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挥挥手,将苏洛辰给打发走。
苏洛辰面色有些古怪:“娘娘不想问问皇上的下落吗?”
自打皇上同皇后定情以后,两个人跟连体婴儿似的,去大朝那个国家都没有分开,这会儿沈瑶又怎的放心北君澜消失了?
“本宫问了你就会说吗?”
“不会。”
沈瑶摊了摊手:“那不就结了,明知道你不会说,本宫又何必多费口舌,行了,让外头的大人们也跪安吧!安心待在帐内,配合御林军调查即可,皇上失踪,本宫急火攻心,昏迷不醒,待本宫醒了以后,自会见他们。”
既然晓得北君澜的意图,她当然不会拖他的后腿,心爱的男人失踪生死未卜,作为最爱他的女人自是要经受不住刺激,急火攻心晕过去咯。
苏洛辰嘴角一抽,表示明白了,提醒道:“既然如此,皇后娘娘做戏做全套,这太医是不是也得请过来侯着才是。”
“自然,等晋阳统领包扎完,几位太医自然是要来守着本宫,小国师,这事便交由你去办了,本宫昏迷不醒,不宜出面。”
“嫂子放心,传个话的事。”
大帐外,几个重臣顶着日头精神隐隐有些不济,隔着
帘帐,里头声音又小,苏洛辰进去谈论了什么,他们也一无所知。
北易泽这一辈子还没有这么屈辱过,虽然嘴被堵上了,还不停地挣扎。
北君澜都死无全尸了,皇室子弟大多去了封地,冷门宗亲又不够格,若是不想大越生乱,必须得有人掌控大局,眼下这京都可就只有他这么一个世子能继承大统了,他们竟然敢如此对待自己,等他登基为帝,势必要将这些对他不敬的货色都砍头不可。
他竟忘了,即便北君澜死了,宫里还有个小皇子存在,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正在这个时候,苏洛辰和小国师并肩出来了,二人都没有错过北易泽的反应。
小国师走过去打了他一巴掌,冷斥道:“北易泽,别再异想天开了,给本公主安分些,你竟然敢动皇兄动手,那可是谋反的重罪。”
“呜呜呜……呜……”
北易泽说不出话来,只得‘呜呜呜’的抗议,眼神恶毒的盯着小国师,恨不得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小国师见这幅样子,顿时又要动手,苏洛辰拦住了她:“别耽误了正事。”
小国师这才堪堪松手,要不是挖了他的眼睛会坏
事,她定是要拿匕首亲手将他那两只恶心人的招子给扣出来不可。
“行了,本公主心里有数。”小国师用帕子擦了擦手,这才看向几位大人,道:“皇兄失踪,皇嫂急火攻心,适才没说几句就晕过去了,你们先各自回营帐吧!御林军那边会派人来查探,你们配合些,莫要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若有事,可来寻本公主,等皇嫂醒来,自会召见诸位大人。”
“这……小国师,那北易泽谋反……”
“大人放心,皇后娘娘已经有所吩咐,先押回大理寺,严刑拷打一番,待他供出同谋,大理寺少卿整理好证据,皇上寻回来后,再定罪论处。”
一听苏洛辰这话,几位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静默消停了一阵,才开口:“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回营帐,苏大人负责押送北世子,可千万不要将人犯给放走了。”
“这是自然。”苏洛辰嘴上应着,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放自然是要放的,不放?怎么用这个鱼饵去钓鱼呢。
“好,小国师,皇后娘娘醒来后,一定要来通知我等,皇上失踪,只怕会动摇国本,咱们不得不早做打算,还有小皇子那边
……只怕北世子还留有后手。”
目不识丁的百姓都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北易泽未必没有想到,眼下小皇子在皇宫,他们在猎场,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他的意思……小国师和苏洛辰都懂了,前者不厚道的笑了:“乔大人,北易泽只怕仅仅顾着眼前的事了,没有想那么远,放心吧!小皇子在宫中安慰得很,太傅会保护他的。”
“太傅那个老匹夫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迂腐至极,他怎么保护……”
小国师懒得同他分辨那么多,直接打断了他:“乔大人,本公主要去照顾皇嫂了,告辞。”
几句话说完,立即就转身回了大帐,还不忘跟沈瑶吐槽:“这乔大人上辈子只怕是和尚转世吧!那嘴巴吧啦吧啦的,说上一大堆也不带消停的。”
“他不过是嘴巴厉害些,心是正直的。”沈瑶笑了笑,转而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皇上现下在何处,眼瞧着这太阳就要落下去了,他处尊养优惯了,也不晓得在外头能不能习惯……”
“嫂子,瞧你这样,皇兄还不是皇上的时候,也曾领兵上战场,别说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了,
连啃树皮填饱肚子的日子也是有的,如今这样……已经算好的了。”
行军打仗哪有不苦的?现下不过是躲避刺客的刺杀,没准他们这会儿连烤肉都吃上了。
不得不说小国师猜得透透的,北君澜预想中的血拼没有发生,他就带着延安往里头走了一段,找了山洞,烧了火堆,这会儿正在烤肉。
“北易泽这个蠢货,要不是他办事不力,影也不会掉下山崖,害得朕只能在此等着,只怕皇后这会儿着急得很了。”
本来今天这事瞒着小皇后他都担心会被秋后算账,现在还得在外头等上一晚,等影他们被御林军在山崖下找到,他才能回去,真是憋屈死了。
“皇上,您还是想想苏大人能不能抓住这背后的大鱼吧!也不晓得北易泽这蠢世子能不能跳脱,会不会去找那条大鱼。”
要是被今日这一出吓到了,北易泽只想着逃跑活命的话,他们设的局可就都白费了。
“北易泽不找,那条大鱼也会找上他的。”北君澜拎起一根木棍挑了挑火堆,让火烧的更烈了一些。
他这话并非没有道理,他这一国之君死了,那些藏头纳尾的人也该露出马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