你跑哪儿去了?御林军到处搜寻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已经……已经死了呢。”
‘北君澜’并非正主,他只是代替皇上的影,看到沈瑶这般,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可为了不露馅,还是只得硬着头皮将沈瑶揽进怀里,好生安抚。
“好了,朕不是故意的,只是被北易泽拿剑逼着后退,不小心掉落山崖了,好在崖底不深,还有水流缓冲,除了掉下去的时候被树枝等划伤了,并无大碍。”
幸好,皇上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否则见到他这么揽着皇后娘娘,只怕背脊上的皮都要掉下一层来。
沈瑶原本正伤心着,被他突然
起来的自称弄得背脊一僵,有些木垒的转头看了一眼‘北君澜’,自打他们定情以来,北君澜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自称为‘朕’。
一瞬间,沈瑶就警惕了起来,心里闪过许多不好的念头,莫不是有人戴了人皮面具,假装北君澜,妄想当大越的皇帝?
‘北君澜’看出了沈瑶怀疑的眼神,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完了,他说错话了。
好在,沈瑶为了大局,并没有当众揭穿,只是从‘北君澜’的怀里出来,让碧荷和叶山上前去搀扶他回大帐歇息,又另外指使了人去请太医。
皇上安然无恙的找回来了,不管是心怀鬼胎的,还是忠心耿耿的,全部都跑了出来,一路跟到了大帐。
北君澜和延安收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见到这个样子,又只得在暗中躲避着,只能等着这些人都出去了,再回去将身份换回来。
太医来了,给‘北君澜’把脉,确实没有什么内伤,只有些擦伤,白日里用了草药,轻伤都结痂了,是以,他只捡了几瓶药膏出来,让人给他涂上就行。
沈瑶却将人给拦下:“太医,皇上掉下山崖,只怕受了不
少惊吓,还请太医开遗迹汤药给皇上定定神,最好加一味黄连,也好让皇上长长记性。”
“是,老臣谨遵皇后娘娘谕旨。”这太医常年在宫中,没少听沈瑶的,在北君澜服用的汤药里加黄连,毕竟黄连也是药材,何不成全他们的夫妻情趣?
‘北君澜’半靠在榻上,听到这话,眉头都皱了起来,完了完了,皇上回来,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太医应下以后,沈瑶这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北君澜’:“皇上,臣妾如此可都是为了您好,您不会怪罪臣妾吧?”
“自然不会。”他要是敢怪罪的话,他也用不着那么愁了。
沈瑶这才满意了:“行了,太医先下去准备吧!叶山,你来替皇上擦药,本宫先去将外头的人都打发了再说。”
那些个大臣一直在帐外叨叨个不停,实在是吵的她头都疼了,何况,这个北君澜到底是真是假还不得而知,她得试探清楚再说。
于是到了外面,便直接了当的说:“诸位大人,皇上刚刚被找回来,精神不济,上了药已经睡下了,你们还是先回去吧!等皇上休息好了,自然会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