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笑了。”
如妃跟着沈瑶往前走,两人一前一后,看着沈瑶的背影,如妃却总觉得心口发闷。
“娘娘。”如妃轻声开口。
沈瑶回头,如妃已经停下脚步。
“臣妾有些不舒服,今日就不陪着娘娘去给太后请安了。”
说罢,如妃的身影已然越过宫门,沈瑶这才转身,皱着眉头想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
“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都不开心?”
沈瑶小声的嘟囔落在叶山的耳朵里,叶山不言,只是扶着沈瑶走快了些许。
这后宫进来一个新人就会有人不开心。
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好事情呢。
绕过宫门,抬眼便是太后的宫殿。
“给皇后娘娘请安。”
沈瑶颔首示意,“嬷嬷怎么在这儿?”
“太后说今日娘娘来请安,让奴婢在这里等着娘娘。”昙云说道。
沈瑶抬眸,看着宫殿因正午的光闪的她睁不开眼睛,只好抬手挡了挡阳光。
“咱们进去吧,辛苦嬷嬷了。”
叶山在前面挑开帘子,沈瑶走了进去。
“臣妾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
太后指了下方的位置,“皇后坐。”
咦,今日
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
沈瑶一头雾水,心道这几日并没有做错事情吧。
忐忑不安的落座,沈瑶抬眸,冲着太后微微一笑。
“皇后昨日去见了西北使臣,可觉得有什么不同?”
太后的声音在寝宫响起,沈瑶对上太后打量的目光,回答道:“回母后的话,这西北民俗不同,倒是让臣妾大开眼界。”
“哀家可是听说了,皇后娘娘好大的威风,昨日在西北使臣面前,让世子行了礼不说,还让使臣丢了面子。”
太后虽面上不见怒气,可这话听着却是在斥责。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无奈之举,昨日所作一切皆是为了大越脸面,为了皇上着想,不是什么耍威风。”说着,沈瑶缓缓跪下。
就知道今天让昙云侯在门口没有什么好事情,看嘛,就等着她这个小白兔自投罗网呢。
沈瑶低头,抿紧嘴唇,也不知道这原主是个什么样的悲惨身世,爹不疼娘不爱不说,现如今这太后也来压榨她了。
“昨日世子之事,皇上可知道?”
沈瑶点了点头。
这宴会上的事情,没有人比北君澜更清楚的了,就连着北易泽的事情,北君澜也没有多说什么
。
“照你这么说来,皇后算是皇上的定心针啊,每次见哀家都是下跪,皇帝知道,会心疼的。”
谁心疼都不重要,现在的沈瑶只觉得自己的膝盖疼。
这对母子是想好了时间让她受罪的吧。
心中的吐槽也只是自己知道,沈瑶头低的更深了一些,“臣妾不敢居功。”
“起来吧。”
见沈瑶起身,太后才将目光放在桌上的经书上,后宫的恩怨见得多了,她心里面总觉得不大舒服,想着积点功德。
“谢母后。”
沈瑶不习惯这般安静的氛围,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太后手中的笔,刚想要动作,就对上了昙云的视线,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皇后是武臣之后,怕是不清楚这些经书的吧。”太后余光瞥见沈瑶不安生的动作,稍稍蹙眉。
沈瑶摇头,“臣妾略通一二,爹爹征战沙场,做儿女的自然是祈祷神佛,保佑爹爹平安无事。”
太后转头看了过来,“你倒是个孝顺的。”
沈瑶忍住笑意,切,信口开河谁不会?
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平白无故打扰太后的雅致,让人家心里面不痛快吧。
“那皇后也来和哀家一起抄写
经书,到时一起让法师烧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令沈瑶乱了心神,她可不会毛笔字的啊!
准确来说,她的毛笔字更倾向于草书的结构,什么横折竖撇都是空话,就是圆乎乎的字体。
“臣妾还是不要班门弄斧了吧。”
太后收了东西,指向对面的位置。
“无妨,哀家一个人也闷得慌。”
沈瑶紧了紧嘴唇,瞧着两个人的位置,怕是只刚刚拿起来毛笔,太后就只知道她是一个没有文化底蕴的。
可太后的眼神就这样看着她,沈瑶只得无奈的提起裙摆,打算过去。
“那臣妾……”
“皇上驾到!”
天知道,这是沈瑶听到的最好听一次关于北君澜的事情了!
这母子见面,总不至于让她一个人抄写经书吧?
“儿臣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
北君澜站稳身子才看到沈瑶也在,微微挑眉问道:“皇后怎么也在?”
“臣妾来给母后请安,既然皇上和母后还有话讲,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北君澜看着沈瑶准备逃离的模样,伸手便拉住她的衣袖。
“皇后是正宫,今日在这里听听也是好的。”
“可、可以么?”
她不想
听啊!
这些事情,沈瑶向来不感兴趣,哪有什么想要留在这里的想法,就不能好好放她离开嘛。
“皇后也留下来吧,哀家正好也有些事情嘱咐你们二人。”
太后的声音比刚才高了许多,沈瑶站在北君澜身边微微欠身,“那,臣妾恭敬不如从命。”
随后,北君澜便坐在太后的对面。
刚才抄写经书的位置被占,沈瑶瞬间长舒一口气,连带着脸上的笑意,都真情实感了许多。
皇上的身份还是有点用处的嘛,沈瑶忍住心里面的激动,很是感激的看向北君澜,眉眼弯弯的样子,让北君澜皱了眉。
这是怎么了?
只不过是见到了他,就这么开心?
“母后刚才说有事情要叮嘱?”沈瑶提醒了一句,又打量一下北君澜,“皇上政务繁忙,总算是得了空。”
太后点头,“说的也是,只是哀家听闻西北美人进宫,宫殿选在了茗乾宫,不知是真是假?”
这个位置有什么不对劲的么?
沈瑶不明白,也不敢多说什么。
“是。”
北君澜恭敬低头,“儿臣觉得茗乾宫风水甚好,她又是一个新进宫的人,自然是离儿臣的御书房近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