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内峰的夫子一辈里,司南溪只见过白莲心,紫霄真人跟白院长年纪相仿,看着跟他不太像。岭南荔的师父是个女的,剩下的几人跟自己有渊源的只剩下
司南溪摇头一笑:“莫道可的师父?幽冥峰夫子——冥河禅师?”
晋冥河摇头道:“这名字倒是有些年头没听人叫过了,都是陈年往事了,你既已通过内峰弟子考核,称我一声师叔便是。”
隔着禁制,司南溪半支起身子,有些疑惑地朝晋冥河问道:“我与莫道可何止有渊源,那可谓是深仇大恨!欲除之而后快啊!”
晋冥河背手而立,摇头苦笑:“你们两个,为了一个女人打过一架,此事在修灵院闹得沸沸扬扬,老夫也有所耳闻。再到后来,我这徒弟在缭绕峰想杀你,没杀成,我也知道。”
司南溪警惕地退后两步:“我警告你,这可是须臾内峰,我是白院长指定要收入门下的关门弟子,我跟你徒弟的仇怨我们可以自己解决。”
晋冥河轻松跨过五方禁制,抓住司南溪的手,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
“你放心,老夫不会在你灵力全无的时候欺负你,相反,你可知道,前两天你能活着走出飞升台,离不开老夫关键的一票?”
晋冥河这几句话一出口,彻底把司南溪给整糊涂了。
自己跟莫道可不说水火不容,但怎么说也算得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现在莫道可重伤,幽冥峰的夫子,莫道可的师父,居然反过来站在自己这边,这是唱的哪门子戏?
难不成这老头有些奇怪的癖好?
想到这司南溪紧张地摸了摸自己脸庞,难道自己是师叔师奶杀手?能使这些老一辈的男人相见恨晚?
“呸呸呸,别乱想”
司南溪望着晋冥河尴尬地笑了两声,“倘若真如师叔所说,那弟子真要对您说声感谢,但有些事,还是直接点好,晋师叔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晋冥河行事冷酷老练,却是第一次求人,又是一个极为看重的弟子,一时间不知从哪开口合适。
“完了,难不成这须臾内峰的老头都有这个爱好?难道白院长对我一见如故,执意要将我收入门下,也是这个原因?”
司南溪看着晋冥河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心里越发笃定这里的人都不太正常起来。
“什么?你?想让我拜你为师?”
直到现在,司南溪才终于反应过来,晋冥河私下找他,竟然是想让自己转投幽冥峰,成为他的弟子。
弄清楚晋冥河的真正来意后,司南溪冷声斥道:“师叔可别开玩笑了,第一,白院长对我有知遇之恩,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改换门庭,须臾内峰十几二十年来,恐怕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一件事吧?第二,你也知道我跟莫道可见面就打,我要是拜入你幽冥峰门下,以后见了他,按礼数岂不是得毕恭毕敬地叫他一声莫师兄?”
晋冥河眉眼一挑,差点把他可以将莫道可逐出幽冥峰这种心里话给说了出来。莫道可这小子前些日子为了救一个女人,不惜自降修为,耗尽心头精血,这可把晋冥河气得够呛。
碍于身份,晋冥河只得委婉同司南溪解释道:“你入我幽冥峰,老夫便让你当嫡传弟子,既是嫡传弟子,见了非嫡传的莫道可,自然是不用以师兄相称。”
“嚯,听着很有诱惑力的样子。”
“怎么?你同意了?”
“你觉得我不会同意?”
晋冥河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以老夫对你的了解,你大概率是不会同意的。”
“那师叔还特意跑一趟跟我讲这些?”
“你不同意是你的事,老夫难得见到一个满意的弟子,不努力努力,万一结果有变数呢?”
“师叔高看我了,我与白院长结识时间虽短,但他心中的崇高理想是我等晚辈一生难以企及的。倘若我因一时之利而背弃,恐怕连世人都会看不起我吧?再者,修灵之路,本就坎坷多舛,若连这点挑战都无法面对,何谈攀登高峰,证道长生?”
“行了,来日方长,咱们还有的是机会。”
司南溪刚想回话,不料心头猛地一颤,一眨眼功夫,晋冥河就这么直愣愣地凭空消失了。
临安城内,刚回来没几天的司南溪,又开始玩人间蒸发的戏码。
眼瞅着司南溪几日不着家,小琉璃脸上藏不住事,又开始忧心忡忡起来。望着大口吃饭大口喝酒,跟个没事人一样的老吴,小琉璃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换个目标,凑到柳清瑶身边小声问道。
“柳姐姐,我听少爷说,女孩子长大了,都要往脸上抹胭脂抹水粉,可我看街上那些女人抹了这些东西也不好看啊,倒是柳姐姐这样的看着自然,嘿嘿”
柳清瑶哪看不出小琉璃是话里有话,只是对于司南溪的事她也是一无所知,想安慰也无从下手。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反倒将气氛越聊越怪。
老吴眼瞅着这两个人再聊下去,这顿饭估计是吃不下去了,赶忙打圆场道:“想你家少爷了就直说嘛,干嘛拐弯抹角的。”
小琉璃惊讶地啊了一声,随后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老吴一脚,“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唷,这小丫头,越来越有脾气了,看着是像个大姑娘了。”
“你才是大姑娘,你全是都是大姑娘!”
“开个玩笑而已,生什么气嘛,你不就想知道你家少爷这几天没回来去哪了,问俺,俺老吴可以告诉你。”
小琉璃生气地将头扭了过去,“想回就回,想走就走,一次就罢了,现在又来第二次,我才不想知道他的消息呢!”
除了小琉璃,桌上剩余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吃着饭,谁都知道她在等人给她台阶,但二人就是闷头吃饭,丝毫不接茬。
眼见没人给她台阶,小琉璃嘿嘿一笑,“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小琉璃也未必不可以嘛!”